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海中心醫院的地下建筑極為復雜,部空間很大,到都能看到扭曲的字跡。
空氣中充斥著消毒水的刺鼻氣味,地面上扔著滿是污跡的病號服和各種垃圾,通道叉口偶爾還能看到止的牌子,只不過木牌已經腐爛,上面還有指甲挖出的猙獰痕跡。
“為什麼一個人都看不到?難道是小孫干的?可小孫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做到清場啊!”
陳歌在地下通道走出很遠,看到了一間間沒有上鎖的病室,這時候他才意識到,整座醫院里所有的門好像都沒有上鎖,全都可以直接推開查看。
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只是覺有些不對。
“要小心‘門’。”
醫院里氣氛愈發古怪,那種抑的覺逐漸變得強烈,就仿佛他們所在的這棟建筑正在不斷墜深淵,而建筑里面的人一個也跑不掉。
“再往前走就是隔離病區了,所有被抓進醫院的人,不管是醫生還是病人,都要先被送到隔離病區。”容眼球轉,瞳孔里滿是。
“那你當初應該也被送進過隔離病區,你還記得隔離病區里有什麼嗎?”陳歌懷疑醫院的殺招就在隔離病區當中。
“隔離病區主要是用來觀察病人的,幫助他認知自己,等他病稍微穩定之后,就會被放出。”容沒有回答隔離病區里有什麼,只是介紹了一下隔離病區的作用。
“一個正常人怎麼重新認知自己?一個本來就沒有生病的人,他病怎麼稍微穩定?”陳歌眉頭皺起:“隔離病區里到底有什麼?”
陳歌沒有告訴容,他發現小孫就在隔離病區當中。
“我真的忘記了,離開隔離病區之后,我怎麼都想不起來在隔離病區發生的事。”容不像是在撒謊:“我只知道自己從隔離病區離開后,開始認同醫院的理念,并且自愿留下來工作。”
“你忘記了?”陳歌回想冥胎場景的最后階段,他在埋藏冥胎記憶的大樓里也沒有看到和隔離病區有關的東西,冥胎的記憶直接是從搬進病室開始的。
按照容所說,新人被帶到醫院,首先要被送隔離病區,并不是安排病室。
“冥胎也忘記了自己在隔離病區的遭遇嗎?”
陳歌繼續往前走,周圍沒有一亮,也看不到一點人氣,他心里慢慢產生了一種奇怪的覺。
詛咒醫院的地下建筑就和自己恐怖屋的地下場景一樣,那種氛圍極其相似,森、恐怖,不斷制造著噩夢,吞吸著各種負面緒。
“總覺得黑手機和詛咒醫院都想要打造同樣的東西,但是他們選擇的方式完全不同。”
來到走廊盡頭,陳歌面前是通往地下更深的樓梯,在樓道拐角的墻壁上歪歪斜斜寫著隔離病區四個字。
手指上婚戒傳來的信息愈發明確,陳歌高度警戒,慢慢進地下二層。
“這里就是隔離病區?”
陳歌朝著樓道兩邊的病房看去,屋子里堆滿了各種舊服和舊鞋子,有的款式甚至早已絕版,是十幾年前的東西。
“我在吃仁所在的老醫院倉庫里也看過類似的場景,那個貨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鞋子。”當時那一幕對陳歌沖擊大的,每一雙鞋子似乎都代表著一個人,進庫房后,他覺貨架上仿佛蹲著一個個死人一樣。
沿著走廊往前,連續幾間庫房都塞滿了舊服。
“詛咒醫院二十年來到底‘治療’了多人?”
陳歌暫時沒發現隔離病區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他只是看到墻壁上病態的文字越來越多,麻麻,就算不去仔細看,那些東西也會印腦海。
空氣中消毒水的氣味已經到了刺痛鼻腔的地步,更讓陳歌警惕的是,就算是如此濃重的消毒水味也遮不住空氣中約傳來的臭味。
那種臭味他非常悉,他曾在冥胎門后聞到過,這是一種只有他才能聞到的臭味。
小心翼翼進隔離病區最深,陳歌最終停在了一扇門旁邊。
這里是醫院地下四層,是臭味最濃郁的地方,也是婚戒應最強烈的地方。
小孫似乎就在那扇門的后面。
“整所醫院里一個人都沒有,他們為什麼偏偏把小孫留在門后,難道小孫已經暴了?還是說不止小孫,詛咒醫院所有的鬼怪都在這扇門后面?”
