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街一個餛飩攤,兩個年輕子跟一個臟兮兮的小老頭兒正在端著碗大吃大喝。
……
準確的說,是兩個年輕子端著碗,看著一個臟兮兮的小老頭兒大吃大喝,面前放著一摞空碗。
過路的人,包括餛飩攤的老板,都以一種十分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們。
錦枝:“……”
銀月:“……”
怎麼跟沒見過吃的似的。
要不是他們全部吃完了,餛飩攤的老板都要以為他們是來砸場子的吧!
錦枝早就吃完了嗎,不忍再看小老頭兒慘不忍睹的吃相,便別過頭去東張西,待看到一閣樓時,眸停住了。
悄悄附耳銀月,戲謔道,“你看那是誰?”
銀月順著的目看過去,便見閣樓上,一襲青錦袍的聶遠政坐在窗邊,左右側各坐了一個子,巧笑倩兮,喂著他喝酒。
聶遠政也是一臉舒心,著佳人的伺候。
再一看門牌,品香樓。
不用說,肯定是尋樂的好場所了。
錦枝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在銀月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
大白天的去花樓狎,他想快活,還偏就看不慣他這麼快活。
銀月得了指示,忙找了個人,讓他去丞相府報信,說聶丞相在城南朱雀街的品香樓與佳人幽會。
再說林氏,那日去龍興寺求簽沒求到,又是去請法師,又是請和尚念經的,把整個丞相府整的烏煙瘴氣,
聶遠政一回來,看來府里一片狼藉,本來顧著二十年的夫妻分想去看看林氏,一聽下人說還在搗鼓什麼驅鬼東西,頓時沒了興致。
而林氏的智商也漸漸回籠,想起聶遠政這近一月來對的態度,不懷疑起來,先是將府里上上下下的丫鬟都查了個遍,發現無果后,就開始把目放到了外面。
今日本是休沐,聶遠政卻借口政事堂里事務繁忙,午飯都不回來吃,林氏正因此事惱怒,這會兒聽到有人來報聶遠政去了品香樓,林氏忙氣不打一來,也不管消息的真實,直接命人套車準備去品香樓。
餛飩攤,小老頭兒也吃飽了,癱坐在椅子上,長長的打了個飽嗝,里還嘆著,
“好久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了,真飽啊……”
錦枝角不住地搐,恰好銀月也回來了,兩人換了一下眼神,便準備結賬走人。
小老頭兒見們要走,忙一臉討好地跟上去,笑得臉上的褶子更深了。
“哎,等等我,你可得告訴我啊!”
回到神算閣,好不容易收拾了一張桌子跟幾個凳子,那灰差點沒給他們仨都憋死!
小老頭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著,跟上午那一副不耐煩且高傲樣子的他判若兩人。
看在小老頭兒一把年紀還虛心求教的份兒上,錦枝也沒再賣關子,還怕講不清楚,準備直接畫一幅八卦陣圖給他,但是正準備畫時,問題來了,
沒筆墨紙硯。
錦枝:“……”
要不還是算了吧。
不過轉念一想,這小老頭兒好像也不太愿意走的樣子,而也只是想用這個鋪子,正好缺一個相關職業的能人,要是能把這老頭兒也收自己人……
稍稍權衡了一下,在老頭兒萬分期待的目中說道:“我這八卦圖可是法,不能外傳的,不過要是你了我們自己人……”
老頭兒一聽,臉一變,指了指自己,“你是要我……”
錦枝以為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頷首。
沒想到這老頭兒完全會錯了意,從凳子上站起來,對著錦枝深深一拜,
“師父!”
錦枝被嚇了一跳,隨即哭笑不得,解釋道:“你弄錯了,我只是想跟你合作經營這家神算閣而已,再說了,我這麼年輕,哪做得了你的師父。”
誰知老頭兒卻十分認真地道:“不,這八卦陣乃是我偶然所得,老子我花了將近十年的時間都沒能解開,你解開了,還要將此法傳授于我,就是我的師父!”
錦枝拗不過他,只好答應,這老頭兒還不知道從哪尋了一盞茶來,非要讓吃拜師茶,還有給跪拜,錦枝忙拒絕了,
謝謝,可還想多活點!
師徒關系確定下來了,錦枝也跟小老頭兒好好談了一下,關于神算閣以后的經營,還要業務方面,后續會想好然后跟八卦陣圖一起送給他。
臨走之前還反復叮囑了一件事,那就是讓小老頭兒一定要找人把神算閣好好清理一番,再把自己好好洗干凈。
這臟的,討飯的花子都得嫌!
