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晝把人迎進來,頭一回有了見丈母娘的心虛和慌張,手心都微微出汗,看廖柏娟后還提著大包小包,忙探手把東西提進去,“阿姨,我幫您。”
“誒,謝謝啊。”廖柏娟從在江羨住所看到許清晝的震驚中漸漸反應過來,邊應著邊探究的打量他,眼睛不斷地上下晃,眉心皺起來就沒放松過,見許清晝了傷的右手,便訝然詢問:“小爺,你手怎麼了?”
“沒事,就不小心了點傷。”許清晝淡淡道。
到底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廖柏娟關切道:“嚴不嚴重啊?不要吧?”
“沒什麼大礙。”許清晝搖頭,規規矩矩的,“阿姨,我把您當長輩,您要是不嫌棄直接我阿晝就行。”
“那就好,還是要惜自己的,別想著自己年輕就不怎麼在意,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阿姨說得對,我會注意的。”
廖柏娟他小爺都多年了,一時間改不過來,阿晝是不出口的,就換了個折中適宜的法:“清晝啊,你怎麼會在阿羨這里啊,還穿……這個樣子?”
視線再次落在他的睡上,還有他頭頂的紅發卡,廖柏娟是認得的,之前兒就有一對,兩顆櫻桃看著怪可的,這會兒出現在許清晝腦袋上,廖柏娟怎麼看都別扭,警惕心也跟著升了起來。
許清晝不知道該怎麼跟解釋,直說是在同居肯定不行,江羨不太愿意他跟媽媽面對面接,走得近,這事他以前就知道,現下被抓了包,幾乎是百口莫辯。
似乎怎麼說都會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畢竟他現在跟江羨也不是以前未婚夫妻的男關系。
許清晝轉去給廖柏娟倒水。
廖柏娟就坐在沙發上,挑起眼皮看他,見他在客廳里輕車路的,心里愈發堵得慌。
“阿姨您先喝點水歇歇吧,一路過來肯定了。”
“清晝有心了,阿姨是有些,謝謝啊。”廖柏娟勉強的出一個笑來,喝了口水,又回歸到之前的話題,“那你現在跟我們阿羨是……?”
話還沒說完,門鈴響了。
這回真的是江羨騰不出手開門。
許清晝仿佛等到救星似的,快步朝門口走過去,還不忘向廖柏娟解釋:“應該是阿羨回來了,阿姨,我先去給開門。”
門打開,果然是江羨。
正彎腰打算提著東西進來,許清晝抬腳往跟前一站,不顧的困低了聲音:“你媽來了。”
江羨眼睛都瞪圓了,驚詫在口而出時,許清晝猛地抬手捂住的,呼吸落在耳畔:“剛來,就在客廳里,我們遇上了。”
——廢話!
最糟糕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江羨神經都繃得的。
“是不是阿羨回來啦?”
廖柏娟也很快走過來。
許清晝連忙丟了手,裝作無事發生的往旁邊一站,好讓母倆說話。
“媽。”江羨不清楚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能先穩著心神人。
“喲,這是出去買東西了啊,多的,重不重?”
許清晝立馬有眼力見的上前幫忙提。
沒想廖柏娟快他一步,直接上手接過了江羨手里的東西,還打開來低頭往里一看,笑了笑,“瞧你,還買的豬腳呢,燉湯呢吧,給誰喝呀?我可記著你不喜歡這口,是不是想著媽要來,給媽媽準備的?”
江羨:“……”
許清晝:“……”
他被廖柏娟的意有所指說得不尷不尬的立在那里,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有些訕訕難安。
江羨自然也覺察到氛圍異常,也顧不得其他,忙推著廖柏娟往里走,“媽,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好去接你,現在天氣熱,沒累著吧?”
廖柏娟:“累?我不累啊,我好著呢,這不想著給你個驚喜嗎?沒想到你倒還先給我備著呢。”
“……”
江羨從來都沒發現媽媽講話也會有這麼刺人怪氣的時候。
江羨還買了不水果,許清晝自作主張的提著袋子去廚房洗水果。
廖柏娟則放下東西拉著江羨轉頭就進了臥室。
江羨是不怎麼愿意的,“媽,不然我們先吃點東西,坐下來聊聊?”
