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椒房殿，辛鳶便下旨召了包括父親在的朝中老臣宮。

驟然收到皇後傳召，眾老臣也是一頭霧水，邊走著邊小聲嘀咕。

「你們說皇后突然召咱們幾個老傢伙宮，這是為什麼？」

「不知道啊。」

「你們說會不會跟外頭盛傳的那件事有關？」

「什麼事啊？」

「還能什麼事，就是現在傳得最兇的那件啊。」

「你們是說太后被……」

這人才說了半截，忽然被邊的同僚猛拉了下袖子，「噓，別說了，首輔來了。」

眾人循聲去，可不就是首輔辛鴻名嗎？

想到這事傳聞被牽涉最深的皇後跟辛鴻名的關係，老臣們不敢多說，表變得有幾分不自在。

辛鴻名狀似未瞧出同僚們的不對勁，神如常地跟他們打了聲招呼，沒多耽誤向勤政殿走去。

見他這仿若無事的模樣，剩下的老臣們不著痕跡地換了個眼神，默默跟上。

進殿，眾老臣紛紛跪下，「臣等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辛鳶擺手，「平，賜座。」

「謝皇後娘娘恩典。」

眾人默默起，小心地在兩旁的位置上坐下。

見底下人都坐好了，「眾卿可知道本宮今日傳召爾等，所為何事？」

老臣們齊齊搖頭，「還請皇後娘娘解。」

辛鳶未繞彎子，開門見山說道：「最近京城謠言四起，百姓議論紛紛，相信諸位老臣也都有所聽說吧？」

眾人面各異，猶豫著點了下頭。

「本宮才去過椒房殿，發現太后最近所用之葯確實有問題，確實被人了手腳，初步看來確實是前夜自盡的太醫院正陳曾一所為。」

反正都是會傳出去的事，辛鳶也不瞞著。

聽見這話，底下老臣頓時面各異，向上位人的目悄然變化。

這麼說來，確實有人想謀害太後娘娘？

這人是誰？

歐老猶豫了下，忍不住問道：「此事既然皇後娘娘自己提了，那老臣也想斗膽問一句，此事跟娘娘是否有關係？」

其他人等驚詫地著他。

其實這個問題大家都想問，只是誰也沒這個膽子，沒想到歐老居然問了出來。

不愧是三朝元老，果然夠膽氣。

就是不知皇后可能容得他這份膽氣？

但見辛鳶神平靜，並未有任何怒的跡象。

縱然是被當面質疑了，卻半點不覺得生氣，相比被人暗中猜疑，其實更欣賞歐老這種直言不諱的格。

「既然歐老直接，本宮也不含糊，不是。」

辛鳶淺淺一笑，不不慢地道，「到目前為止，對本宮唯一的指證，是陳曾一的書。但是若真如陳曾一所言，他自殺是因為要逃避報復，那他本不該將書留下，而是應該什麼都不說，以免連累家人。

那樣寫的目的，只是為了將視線都引到本宮一人的上。」

聞言若此，眾老臣不由點頭。

他們不是外頭那幫容易被愚弄的百姓，有自己的思考。

這次的事，完完全全是針對皇后而來，可越是這樣，他們越有理由相信不是。

「本宮想過，這次的事之所以傳得那麼快，可能是因為太皇太后那事，大家先為主相信太皇太后是本宮害得，便以為本宮兇殘，一定是那個暗算太后之人。」

有了歐老打樣，其餘人的膽子也大了，「那敢問娘娘，太皇太后之死到底是……？」

辛鳶未直接回答，而是轉頭看向明輝，「明大人是刑部尚書，是這方面的行家，你覺得太皇太后是何死因？」

「這……」明輝小心觀察著辛鳶的神，有些猶豫應不應該說實話。

「但說無妨。」

有這話，明輝消了遲疑，說道：「太皇太后發紫，七竅出，應該是死於劇毒之。」

辛鳶承認，「說的不錯，太皇太后是中毒而死的。」

「既然如此，皇後為何對外宣佈太皇太后是急病而死？」

「理由很簡單，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恐慌和猜疑。此事當時太後娘娘也在場，眾位若是不相信，可以去向太後娘娘求證。」

辛鳶目坦然，反而人不好質疑。

歐老沉默了下，又問道：「可微臣聽聞太皇太后是死在一名方曉靜的宮手中，而那宮是皇後娘娘派到太皇太後邊的。」

雖然宮中一早下令封鎖消息，但是天下沒不風的牆，還是難以避免有消息傳出，尤其這裏頭還有個向太后。

辛鳶嘆了口氣，「既然到了這會，本宮也不瞞，其實方曉靜確實是臣妾送到太皇太後邊的人不錯，但是絕對不是什麼兇手。」

「為什麼？」

「因為方曉靜才是真正的陶妃婉，陶妃婉跟太皇太后間是什麼關係，大家也知道。試想一下，方曉靜既是那等份，又怎會毒殺太皇太后呢？」

太皇太后那些腌臢事，已經是公開的。

再想起國庫里無端多出來的銀兩，大家稍微一串，就將事大概猜了個清楚。

眾人瞭然地點頭。

辛鳶繼續說道：「其實關於太皇太后遇害一事，本宮一直派人追查，可惜一直沒什麼進展。不過這次太后出事，本宮有種覺，這兩件事是同一批人所為，只要抓住毒害太后之人，也就抓住殺害太皇太后的兇手。

至於陳曾一所提的貴人，本宮料想有能耐迫他的應該不止本宮一人吧。」

眾人登時神大變，「娘娘是在暗示……？」

不是皇后，那會是誰？

顯然誰得益最大誰的嫌疑最大，要是皇后倒了，還能是誰呢？是……

一想到那種可能，眾人的臉都很彩。

辛鳶意味深長，「本宮不是想暗示誰，只是提醒一聲，事有多種可能而已。」

側首看著明輝，「明卿，既然太后讓你查過陳曾一自殺的事，陳曾一又牽涉太后被下藥一案，那一事不勞二主，太后中毒這案就給你去辦吧，本宮相信你定能查個水落石出。」

明輝袍子一跪在地上，「微臣定當竭盡全力，不辜負娘娘期。」

辛鳶滿意地點點頭，示意對方起來。

「此案本宮牽涉其中，為表公正，本宮就暫避居深宮，至於政務嘛……」

沉了下，「首輔是本宮的父親，也難免遭非議，這段時間您也暫且在府中休息，政務就給歐老置吧。」

眾人大驚，不敢相信皇後會如此乾脆地放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