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璃飛上前指著陳炎對程璃茉怒道:“茉兒,這等詐小人也配和我們攀嗎?你看不出他什麼居心?
他不過是看上了你藥靈師的份,故意獻邀功,好從玄門撈好呢!”
“他什麼居心我很清楚,不需要程大公子來提醒我。還有,他來攀的是我不是我們,程大公子還是分清楚的好。”
程璃茉看著程璃飛惱怒的模樣,神冷淡的回道。
程璃飛聽了這話,一口悶氣梗在心頭上不去下不來,差點社死當場。
程璃茉這麼下他的面子,是本沒把他當哥哥看,尤其此刻還有外人在場,程璃飛心頭的難堪可想而知。
“茉兒,你就算再不愿意見我,也看了這禮再說,我保證,你不會后悔的!”
程璃飛深吸了口氣,不等程璃茉拒絕,便上前將手里捧著的木盒打了開來。
程璃茉看到里頭的東西,臉當即就變得復雜至極。
陳炎見此形,知道不宜再留,立刻躬低頭,很快退了出去。
帳只剩程璃飛和程璃茉兩人,空氣一瞬間凝滯下來。
程璃茉的視線還在那木盒里的東西上,只是緒上的沖擊略微緩了下來。
木盒中是一串珠。
妖從一階到三階,能凝結不規則的。三階到五階,能凝結橢圓形的靈。五階到七階能凝結圓形丹,七階以上,就可以和人類修士一樣破丹嬰。
這東西,蘊含大量純凈靈力,佩戴在上施展仙法有輔助加的效果。
這串,花生大小,凹凸不平的表皮被打磨的極其圓潤,穿了手鏈的樣式。
整串十幾顆全是水木土三種屬妖的,其中一顆還雕刻了花紋和文字。
程璃茉看的清楚,是個‘茉’字。
這手鏈對于現在的來說,并不名貴,只勝在用心。
當然,程璃飛之所以送這份禮,是因為這個手鏈,是程璃茉十二歲那年,求而不得的東西。
十二歲那年,程璃珠突破了煉氣五重。幾個哥哥一個一個送上禮,當時程璃飛送了程璃珠一條手鏈,程璃茉羨慕的不得了,央求大哥也送自己一條。
“你也配戴這東西嗎?珠兒練氣五重,你才煉氣一重,你和珠兒都是八歲煉氣,這麼多年你一點長進沒有,還好意思跟我要東西?這麼好的珠,你戴了純屬浪費!”
這是程璃飛的原話,當頭砸的程璃茉面紅耳赤。
大哥就差沒指著的鼻子罵廢了,可不甘心,纏著程璃飛一個月,程璃飛也沒答應給手鏈。
最后,自己撿了幾個他不要的稀薄的沒幾靈氣的,穿起來戴在了手上。
可是沒打磨,戴了幾天尖銳的犄角就把的手腕磨破了,拿著跑去找大哥幫忙用靈力打磨,可卻被一口回絕了。
“這破東西你撿它干什麼?這也值得浪費靈力打磨,你好歹是蒼梧六小姐,別給我們丟人了!”
程璃飛滿臉嫌棄,隨手將那串手鏈丟進了草叢,掉頭就走了。
程璃茉沒再去撿那手鏈,只是抹著眼淚,蹲在草叢邊很久很久。
那時候才明白,名義上是蒼梧六小姐,實際什麼都不是。程璃珠不要的東西,給都嫌浪費。
這就是在蒼梧程氏的境。
可惜當時的原主腦子有坑,愣是覺得是自己的問題,于是開始更賣力的討好程氏上下。
現在看來,真是又愚蠢又可笑。
“程大公子這是什麼意思?想跟我玄門建,就拿這麼個破東西嗎?你也真拿得出手!”
程璃茉將視線調轉向程璃飛,滿臉都是譏諷。
程璃飛聽了,臉不免一陣尷尬,可他還是著頭皮回道:“茉兒,我說了,我不是以蒼梧程氏大公子的份來跟玄門攀,而是以一個哥哥的份來給最疼的妹妹送上最心的禮!
我知道,這東西并不珍貴,不了你的眼。可這是我親手獵殺的妖,一個一個用靈力打磨雕刻,用最上等的牛筋穿起來,就是要彌補當年的憾!”
程璃飛說的激,眼里竟泛起一淚。
“茉兒,我知道這是你一直想要的東西,因為這不僅僅是一份簡單的禮,還代表著我們的兄妹意。你一直想要的不是嗎?我現在,親自給你送來了!”