“我不也不,我坐車累得很,現在就只想躺著。”廖柏娟低哼了聲,沒答應。
早就想進臥室瞧了,之前礙于許清晝在,也不好進去,現在江羨回來了,就非去不可了。
江羨也知道自己攔不住、也藏不住的,發現也不過是時間問題,只是沒想到竟會這麼突然,甚至讓連點準備都沒有。
廖柏娟一進到臥室,瞬間就了口涼氣,臉上是慍怒又難以置信。
“阿羨?”
瞧瞧都看見了什麼?
兩個睡過的枕頭、凌的被褥、床面男人的,床頭柜男人的皮帶、手表、多出來的手機……不難知道這里是什麼況。
廖柏娟又走到柜前,一把打開,果然又在里面看到更多的屬于男人的東西,甚至柜子里掛著的,男人人的都挨在一起。
顯然不是在這兒一兩個晚上,是同居……又想到之前跟江羨視頻,在門后看見的那件西裝外套,分明是男人的,江羨還說是的,一氣涌上頭,廖柏娟的臉實在沉得難看,仿佛烏云頂。
“阿羨,你這是在做什麼?!要不是媽媽今天突然過來,你是不是還打算瞞著?”
江羨閉了閉眼,再睜開,不想面對也得面對了,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深深地呼吸了下,率先想要安廖柏娟的緒:“媽,您先冷靜下來,聽我慢慢跟您說,絕對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了,不會瞞著您。”
廖柏娟倒不是別的,只是擔心這麼不明不白的又跟許清晝攪和在一起,害怕到傷害,就這麼一個兒,怎麼會不在意心疼。
也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被江羨扶著去床邊坐下,還握住的手。
江羨也反握住的,示意別擔心。
想了想,便從頭說起來。
在聽見出車禍時,廖柏娟沒忍住驚呼,“車禍?!什麼時候的事,你怎麼都不跟媽媽說,這麼大的事,你也瞞著!”
江羨安住:“我沒事媽,真的,我一點事都沒有,有事的是許清晝。”
廖柏娟想到他那了傷的手,急急詢問:“他的手?”
“嗯。”
江羨點了點頭,回憶起當時的景,仍然覺得心有余悸,至今也依舊還記得那時許清晝的滴落在后頸帶來的栗。
跟廖柏娟形容當天的形,“…他護著我的,就在后腦勺,他的手被東西從這里到這里,幾乎是對穿,特別大一個窟窿,流了很多,骨頭都碎了,醫生說必須得好好養,就算養好了也恢復不到以前的狀態,差一點手就廢了。”
廖柏娟是聽著都忍不住心起來,眼睛都紅了,“這孩子……”
江羨倒是頗為放松的聳肩笑了笑,打趣:“不是救命之恩涌泉相報嗎?他為了保護我傷得那麼嚴重,我想著方便照顧他,就讓他住到我這里來了,現在他的手都已經好多了。”
聽了江羨的解釋,廖柏娟現在對許清晝倒是沒有多大的見了,反而多了幾許謝跟愧疚,不過還是覺得不妥:“就算是想照顧他,那也不應該這樣,睡一張床去,你們現在像什麼?又不是人……”
說著廖柏娟倒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臉一下變得繃又蒼白,“阿羨,小爺是不是還有個要結婚的對象?未婚妻?”
江羨知道在擔心什麼,輕聲道:“沒有,那都是之前的事了,媽媽,許清晝現在是單,沒別的七八糟的關系。”
聞言,廖柏娟才算松了口氣,又不免嘮叨上幾句:“也不知道小爺怎麼想的,這一來二去的,未婚妻倒是換的勤,不過像他們這些大戶人家,估計也是常事。”
江羨含糊其辭:“可能吧。”
廖柏娟看著江羨,打量了幾番,憐道:“都瘦了。”
江羨搖頭:“沒有,是胖了才對。”
因著許清晝的關系,的伙食是極好的。
廖柏娟嘆了口氣,瞥見床上的枕頭,還是有些擔憂跟郁悶,總覺得自己兒吃了虧似的。
正逢門外響起敲門聲。
許清晝琢磨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出聲:“阿姨,阿羨,出來吃點水果吧。”
一直待在臥室里也不是個事,再者,江羨都已經把事代清楚了,該是大大方方坦然面對才是。
是以,廖柏娟再跟許清晝說話聊天時都客客氣氣的,還格外的照顧他。
晚飯廖柏娟是主廚,江羨打打下手,豬腳湯也是廖柏娟燉的,味香湯濃,格外好喝,許清晝一連喝了三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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