詛咒醫院的況太過詭異,陳歌不敢大意,他思考片刻,在推門之前,心中默默念出了張雅的名字。
后的影子起漣漪,張雅也沒有發現這座醫院里有任何異常,沒有知到任何危險的氣息,這似乎就是一家很普通的廢棄醫院。
有兇神場,陳歌膽子大了很多,他示意容過去將隔離病區最深的這扇門打開。
容本是紅中比較厲害的存在,實力很強,遇到危險能夠自保,另外本隨時都在發狂的邊緣,無法完全聽從陳歌的指揮,所以就算出現了意外,也不會對恐怖屋整戰力造太大的影響。
陳歌考慮了方方面面才讓容去推門,容沒有拒絕,腦海里關于隔離病區的記憶是一片空白,那殘缺的部分也想要補齊。
滿是傷口的手指落在了門板上,容緩緩用力,剛將那扇門推開了一條細,陳歌后的影子就如同一片黑汪洋般開始擴散!
無法形容的恐怖氣息沸騰到了頂點,一只蒼白的手刺穿了現實和虛幻,拖拽著無邊撞向那扇門!
與此同時,容面前的房門不知何時已經被打開,一條刻滿了黑人臉的手臂擋住了張雅的,接著又有一條紅的手臂從門出,抓住了陳歌的肩膀!
“兩位兇神!”
黑發死死纏住了陳歌的,他為了三位兇神博弈的焦點。
表溫度瞬間將至最低,陳歌的扭曲變形,在他快要被三位兇神生生撕裂的時候,黑發完全包裹住了陳歌,張雅從背后抱著他主撞進了門!
背包里張雅的日記化為飛灰,一行行文字刻印在了陳歌上。
同一時間閆大年的漫畫冊里也開始消退,所有圖案全部消失,一個個厲鬼和紅被卷門里,而閆大年作為漫畫冊的主人,他在漫畫冊消失到最后一頁的時候,拿著一桿纏滿了膠帶的圓珠筆瘋狂勾畫著什麼。
在他被吸門之前,他最后畫的那幅畫也出現在了陳歌的后背上。
天旋地轉,仿佛被撕裂、重組,陳歌雙手抱著自己的頭,大腦中無數記憶被碾碎,一幕幕不屬于他的痛苦回憶開始浮現。
“這是個病態的世界,你其實自己也明白!”
短短不到半分鐘的時間,醫院地下四層已經重復恢復正常,死寂、抑、森,看不到一一毫的希。
……
緩緩睜開眼睛,視線有些模糊,陳歌試了好幾次才找到焦點。
很痛,疼痛是從各傳來的,最疼的地方是腦袋。
陳歌無法完全控制,目勉強移,他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病房里。
從安裝了鐵網的窗戶照進屋,暖暖的,很舒服。
病房不算大,屋還有其他人,陳歌約能聽到他們談的聲音。
“C反應蛋白、同型半胱氨酸、男激素、頭顱CT、垂CT、全片、神經傳導速度未見明顯異常……”
“上次昏迷前曾做過一次檢查,神智清晰、心肺聽診未見明顯異常、神經系統未引出征、四肢活自如。 ”
“應該有好轉的,但治療以后病又突然加重。”
“病人是偏執型神分裂,并伴隨嚴重的妄想癥……”
尋著聲音,陳歌慢慢扭脖頸,朝自己邊看去。
兩位穿白大褂的醫生正在談,其中一位年輕醫生發現陳歌醒了以后,立刻閉,拿著手中的文件走了出去。
另外一位中年醫生則來到了陳歌床邊:“昨天晚上睡的怎麼樣?”
陳歌艱難的抬起頭,當他看到那中年醫生的臉時,他微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又忘記了嗎?”中年醫生似乎早已習慣了這一切:“我是你的主治醫師,我高銘,高低的高,銘記的銘,你我高醫生就行。”
“高醫生?”陳歌里緩緩說出了這幾個字,他嗓子完全啞了,連說話都很費勁。
“看來你已經清醒了。”高醫生解開了捆住陳歌手腳的束縛帶:“昨晚你犯病的時候,把我和護工都折騰的夠嗆。”
“我?犯病?”陳歌只要稍微回想一下,頭就傳來劇痛,仿佛被一把刀子直接扎進了大腦里。
“吃了藥好好休息下,等你況徹底穩定,我再申請把你調到普通病區。”高醫生說完喂陳歌吃了兩粒白的藥片,吞下藥后,陳歌覺自己頭沒有那麼痛了。
看著陳歌咽下藥片,高醫生才準備離開。
“等一下,高醫生。”困意上涌,但陳歌還是喊住了高醫生:“這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