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難道是貴妃娘娘的父親或是兄弟?
魏如意長了脖子,二師父笑道:「還不及,先留他在王爺別莊多住幾日。」
「不過需要好大夫,我雖聽聞如意醫好,但……到底是大男人……」姜王試探道。
「我已經安排牧雲去了。」二師父吃了口,又的喝了口酒。
姜王聞言,哈哈笑起來。
魏如意聽著聽著,他們多是在談論皇室聞,便一個人走到篝火不遠躺下看星星了。
野外看星星,真是格外的漂亮,漫天的繁星倒影在水中,偶爾還有一兩隻螢火蟲飛過。還聽得到陳有才拉著莎慕去抓螢火蟲的笑鬧聲。
大白虎乖乖的趴在旁邊,拿腦袋挨著,男子則趴在大白虎的頭上,一人兩貓,格外的安靜。
回到陳府,都已經半夜了,但魏如意今天過得格外愜意,就連肚子也不怎麼疼了。
洗漱后窩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魏如意醒的格外早,這個時候天邊才泛起魚肚白,知雨都還沒進來伺候呢,倒是廊下有丫環們說話的聲音,魏如意本打算左右無聊,也聽聽這些小丫頭們有什麼的,結果聽著聽著就不對勁了。
「是啊,二夫人都氣瘋了,老將軍更是親自提了劍就往昭王府去了。」
「可說到底那也是昭王殿下的家務事,更別說還是皇家的事兒了,這次大小姐怕是要委屈了。」
丫環們話才說完,便聽到知雨一聲呵斥。
魏如意也沒了睡意,起換好裳,剛好知雨推門進來。
「小姐,你怎麼……」
「昭王府怎麼了?」魏如意立即問。
知雨看焦急,也沒瞞:「昨兒夜裏,昭王爺曾特別喜歡的兩個姨娘忽然就死了,一個上吊一個服毒,還都留了書,說……說是王妃們自盡的。滿府的下人也作證,說看到咱們王妃打兩個姨娘了。」
魏如意知道言袖姐姐的脾氣,怎麼可能這樣做呢?
剛要出門去,就被知雨給攔下了:「小姐,老太爺走時,特意讓您在府里,不許您出門半步。」
「可是……」
「您就放心吧,昭王殿下今兒一早就到了京城,老太爺又過去了,肯定有個說法的。」知雨按著道:「況且小夭還在外頭等您呢,說有況了。」
魏如意沉沉呼了口氣,這才冷靜了下來。陳家人一向明辨是非的,應該不會讓言袖姐姐了委屈才是。
魏如意這樣想罷,也終於送了口氣,只讓去了小夭進來。
小夭才進來,便跪在了地上,臉上脖子上都帶著傷,眼眶也紅彤彤的。
魏如意微微一愣,忙扶起:「怎麼了?」
「小姐,昨兒我們被一伙人給堵住了,大春重傷,二春被人擄走了。」小夭哽咽道。
「誰?」魏如意沒想到會這樣,大春二春和小夭做事一向,怎麼會被人給發現呢?
「我去查。」
雪無痕忽然出現,看著眼睛紅的跟小兔子似的小夭,臉青了青,扭頭就要出去,卻被小夭一把拉住:「你查什麼查,我知道是誰。」說完,小夭從袖子裏拿出一塊碎了的玉佩來:「這玉佩奴婢在蕭王府一個侍衛上見過。」
「姜棣。」
魏如意想起昨日見到姜棣時那莫名冒出來的心慌,眼眸微寒。
小夭著,輕聲道:「小姐,您先彆氣,奴婢跟大春都無命之憂,就是二春……奴婢不知道他抓走二春想做什麼。」
「小姐,蕭王殿下來了。」
木英從外頭匆匆進來道。
魏如意讓小夭先在這裏休息,帶著木英就出去了。
到時,姜棣正負手站在花廳里,似乎在看牆上掛著的那副畫,聽到後的腳步聲,淺笑:「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魏如意莞爾:「王爺今兒來,可是有事?」
姜棣笑著轉看,還是這個樣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本王聽說前幾日灼華來鬧,說你是重生之人。那時候本王還想,多半是的。可後來一想,又覺得不像,如若是本王重活一世,必不會如此毫不遮掩自己的缺點。」
魏如意角揚起:「王爺說如意不好,如意認了,不過灼華公主胡鬧,倒讓王爺深思慮一番,是如意之過。」
姜棣看毫不避諱談這個問題,心裏的確搖起來,雖然灼華信誓旦旦,可這等邪祟的事,他不信,他只相信事實。
「太子殿下如今到了京城,你覺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姜棣問。
「如意乃小小閨閣子,不懂什麼朝政。」
「那你就現在學著懂。如若太子殿下現在掌權,那本王也沒辦法了。」姜棣笑笑,朝這陳府看了看:「一直沒見過陳夫人,想來陳夫人在自己屋子裏悶久了,也該出來走走了吧。」
魏如意知道他不僅拿二春威脅自己,還想拿娘親威脅自己!
