那是一種很奇妙的。

像是突然茅塞頓開，以往難以解開的難題，現在則如同1+1那麼簡單。

又像是一個深度近視的人，突然間能夠看清楚月球的地表。

羅并沒有沉淪于這奇妙的力量，他看著啾啾，下令道：“啾啾，去火樹銀花協助派羅和斯妲姬將大伙送進中控室。”

“那你呢？”

“我得在有限的時間，讓一切恢復如初。”

“可你現在這樣子……羅，你是不是會……”

啾啾話還沒說完，羅就化為黑塵消失在原地。

與此同時，峽谷兩側的巖山毫無征兆的變無數顆高爾夫球大小的泡泡，從空中緩緩墜向地面。

高空之上，以灰為首的一眾【契】只覺得一寒，就看到將他們送來現實世界的空間裂突然消失不見。

接著，空中憑空出現一陣晶瑩剔的粒子，流轉不止，在頃刻之間變羅的樣子。

隨后，羅看了一眼灰的臉。

那五，像是自己倒映在鏡子里的面貌。

然后，那倒映著自己相貌的鏡子突然崩裂出蜘蛛網般的裂痕。

沒有如同鏡子摔碎時的脆響聲，在一片死寂之中，灰的碎無數塊，如同一面碎得不能再細碎的鏡子。

其他的【契】正想反擊，卻發現自己不僅彈不得，連【主宰】的能力也用不出來。

羅沒有去看他們，而是抬頭看向從上方落下來的眼珠子。

在對上眼珠子的視線之后，羅又偏頭看向某個方向的遠方。

那個方向的盡頭，是屹立在黑暗大陸的世界樹。

在世界樹的樹冠上，則是眼珠子的本。

眼珠子察覺到了羅的“目盡頭”，頓了頓，繼續下落來到羅的面前。

羅的變化令它震驚。

“羅，你變了和我一樣的存在，不，應該是更高等級的存在。”

“很無趣不是嗎？”

羅答非所問似的嘆了一句。

為觀測者的眼珠子頓時無言以對。

某種意義而言，在看清了一切后，接下來的每一秒確實都會變得很無趣。

站在那種位置上，就沒有任何【未知】可言，也就不再備所謂【探索】或【探尋】的資格。

羅忽然問道：“觀測者，你認為我后的東西會是什麼？”

眼珠子沉默數響，用一種不確定的語氣道：“我‘看’不大清楚，自然也不可能說得清楚，但是……”

羅聞言靜待下文。

眼珠子的視線落在羅那空無一的后，道：“我認為那是一種能夠輕易改變包括我在的所有東西的虛無縹緲之。”

“是嗎……”

羅輕聲一笑。

眼珠子意識到了什麼，凝了凝神，問道：“你看清了？”

羅道：“看清了。”

眼珠子追問道：“是什麼？”

羅抬頭注視著太，慨道：“那是我從‘家鄉’帶來的‘意識聚合’，說穿了，就是本質上跟你相差無幾的存在，而實際上，你可以稱它為‘觀’，也確實如你所想的那樣，一旦‘觀’來，的確是能輕易改變包括你在的任何存在，不過，它現在已經被我收納了，了我‘力量’上的一部分。”

“……”

眼珠子愣住了，似乎難以消化這些話的意思。

羅沒有為觀測者詳細解釋的打算，收回向太的視線，轉而看向被自己意念束縛住的里世界來客，嘆道：“老實說，我后悔變這樣的。”

說著，羅輕輕一抬手。

火樹銀花中控室，白狗和諾布所轉化的顯像之突然間瞬移到此。

伊庫修貝轉頭看著一臉懵的白狗，目驚。

沒有多想，又猛地看向紅晶屏幕的轉播畫面。

高空上，只見羅又輕輕撥了下手。

一道空間裂出現，閉著雙眼的亞路嘉從裂里跌落出來，

他的趴倒在空中，像是倒在了一面明的玻璃上。

回歸現實世界后，亞路嘉緩緩醒轉。

這個時候，他本該向羅提出絕對無法完的【強求】，但此時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數秒后，他的人格毫無征兆回，由拿尼加掌控了。

拿尼加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羅，猶如一只瑟瑟發抖中的小。

羅沒有去看恐懼難耐的拿尼加，虛空輕一下手。

位于他前的空中，突然出現四種樂——鋼琴、小提琴、長笛、豎笛。

羅看著樂，像是想到了什麼，微微搖頭，自語道：“我倒忘了，現在已經不需要樂去作為能力發前的載了。”

話音一落，樂如煙般消散不見。

然后，羅看向一眾被束縛而彈不得的【契】。

似乎是預見了末日即將到來，一眾【契】猛地掙扎起來。

然而，他們的被死死錮住，只能讓徒勞的掙扎現于臉龐之上。

“我知道就算讓你們在這里灰飛煙滅，在往后的時間里，你們也會以某種方式在‘里世界’中重生，所以，我決定讓‘里世界’為你們陪葬，不對，應該說是讓你們為‘里世界’陪葬。”

話音一落，一眾【契】確如羅所言，于無聲無息間灰飛煙滅，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若不是羅這個變數在，他們早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了。

這等下場，無疑可以譜寫出一首波瀾壯闊的悲歌。

理完【里世界】和【契】后，羅又一次看向觀測者，道：“莫比烏斯蛇的存在是應當的，門的存在也是應當的，守門人和引路人亦是如此，但你沒有存在的必要。”

“你要消滅我？”

“是的。”

觀測者不由沉默，片刻后嘗試著掙扎道：“我覺得我有存在的必要。”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羅很憾的攤了攤手。

于是，世界樹樹冠之上的觀測者毫無緣由的急劇小，直至彈珠大小，最終消失不見。

實際上并非是消失，而是被羅吸收掉了。

一切正在步向尾聲。

“時間所剩無幾了……”

羅環顧四周一眼。

在他變這模樣之后，就算不愿意，也已經將黑暗大陸任何一角落盡收眼底。

以這種方式將【黑暗大陸的未知】看得一清二楚，也就讓他徹底失去繼續探索黑暗大陸的機。

“接下來就是掃尾了。”

羅形一閃，來到火樹銀花上。

“羅……”

看到羅突然出現，斯妲姬先是一愣，隨之流出傷之。

能知到羅上愈發濃郁的死氣，那意味著羅即將死去。

啾啾撲在羅的懷抱里，沉默不語。

這還是羅第一次到啾啾對他的依，微笑著抬手輕輕著啾啾的。

“我時間不多了，臨走之前，我會解決災難，并讓大家恢復原樣。”

羅說著，看向大伙所變的顯像之。

窩金和信長真是一筋啊，變拳頭變刀的。

比司吉也該找個對象了，也就不用天去想著什麼金發男了。

馬哈也太逗了吧，竟然變卡通片的主角，還是一頭豬。

伊爾迷仍是徹頭徹尾的弟控啊。

金這家伙，果然是隨心所、特立獨行的代名詞啊。

卜哈剌真是的……

……

……

視線最終停留在瑪奇的顯像之上。

抱歉了……

羅默默凝視，再次開始塵化，這一次，將是無可挽留。

與此同時，世界各興起了變化。

直至膛以下的部位都已經塵化，羅才收回目，看向派羅和斯妲姬。

“幫我捎一句話給瑪奇。”

“我拒絕。”

派羅搖頭。

“有什麼話，你自己去跟瑪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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