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
滿臉傷疤的孫醫生懷抱著三個玻璃罐罐子,他沒有聽從副院長的話離開,而是快步朝這里走來。
絕和痛苦充斥著他的雙瞳,他看著奄奄一息的副院長,滿眼的,幾乎要流出淚。
聽到后的聲音,副院長緩緩扭頭,當他看到孫醫生不顧危險朝他走來時,那顆冰冷滿是傷痕的心突然跳了一下。
不過他很快恢復正常,上一張張潰爛的臉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別過來!快走!”
副院長聲嘶力竭,孫醫生卻充耳不聞,他似乎喪失了理智,要和陳歌拼命!
“樂醫生!帶他走!”副院長用最后的力氣嘶喊,他知道比起自己的命,那七個罐子要更加重要。
本就被重創,現在又分心,副院長幾乎要被咒撕碎,他現在只是勉強吊著一口氣。
不過當他看到那位樂醫生勸住了孫醫生,強行將孫醫生拖走后,他懸著的心終于放下。
雙目之中重新涌現出惡毒的,副院長死死盯著陳歌:“惡念!我會用我的一切來詛咒你!我會讓你承超過我十倍、百倍的痛苦!我一定要讓你……”
“副院長!”
悉的聲音再次傳來,生生打斷了副院長的話,他下意識的回頭看去。
樂醫生獨自拿著那七個玻璃罐,罐子里的瘋狂撞擊著罐壁,無數的從中涌出,如同一張巨咬住了樂醫生。
“不要把七個罐子放在一起!”副院長碎了心,可接著他就看到了自己永生永世都無法忘記的一幕。
孫醫生的手放在樂醫生后,被七個罐子中那些困住的樂醫生無法躲閃。
臉上眼淚還未干的孫醫生,手臂慢慢用力,將一塊鋒利的鏡子碎片從后心刺了樂醫生的。
那塊普普通通的鏡子碎片上映照著一個小孩的臉,那個孩子很像是小時候的陳歌。
猛地勒樂醫生,仿佛吸的怪,大口大口吞吸著樂醫生的一切。
玻璃罐逐漸被染紅,封死的罐口出現了細的裂痕。
目睹這些,副院長已經喪失了語言的能力,那位樂醫生更是死不瞑目。
“孫醫生,你……”
頭顱被摘去,副院長的世界上下顛倒,他最后的視線定格在了孫醫生上。
那個邪惡、瘋狂、充滿了破壞、象征著災厄和絕的孫醫生,此時像個孩子一樣站在陳歌旁邊。
“老板,我找到了‘你’過去的,還探聽了紅雨孩子的信息,那些從門外進來的活人也被我保護了起來。”孫醫生有些懊悔:“只可惜張雅被院長帶走了,我沒辦法阻攔。”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陳歌在看到那七個玻璃罐的時候,腦海中就產生了一種微妙的共鳴,仿佛那七個罐子里裝著的就是他自己。
捂著心口詛咒形的刀,陳歌背負著所有厲鬼的過去,承擔著他們找回記憶和能力的代價,默默走到了七個玻璃罐前面。
實力堪比獨眼的樂醫生已經被吸干,七個玻璃罐完全變了。
“維持這座城運轉的力量就來自這七個罐子,無數的詛咒源源不斷從罐子中的里取出力量,這麼多年過去了,罐子里的依然存在,簡直就是個奇跡。”孫醫生的態度和之前比發生了非常大的變化,在醫院里他知道了很多東西,知道的越多,他對陳歌就越是尊敬。
“如何才能找到張雅?如何才能毀掉這座城?”陳歌重復著這兩句話,他腦海中屬于第三者的記憶已經被激活,那些殘酷的畫面時時刻刻提醒著他,罐子里裝的屬于第三個人,那個人和他有不同的經歷。
“張雅被院長帶走,毀掉這座城的方法很簡單,那就是毀掉這七個玻璃罐。”孫醫生并沒有因為陳歌還沒找回記憶,就對他有任何一丁點的敷衍。
緩緩蹲下,事實上陳歌也已經到了極限,他的每一管當中現在都流淌著詛咒,隨著心臟每一次跳,詛咒的數量就會暴增。
“副院長說我是惡念,可我明明就是我,我經歷的一切絕對不是妄想出來的,我后跟著的每一位人、每一個鬼,他們都能證明我的存在。”
陳歌的手慢慢到了紅的罐子,原本被罐子吸走的記憶如同水般重新涌他的。
那些記憶上的鎖全部被打開,在生命的最后時刻,陳歌找回了自己的記憶!
