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輕輕這一番話,算是徹底下了決心,而且沒有毫轉圜的余地。
所以就算是春梅再不愿意放棄在這里做工,就算是用趕的容輕輕也敢直接趕出去。畢竟世上沒有不風的墻,春梅但凡要喊一句冤,必定會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查到事的來龍去脈。
理好春梅的事之后,容輕輕不蹙了蹙眉,想到了剛剛還在哭喊著要留下的春梅,只覺腦仁被吵得生疼,最后還是陸五和趙秦氏過來強行將人拉走的。
后面好像是趙秦氏恐嚇說要報,那春梅才閉了,去收拾包袱去了。
容輕輕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著院中剩下的人,緩緩站起來。
楚玉立刻上前將人扶住了。
“我知道除了春梅之外還有人,不然我們不會整個陸府都淪陷了,那些人對我們的行蹤實在是太了若指掌了,就跟在邊安了探子一樣,不然這麼多人的失蹤,怎麼可能沒引起一點。”容輕輕說道。
“夫人啊,這你可冤枉我們了啊。”
“就是啊。”
“是啊,就春梅一個做了壞事,真的與我們無關啊。”
“是啊,夫人,與我們無關啊。”
“夫人,我們可都是認認真真做事的,沒有一個人馬馬虎虎的。”
“……”
容輕輕被吵得又有些頭疼,當下一抬手,制止住眾人之后,蹙眉道:“停。”
待喊停眾人后,容輕輕深吸一口氣,著眾人接著道:“除了春梅我已經查出來到底是哪些人做的應了……多的我也不想說,只想給彼此都保留一些尊嚴,所以我會在今日將工錢全部結清,大家拿了工錢之后就離開吧。”
“夫人,離,離開嗎?”
“夫人,您這不需要做工的了嗎?”
眾人頓時竊竊私語起來,每個人的面都不好看,有的甚至已經在小聲地罵著春梅。
他們和春梅不想離開的原因一樣,在這林源縣,真的找不到這麼大方的人家了。
“明兒個沒問題的愿意回來,就自己回來。但是有問題的還要跑回來的話,就別管我翻臉無了。”容輕輕說著,從袖籠里出了一封信,但是卻沒有將其打開,而是眸微深地掃了一圈。
“這上面有名單。”容輕輕晃了晃手中的信,“所以,這是最后的機會。”
說罷,容輕輕一甩袖,大步走開。
楚玉往前一步,站在眾人的面前,拿出了一張單子道:“下面我喊到誰,誰就上來領工錢,領完就可以走了……王德貴……劉梅花……趙小妹……”
容輕輕擰了擰眉心,沒有回去主院里面,而是去了書房。
書房在主院的旁邊,但是隔著墻,聲音也低一些,更遑論進到里面之后,立刻就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容輕輕嘆了一口氣,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而后緩步坐到了書桌后面。
書桌上正著一張干凈的紙,原本陸承言是打算寫完信之后再出去的,但是考慮片刻之后,還是先出去了告示,將林源縣的況說了個清清楚楚。
算算時間的話,似乎也出去好一段時間了。
不過理個后院問題就這麼久,估計理林源縣的人會更久,就是知道是不是像這樣順利。
而此時被容輕輕擔憂著的陸承言,正憋著一腔的怒火,要不是礙著他現在的份,他都要掀桌子罵人了。
林源縣里最德高重的孫老,正巍巍地立在一旁,眼睛小心地瞄了一眼陸承言后,又趕垂下了頭。
他眼前這位新上任的縣令,讓他有些不敢倚老賣老,更不敢與之對視,總覺得眼前的這位年輕人一個不耐煩能將他這把老骨頭給撅了。
更何況,此人一人出資建造起了城墻,抓住了山匪,保住了林源縣的安寧。相比較他這位看守祠堂的人,或許這位縣令,更讓林源縣的百姓們信服和戴。
如此一來,他更是不敢說了。
但是此時此刻他騎虎難下,卻是不得不說。
孫老癟著,因為牙齒的松,說話已經有些風。
“陸大人。”
“嗯,孫老。”陸承言拱手施了一禮,明明禮數都做足了,但還是很明顯地讓人到此人現在十分地生氣。
孫老干咽了一口口水,向后的幾人,而后眼睛一閉,無奈接著開口道:“陸大人,這告示的事,是不是……”
“孫老,我不明白,我這告示的事解釋得還不夠清楚嗎?”陸承言蹙眉問道。
孫老干脆豁出去了,說道:“陸大人說得很清楚了,但是……”
“那還有什麼問題?”陸承言強忍著不耐煩說道。
孫老被人打斷了話之后,再要鼓起勇氣,似乎就困難了許多,直到一位稍微年輕一點的老者看不過眼,無奈站起來。
“陸大人。”孟煉山拱手施了一禮道:“陸大人,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林源縣百姓的安危著想,也知道你一直為此做了許多的事,百姓們也都看在了眼里。”
陸承言微蹙著眉,微點了點頭道:“孟老,所以是為什麼不可以?我也不是要對那些人趕盡殺絕,我只想要他們離開,這有什麼錯?”
孟煉山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些山匪的所作所為,我們林源縣的百姓比陸大人您更清楚,按道理來講我們應該是最想要將那些山匪揪出來的。”
陸承言微微點頭,本該如此。
“但是這里牽扯到一點就是,這些山匪是什麼時候來的,他來了多年了,他是不是已經跟本地的姑娘們小伙子們婚了,他們是不是已經有孩子了。”孟煉山一邊說著,一邊向了陸承言。
陸承言地蹙著眉,他倒是沒想過這一點。
“這些山匪會如此做?”陸承言問道。
“盡管事的經過,也不知道他們心中的所想,但是事已經了定局。若是這告示一,那些山匪要離開的話,就會拖家帶口地離開。陸大人,一個地方的興旺發達與人口有很大的關系,所以恕我們不能同意這告示出去。”孟煉山認真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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