程璃茉著程璃飛的演繹,突然吃吃的笑了起來。
“呵!呵呵哈哈哈……”
“真是我的好大哥啊!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你還記得呢!
當初連一串未經打磨的殘次品你都不肯給我,如今倒是大方了!可惜,我不需要了!”
程璃茉說到最后,滿臉笑容結了冰,手一揮,直接把那手鏈打到了地上。
當啷!
木盒落地,碎兩半。
程璃飛的臉瞬間變得難看無比。
他想過程璃茉會拒絕,但真被打了駁回,心里還是一陣火燒火燎的難。
“茉兒,你當真這樣無麼?”
程璃飛握手掌,還是不甘心。
“你連陳炎的禮都肯收,為什麼就是不肯收我的?我是你的親大哥啊!我是真心想要彌補你的!”
程璃飛撿起地上那串他花費了半個月時間才做好的手鏈,在手里,著程璃茉的表有悲憤,有不甘,也有絕。
“不必了,你有這份力,不如用在怎樣提升修為上。畢竟,如今程家沒了程璃珠,天賦最強的就是你了!
想要大蒼梧程氏,用這些旁門左道有什麼用?難不,蒼梧程氏還要淪落到跟火神門這樣的小蝦米競爭?
你不嫌丟人,我也替蒼梧程氏沒臉,你說是嗎,程大公子?”
程璃飛被說的無地自容,臉上浮現一抹被穿心事的難堪與狼狽。
他花費心給程璃茉打造禮,明著是彌補,實際上還是想為蒼梧程氏爭臉面。
正如程璃茉所說,程璃珠沒了,蒼梧程氏后繼無力,唯一的嫡親兒又離家自立,憑他們幾個天賦平庸的哥哥,什麼時候能重振蒼梧聲威?
近幾個月,修仙大陸被空間封一事搞得人心惶惶,不小仙門聯合起來找五大仙門的晦氣,蒼梧程氏也不斷被挑釁擾。
現在的程見空本不敢離開宗門,就怕他一走,整個宗門就被人趁機端了,那憂心驚懼,讓程見空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他早已經悔的腸子都青了,懊惱沒有早一點公開璃茉嫡親兒的份。
如果試劍大會后他能第一時間拉回璃茉,如今他蒼梧程氏何至于到這種地步?
思前想后,他還是把所有希都寄托在打親牌上。
那夜他把五個兒子都到一起,下了死命令。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把璃茉的心給我拉回蒼梧程氏來!”
可他才發令,程璃堂就立刻反駁了出來。
“爹,茉兒的心已經死了,不會再回來了!”
可程見空卻雙目圓睜,神猙獰的道:“死了你們也得給我救活過來!你們幾個從小跟璃茉一起長大,連這點臉面都沒有嗎?
從現在開始你們就給我想,璃茉從小到大都有什麼未竟的心愿和想要的東西!
一樣不許,哪怕是小到一塊手帕,也給我找出來送過去!聽到沒有?”
程見空的咆哮言猶在耳,可程璃飛幾兄弟卻苦不堪言。
他們沒有挽回璃茉嗎?他們已經不知了多次壁了!
茉兒把他們的尊嚴踩在地上,狠絕到不顧他們的死活!他們有多難父親知道嗎?
程璃飛只覺心臟被人狠狠揪起了一團,痛的模糊。
他此時才深刻會到當初璃茉在他們的鄙視下,過得是怎樣難堪的日子。
程璃飛最終還是垂頭喪氣的走了,滿狼狽的他甚至不敢抬頭看邊過往的行人。
他總覺得,所有人都在嘲笑他,嘲笑他這個做大哥的有多失敗!
第二天,程璃澤來了,送來一方冰蠶的錦繡帕子。
那是程璃茉及笄時最想要的年禮,可惜程見空沒給備。
向娘親常瑾討過,被二哥程璃澤看見,嘲笑癡心妄想。
“冰蠶是何等珍貴的靈寶,你一個煉氣二重的廢柴值得用嗎?家中儲存的冰蠶,是下個月給珠兒年禮用的,你就省了吧!”
聽聽,這是親二哥說的。
原主委屈,可那時候敢怒不敢言。在常瑾面前哭訴了幾回,常瑾也煩了,拿一方漿草素帕敷衍了事。
原主也知道自己是討不到冰蠶了,只得作罷。
這會兒,二哥親自捧著冰蠶錦帕來示好。
可看了只覺惡心。
第三天,程璃堂來了。將自己珍藏了半輩子的一枚木系靈,拿了出來。
“茉兒,當初你為了這枚木狼靈,站在大雨里三天三夜求我,可我沒舍得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