他想起了周圍的每一個人,他記起了大家經歷過的所有事。
生死間的博弈、在刀鋒上跳舞、還有每一個獨行的夜晚。
當然,他也想起了自己在鬼屋度過的第一個生日,想起了厲鬼為他準備的生日禮,想起了他指導鬼怪如何嚇人,想起了大家一起拍電影,一起去別人家的樂園團建。
“我從未覺得自己是一個不幸的人,能遇到他們已經是我最大的幸運了。”
陳歌是最后一個恢復記憶的,他承了所有員工找回記憶的代價,這一次他站在了所有員工的前面,就好像那些員工曾經義無反顧的護在他前一樣。
腦海中屬于第三者的記憶并沒有消失,那個拿走了許音心臟的小孩又一次浮現,他將兩個人不同的記憶編織在了一起。
陳歌沒有去阻攔,他也沒有阻攔的能力。
當記憶慢慢重疊之后,原本刺樂醫生里的全部鉆進了陳歌的。
在雙方匯的瞬間,玻璃罐上的裂痕開始暴增!
玻璃罐子上每多一道裂痕,他們頭頂被染紅的星空就會也出現一道裂痕。
陳歌和員工們盯著玻璃罐子,孫醫生卻仿佛早已知曉了一切,似乎那個在醫院里幫過他的“人”就是玻璃罐中的鬼。
漆黑抑的城市被陳歌他們染紅,充滿黑詛咒的罐子現在也變了紅。
原本染的星空現在出現裂痕,裝有孩子的玻璃罐上也開始出現裂痕。
那小小的玻璃罐子,仿佛就是這座絕的城。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城市的盡頭開始塌陷,散發著惡臭和絕氣息的黑霧不知從何冒了出來。
門后的新海在崩塌,陳歌完了他的承諾,如果沒有找到張雅,那就活葬了這座城。
詛咒在里蔓延,玻璃罐中的也瘋狂涌陳歌的。
藏在他腦海中的孩子引導著兩力量,強行為陳歌續命。
隨著玻璃罐上的裂痕逐漸增多,那孩子的能力也越來越強,可這并沒有辦法挽回陳歌的生命。
詛咒浸心脾,病膏肓,深骨髓,陳歌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
以活人之軀,承無數厲鬼的因果,其實他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了。
“ 還沒有找到張雅……”
一位位厲鬼停在了陳歌邊,在破碎的城市中心,恐怖屋的眾人站在了一起。
咒是第一個將手放在陳歌上的,開始主將陳歌的詛咒吸自己的,接著老周、段月和其他員工也將手放在了陳歌上。
徹底染紅了城市,星空和陳歌邊的玻璃罐同時破碎,無邊的黑霧如同黑海洋從頭頂倒灌下來。
詛咒醫院修建在門后的虛幻之城被打破了!
黑霧中扭曲的怪肆意吞食著奔跑的執念,城中的生靈化為了哀嚎的孤魂野鬼。
眾人腳下的建筑一層層崩塌,天災降臨,黑霧席卷,所有人這才看到了門后真實的世界。
這是一座修建在黑霧海洋當中的醫院!
它仿佛一座飄在海洋上的冰山,出黑霧海的部分只占整的十幾分之一,而陳歌他們就一直在最表層的部分。
心有所,陳歌向下看去,一道目穿了完全由詛咒構建的地面,那個紅如、黑發飄揚的人就在詛咒醫院的最深!
“張雅!”
除了張雅之外,陳歌還在醫院里看到了三位“神”。
一位穿白大褂的醫生和一個整張臉上只有一張的怪人將張雅了絕境,而在醫院的最底層,還有一個下半與黑霧融合、上半背負著整座醫院的怪。
它守護著醫院最深的一扇門,明明只要它加戰團,就可以碾張雅,但它卻不敢離開那扇門半步。
“把那些夜班醫生全部帶過來!”
看到了醫院深的張雅,看見了片鱗傷依舊在戰斗的,陳歌那顆被詛咒穿的心再次跳了起來,他覺得自己不能死在這里,至也要再見一面。
強行保持著清醒,陳歌的那狠勁連厲鬼員工都做不到。
一位位夜班醫生被放七個罐子中央,不斷從他們上離負面緒和力量,罐子中的仿佛活了過來一樣,它們和陳歌之間的共鳴愈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