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越和袁綺穎也算是有人終眷屬了,因爲這次政變之中,袁家人爲文臣,並未參與任何一方的爭鬥,所以依然保持住了從前的榮華富貴,雖然袁家人怕皇帝對甯越有所忌憚,不願意將兒嫁給他,可皇帝聖旨都下了,他們也只能按皇帝的意思辦了。
皇帝賜婚,自然是榮寵備至的,加之帝后一起駕臨忠勇侯府,主持大婚,更是無上榮,而這場婚禮也是陳夙這次登基以後京中辦的最盛大的一場婚事,簡直全城圍觀,場面令人咋舌。
如今的陳夙和樑蕪菁走到哪兒都是萬人跪拜,被奉爲中心,陳夙倒是輕車路,畢竟從前做了多年的皇帝,而樑蕪菁到現在都有點不習慣呢。
熱鬧過後,新人被送了房,樑蕪菁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鬧房,很想去湊熱鬧,但最後卻不得不離開,爲皇后,都不能瞎胡鬧了。
上個月底,樑蕪菁的舅舅,英武侯張興亮帶著妻小回京述職了,陳夙發政變時,他遠在西北,正帶著手下的兵馬和蠢蠢的瓦刺人對峙,所以也沒能幫到陳夙,不過繞是如此,他如今依舊被陳夙重用,依舊讓其管理整個西北的兵馬,並且和商議了瓦刺的事兒,對瓦刺用兵,幫助六王子呼倫爭奪大位。
張興亮也只留了幾日便急匆匆趕回北邊去了,倒是將妻小留下來了。
樑蕪菁和陳夙打算出海去接兒子,一家人團聚,薛北霖吵著鬧著一定要跟著,至於英武侯張興亮的小兒,樑蕪菁的表妹張馨兒卻寸步不離的跟在樑蕪菁邊,那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也要耍賴皮跟著去。
“霖姐姐,咱們走後,爲防有心之人生事,你還是留下來陣,幫陳煜搭理好朝政吧。”樑蕪菁看著薛北霖,聲說道。
“不行,一定要去,事實上大海之中危險重重,還是要厲害的人跟著才能在遇到海上的暴風雨後保住命,茫茫大海,指不定就有什麼厲害的海呢,悠著點,你們可別太自信了,聽我的永遠沒錯,再說京城如今穩得很,用不著我留在此,簡直是多此一舉。”薛北霖能夠留在京城這麼久,幫樑蕪菁和陳夙,已經到了他能夠忍的極限了,他實在是不想被這些人日的煩著了。
雖然那日宮中夜宴,吃了他的丹藥,又喝了他酒的人都心有餘悸,深怕再上當,有些日子不敢來求丹藥了,可慢慢的大家也發現,那丹藥也沒有多大害,而且他們都相信那是薛北霖爲了幫陳夙奪位才留了後手,現如今個個又對丹藥上心了,常常去他那兒求藥,特別是養丹,風靡全京城不說,日裡遂自薦要嫁給薛北霖,一輩子免費吃丹藥的閨秀可不,已經到了他招架不住的地步了。
“好表妹,好妹夫,你們就饒了我,讓我趕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否則即便你們表兄我武功高強,聰明過人,也遲早被那些人給得無路可退了,行行好吧。”薛北霖見樑蕪菁不答應,而樑蕪菁不答應,陳夙是絕不會點頭的,也學著張馨兒耍賴起來。
“那就去吧。”樑蕪菁實在是不了他了,平時那麼厲害的人,怎麼就被幾個小丫頭片子嚇了這樣。
不過,樑蕪菁話音剛落,就聽到表妹張馨兒在外頭喊薛北霖了。
“霖姐姐,你快點過來,剛剛那爐子丹藥又毀了,是不是你又糊弄我了。”
聽著張馨兒的聲音越來越近,薛北霖臉上出了一無奈,立即走了出去:“小姑,我哪裡敢騙你啊,那是正確的方子,正確的法子,是你自個功夫太差,火候掌握不好。”
“胡說八道,姑我從小習武,這火候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你請教的,怎麼可能會錯,薛北霖,你必須教會我煉製這養丹,否則……否則我就嫁給你了,讓你一輩子給我煉丹。”張馨兒的小臉上閃過一兇惡之,彷彿豁出去了一般。
“我怕了你了,走吧,再教你。”薛北霖一聽到表妹張馨兒這麼說,嚇得不,腳下生風,立即拉著就去了煉丹房了。
薛北霖的母親是張家人,張馨兒自然也算他表妹,兩人關係也是不錯的,他一向胳膊肘往裡拐,教自家人還是願意的。
“皇兄,您再考慮考慮吧,要不你帶著我們一家子一起出海得了,理朝政我實在是不在行,更何況現在時局雖然穩定了,但是大夥都只聽皇兄你的話,留下我在,旁人肯定非議,而且遇到大事我也置不好。”一直在一旁沒有說話的陳煜見薛北霖那個活寶不在了,纔看著自家皇兄陳夙,一臉爲難的說道。
