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聽見腳步聲,立即抬起頭來,見是宣紹,慌忙跪著向前挪了幾步,“宣公子,宣公子饒命!”
他撲上前,抱住宣紹的,被路南飛抬腳踹向一邊。
宣紹起擺,在上座的圈椅上坐了。大風小說
“王大人這話可說錯了,若非我派人保護你,此時,你恐怕已經死了好幾次了。”宣紹淡淡開口。
王大人聞言,臉變了幾變,額上冒出細汗。
“知道是什麼人要殺你麼?”路南飛冷著臉問道。
王大人搖了搖頭,“下……下已經被撤了職……不……實在不知……”
“你弄丟了城防部署圖,卻僅僅是撤職這麼簡單?你難道不覺得奇怪麼?”宣紹斜看了他一眼。
王大人子微不可見的抖了抖,“不……不是……宣公子是不是誤會了,城防部署圖不是下弄丟的……”
“你說謊。”煙雨忽然開口。
在場之人都看向煙雨。
煙雨卻盯著王大人,“說謊之時,心跳和呼吸頻率都會不能人為控制的改變,你剛剛說謊了!”
王大人臉煞白。
宣紹將視線從煙雨上移開,面無表的看著王大人,“瞧見了麼,你不說實話,我們這里是有人知道的。”他頓了頓又對路南飛道,“王大人每說一句假話,就切掉他一手指,手指不夠的時候,就切腳趾,二十個應該夠了。”
“是。”路南飛臉如寒霜,手中不知從哪里取出一把閃著寒的匕首。
王大人瞧著那匕首,面如土。
皇城司刑訊供的手段他是聽過的。當即磕頭道:“下不敢……下不敢欺瞞宣公子。”
宣紹從袖袋中取出一張羊皮紙卷,啪的扔在王大人面前的地上,“這張部署圖,是哪兒來的,你可知道?”
王大人哆哆嗦嗦的撿起羊皮紙,抖著手打開來看,立時臉大變,說話前,先瞧了瞧一旁站著的煙雨,深吸一口氣道:“下不知……”
“你說謊!”煙雨話音剛落。
只聽“啊——”的一聲慘,路南飛已經手起刀落,王大人一臉的捂著自己的左手,鮮汩汩涌出。
地上掉落著一小指。
“這張圖是哪來兒的?”宣紹又問了一遍。
王大人牙關咬,臉已經白的沒有人,“是,是下畫的……”
見煙雨沒有說話,王大人吸了口氣道:“前一陣子,院事大人催著要城防部署圖,但是有一個細節沒有完,下便將圖紙帶回家中,想要在家中完善。卻不想,那圖紙竟丟了。下查尋無果,不敢上報,就憑著印象,連夜繪出這張圖,第二日帶回樞院充數。下也是提心吊膽,誰知院事大人一直都沒有發現。下這才放了心,可誰知,過了不足半個月,下后院里的一房妾室突然死在了水井之中。這本不是什麼大事,誰知這件事卻驚了皇城司,下這才害怕了,怕會牽涉到城防圖之事……所以,下借著為公子慶生之事,在春華樓宴請公子,想求得公子高抬貴手……之后的事,公子您都知道了……”聽完王大人的話,在場之人先看向煙雨。
煙雨點了點頭,“他說的是實話。”
宣紹臉上瞧不出喜怒,淡聲道:“如此說來,院事大人應早就知道這張城防部署圖是假的,卻遲遲不上報……你那房侍妾哪里來的?”
王大人表痛苦,按住流著的左手,艱難道:“是……是下從春華樓里贖了的花娘。”
路明聞言忍不住嗤笑,“你可真會贖,不知道你贖回邊的是西夏的細作吧?”
王大人聞言瞪大了眼睛,“什、什麼?”
煙雨看著他,知道他此時并非偽作不知。
“那,那真的圖,是被我那死了的妾室走的?”王大人顧不得手上疼痛,咬著牙問道。
路明點點頭,“正是。”
“那既然已經得城防圖,為何會死在水井之中?”王大人苦著臉問道。
“你家夫人恨你偏寵妾室,便趁你不在的時候讓人給下了藥,先迷暈,而后又將投了井。”路明一臉壞笑的沖他解釋。
王大人先是愣了一陣子,突然跪著爬向宣紹,哭喊道:“宣公子,我不知道啊……下實在不知是細作啊,宣公子……下是被蒙蔽了。”
宣紹抬了抬手指,路南飛立即出手封了王大人的啞,便只見他口一開一合,耳邊卻沒了聒噪的聲音。
王大人又過了一陣子,才駭然的發現,自己竟說不出話來,瞪著驚恐的眼睛,看向宣紹。
“我給你兩條路,一是待我找到真的圖紙之后,你自己向圣上言明此事。二是我現在就放了你,你走出這里的大門,死活便與我無關。”宣紹說完,便靠進圈椅扶手之,眼神淡漠的看著王大人。
王大人思量一陣子,著急的開口,卻依舊發不出聲音。
路南飛上前解了他道。
“我,我,我愿意留在這里……”王大人雖犯過糊涂,此時卻不傻,他留在這里,尚有一線生機,他若出了這院子,恐怕就要丟了命去。
那暗中之人連宣紹都敢算計,又怎麼會將他放在眼里?
宣紹勾了勾角,起向外走去。
“宣公子……”王大人忽然開口,“下,下前一陣子瞧見,院事大人和宮里一位公公有過來往。離得遠,下未能瞧清楚是哪位公公。”
當時院事大人也瞧見了他,或許這場禍事是從那時候就惹上了,只是他直到此時,才發覺罷了。
宣紹嗯了一聲,并未駐足,一行人跟著他出了窄仄的甬道。
不知路南飛拍了墻上何機關,只聽墻外的多寶架移向一旁,平整的墻壁霍然開。
一行人前后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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