解決完神算閣的事,錦枝看天還早,便讓銀月去買了兩男裝,換上便往品香樓去。
算算時間,林氏也該帶人過來了吧。
不得不說,錦枝原本就生的極,換上男裝,再稍微整點妝容,一個芝蘭玉樹、風流倜儻的公子哥便映眼簾,再配上從夜行云那尋來的折扇,燦爛一笑,剎那間春暖花開。
出來的時候,銀月都看呆了。
若非親眼看到錦枝進去,都無法相信眼前這個如花孔雀一般的風流“爺”,會是家王妃。
也難怪銀月驚訝,錦枝原本就是個不拘一格的子,之前一直想養老,便表現得十分從容懶怠,現如今玩心大發,相當于是本出演了。
“王妃……”銀月不免有些擔心,雖說花樓這種地方他們出任務的時候也常去,但是王妃畢竟是……總歸是不太好。
“噓……”錦枝將扇子放在邊,“別我王妃,公子。”
“公子。”銀月知道拗不過,無聲地嘆了口氣,心道由去吧,大不了看好王妃,不讓看到一些不該看的就是。
二人氣質卓然,一個清冷如修竹,一個富貴如牡丹,往品香樓門前一站,老鴇眼尖地迎上來,笑得如同一朵花,
“哎呦,這兩位公子看著眼生,是第一次來咱們品香樓吧,咱們品香樓的姑娘啊,個個藝雙全,可是整個京城都數一數二的,保管讓二位流連忘返!”
說著揮揮手,便有一群鶯鶯燕燕來將們迎進去,錦枝被們簇擁著往里面走,一邊走一邊調笑著,時不時還要揩一下油,搞得銀月有些不忍直視。
不過錦枝也沒忘了正事,找了個角落坐著,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聶遠政那個房間。
看著銀月搐的表,錦枝不由得好笑,塞了一些銀票,把姑娘們都打發走了。
坐了沒多會兒,便聽到門口有吵嚷聲,林氏果然帶著人來了。
老鴇還想攔著,但是奈何林氏帶的人多,本攔不住,只好帶路。
林氏冷著臉,下人會意,一腳踢開了門。
錦枝看著這混的場景,忙帶著銀月上樓看熱鬧。
房間里聶遠政正半倚在榻上,榻上一個子,半香肩,跪坐在他旁,溫順地替他肩,不遠還有一個子,彈著琴。
林氏看到這場景,簡直要氣炸了,沖進去便給了那榻上的子一掌,將掀翻在地,口中罵道:“不要臉的賤人,竟然敢在大白天勾引男人!”
那子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掌,眼淚幾乎是立刻就出來了,楚楚可憐,似是被嚇到了般不敢說話。
聶遠政見到變故先是一驚,將地上的子扶起,而后面不悅,怒道:“你這是做什麼!”
林氏雖憤怒,但是還尚保持著一理智,丈夫逛花樓,追到花樓來已是丟臉了,若是再失了氣度,在京城貴婦圈還怎麼混?!
抑著怒火,冷笑道,“休沐日老爺不在府中,卻跑到這里來,妾倒是想問問老爺,你這又是做什麼?”
聶遠政有一瞬間被抓包的窘迫,隨即被憤怒取代,林氏作為他的枕邊人多年,怎麼會不知道他最在意什麼,在他發怒之前又開口說道:
“老爺若是想要納妾,直接說就是,妾自會幫老爺相看,若老爺有了中意的人選,若是個好的,妾也可將人將人迎進門,來此煙花之地,與娼為伴,老爺是想打誰的臉?”
聶遠政先前也只是一時興起,想著只要不被發現也無傷大雅,但是現在事已經鬧起來了,為了臉面,還是走為上計。
那子抱上了大,嘗到了甜頭,焉能將聶遠政放走?
連忙撲上去抱住聶遠政的后腰,哭哭啼啼道,
“大人,大人前幾日還說要將玉娘迎府中做妾,如今整個品香樓都知道玉娘是大人的人,大人若不憐惜,玉娘可沒法活了!”
聶遠政停住腳步,心里不有些心,玉娘陪伴他一月有余,溫良,謙恭有禮,他也確實說過要納為妾,但是絕不是這樣的況啊!
林氏見聶遠政被抱住,頓時氣不打一來,這小賤人,當著的面,還敢勾引的男人!
面黑如鍋底,也快到了崩潰的邊緣,對著后低吼道:“都是死人嗎?還不快把拉開!”
眼見要被拉開,那子,也就是玉娘,立馬松開了手,跪下朝林氏重重地磕頭,哭得梨花帶雨,
“求夫人給玉娘一個活路吧!玉娘可以不要名分,只求能陪在老爺側,伺候老爺和夫人!”
林氏被氣得發抖,表近乎猙獰,“還不快把人拖下去!”
“等等!等等……”
玉娘突然捂住自己的小腹,向著聶遠政的方向,哭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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