“時局既穩,便沒有什麼大事兒了,即便有大事,皇兄也相信你能夠置好,你放心便是了,我們此去也不會太久,一年半載也就回來了。”陳夙笑著說道。
陳煜原本聽自家哥哥說此去不久,可聽到後面竟然說一年半載時,自己都覺得害怕了。
“皇兄,我們家大小子才幾個月大,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如今我王妃又有了孕,也得我照顧,我就照顧著一大一小都有些力不從心了,再加上朝政,肯定忙不過來的。”陳煜著頭皮說道。
“孩子又不用你餵,你急什麼勁兒,自由母們照料,到時候你監國,帶著妻兒住進宮去便是了,我特許你上朝帶著妻兒,免得你擔憂,事兒就這麼定了,去吧。”陳夙揮揮手道,他和他家皇后還沒有把東西收拾好呢,得再準備準備才。
“皇兄,您不能這樣。”陳煜哭無淚,這也太不厚道了。
可是陳夙心意已決,他是勸不了,最後換了雲桃來求樑蕪菁,也是一樣的結果。
兩日過後,樑蕪菁和陳夙一行人從京城出發,一路上快馬加鞭趕到了廉州城,在海邊坐上了大船出海了。
這不是樑蕪菁第一次出海了,小時候就隨同父親到過大海,只是父親那時候爲了逗開心,所以並沒有出去太久,一日的功夫就返回了,沒有帶去過南海諸島,更沒有帶去過樑家的基地,所以這次出海還是有些興的。
一來茫茫大海的確很,寬廣至極,讓人的心也跟著寬闊起來,二來……要不了多久就能見到兒子了,自然無比興,連做夢都是在笑的。
雖然高興,雖然舒服,如魚得水一般,但是有的人就倒黴了,比如陳夙,比如張馨兒,一開始還覺得大海如何如何的好,沒過多久就覺得不適應,吐得一塌糊塗。
早有準備的薛北霖立即拿出丹藥給他們吃下,可饒是如此,他們的況也只是稍稍好轉了一些。
茫茫大海之中,一眼不到邊際,深藍的海水彷彿有一種讓人無法說出的魔力一般,看久了竟然有一種想立即跳下去與之擁抱,融其中的覺,但有些看著看著就覺得頭暈目眩,陳夙便是如此,但爲了早日適應,即便他子不適,每日也要到船頭看一會大海。
“喝點水吧,這是薛北霖特意炮製的茶水,說是對暈船有很好的效果。”樑蕪菁拿了茶水過來,笑著遞到了陳夙面前。
“這可真是丟臉丟到家了,我記得從前我坐船是從不會覺得眩暈的。”將茶水一飲而盡後,陳夙有些無奈的說道。
“江湖之上和大海之中完全是兩回事,正常的,我小時候第一次出海也有這樣的覺呢,久了就習慣了,也不知我樑家的島嶼在何,我看了那海圖,毫沒有頭緒,幸虧咱們還有人能夠航船,否則還找不到那兒去呢。”樑蕪菁坐到陳夙邊,無比期待的說道。
“放心吧,很快就能到了。”陳夙輕輕拍了拍的手道。
“嗯,這個季節是順風順水的,按照開船的師父所說,五日就能到了,算起來,明日就能和父親母親相聚了,咱們的永翰,一定長高了,離開時他還小,那時候看不出長得像誰,現在大約能夠看出來了。”樑蕪菁一臉笑意的說道,思緒都飛的很遠很遠,彷彿自己已經和最親的人相見了一樣。
“孩子肯定和你這個母親更像,對了蕪菁,你已經打算好了嗎?真的讓你姐姐和兩個侄兒留在島上?”陳夙低聲問道。
“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他們不想讓我們爲難,我們同樣也不強迫他們,不過……正如姐姐所說,換一個環境長對孩子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兒,更何況聽掌櫃們說,樑家那個島嶼因爲才經營百年有餘,島上的人極,而且從前那些原著的人們非常單純,由於樑家人給了他們安定的生活,讓他們吃飽穿暖,所以被他們敬若神明,姐姐他們去了肯定能夠過得很好,還能開始新的生活呢。”樑蕪菁笑瞇瞇的說道,私心裡,當然希一大家人能夠平平安安的在一起,但是人各有志,大家有大家的選擇,而且人生在世,哪怕爲帝后,執掌天下了,也有太多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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