忍住心裏那一慌張,瓣維揚:「太子殿下掌不掌權,那是皇上才能決定的。」
「國師大人也能決定,而你能影響國師的決定,對嗎?如意,本王並不想傷害你,但本王想你可能會覺得本王是個懦夫,或是像灼華一樣婆婆媽媽,所以提前給你準備了禮。」姜棣說完,便提步離開了,一點餘地也沒有給魏如意。
魏如意心裏慌起來,想要追出去,卻迎面撞見一瘸一拐哭著跑陳府的大春。
大春一看到,便哭著跪了下來。
魏如意心裏咯噔一下:「大春,二春他……」
「在聚賢樓上……掛著……」大春泣不聲,魏如意也覺得如重擊一般,立即了馬車往聚賢樓去,等到時,周圍已經圍了不人,府的人也來了。他們把瞪著眼睛的二春慢慢從屋頂放了下來,還可以看到二春無辜睜著的眼睛裏藏著的不甘心和恐懼,他瘦小的上全是傷痕,總笑的也佈滿了跡。
魏如意不知道怎麼形容現在的,就好像有人在腦後狠狠打了一子,讓疼得一時忘了呼吸。
二春他才十幾歲啊,才剛剛長大,總喜歡笑,總是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己,總是勤勤懇懇的替辦事……
「小姐,小姐!」
知雨看著死死握的拳頭和手心溢出的嚇了一跳,魏如意只覺得渾冰冷的厲害,眼淚也不自覺流了下來。
姜棣,姜棣!
前世欺我辱我害我親近之人全部死於非命,今生你還是如此殘忍!
魏如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陳府的,回來的時候,大春還在。
魏如意著他,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發不出半點聲音。
二春是條活生生的命,更是大春悉心疼的弟弟,是他娘親的寶貝兒子。
魏如意覺得自己做錯了決定,當初不該讓他們兄弟卷到這件事裏來的。
「大春,你回去吧,二春的仇我一定會替他報的。」魏如意勉強說完,讓木英去賬房支取銀子,並安排大春和娘離開京城,才腳步虛浮的回房間去了。
小夭知道二春丟了命以後,十分自責:「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當初非要拉他們進來,他們不會出事的,二春也不會死。」
痛哭著,魏如意只坐在暖榻邊,細細的想接下來要做的事。的手現在冰冷的厲害,肚子好像又疼了,鑽心的疼。
不止是傷心,還惱,惱自己明知道姜棣回京了,還沒有加大戒備,沒有更加小心翼翼。
可不論如何也沒想到,姜棣回來后的第一個目標就是自己。他還妄想讓自己跟前世一樣相信他,替他去做那些冠冕堂皇的事。
「小姐,陳小姐出事了。」
正想著,外頭又有丫環跑了進來道。
魏如意急急站起來:「怎麼了?」
「陳小姐自己承認曾打過兩位姨娘,老太爺方才登門之時,氣得直接在昭王府打了陳小姐二十鞭子,陳小姐現在暈過去了。」
「才二十鞭子怎麼可能暈過去……」木英忙道,了解陳言袖,在戰場上挨兩刀都不會倒下的人,除非老太爺是下了死手了。
那丫環戰戰兢兢的說了實話,卻也證實了木英的猜想。
現在陳家人都以為,那兩個姨娘就是陳言袖給死的了。
魏如意不把這件事也聯想到了姜棣上,他現在最怕的是太子掌權,所以一定會想盡辦法分散太子的助力。若是如此,那他一定還會繼續在言袖姐姐上手腳。
「完了,烈染!」
魏如意想到自己知道言袖姐姐被打都這麼生氣,何況千里尋來的烈染?
立即朝外喊道:「阿義,烈染現在在何?」
阿義從屋頂下來,立即嚴肅道:「烈染被尊上安排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這個消息應該傳不到他的耳朵里。」
魏如意暗暗鬆了口氣,可現在也不能耽擱,說不定外祖父氣急,還會做更過分的事。
但在踏出房門的一刻,看了看陳府的一角,腳步又收了回來,問雪無痕:「裘圖可還在你手裏?」
雪無痕明白的意思:「現在用?」
「嗯。他不是害怕太子掌權嗎,我非要得皇帝立即把權給太子不可!」說完,魏如意這才往昭王府而去。
現在的昭王府,四瀰漫著腥味,陳老太爺氣得臉發青,手裏淋淋的鞭子還要下去,到底是被哭著的二夫人給攔下了。
陳有才也替陳言袖擋了幾鞭子,都疼的臉發白:「祖父,您真要打死不?」
「如此善妒,還敢打殺了昭王的寵妾,不教訓一番,如何平眾怒。」陳老太爺眼裏嚼著淚水,他的親孫,他哪裏捨得?可這兩個寵妾份不一般,都是大臣家的庶甘心來做妾的,與姜宴也是多年的,如今竟死了,他要是不罰,別人追究起來還不知怎麼折磨他的言袖。
二夫人哭得不行:「那也不能把打死啊,大房可就這麼一獨苗了,若是打死了,你讓大哥自盡去?」說完,還瞄了瞄一旁的姜宴。
姜宴皺著眉,自從知道母妃暈倒開始,他心裏是有一點怨的,如今又死了兩個姨娘,他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給言袖的權利太大了,讓從一個有規矩知禮數的小姐,變如今的模樣,但……畢竟是自己的王妃,是如意的姐姐。
「王妃累了,送王妃下去休息吧。」姜宴緩步走到跟前,輕聲道。
陳言袖看著站在跟前的錦靴,微微抬起頭,看他,他眼裏有憐惜,有包容,卻沒有信任。
旁邊的侍要來扶,想自己站起來,可是真的沒有一點力氣。
「袖!」
急切的聲音傳來,烈染的影出現,魏如意遲了烈染一步。
他是怎麼知道消息的?
「袖——!」烈染看到後背全是的陳言袖,簡直要瘋了,衝上前便推開旁人要扶住陳言袖,好在陳堅眼疾手快,上前便把陳言袖奪了過來放在了姜宴懷裏,而後才拉著烈染道:「你怎麼來了這裏,跟我出去。」
「誰把傷這樣!」烈染紅著眼睛,渾的殺氣,況且他本就生的高大,這會兒力氣更是大得驚人。
陳言袖不知說什麼好,姜宴輕聲問:「是你信里說的人?」
「嗯。王爺……」陳言袖想解釋,姜宴只輕聲道:「我信你。」陳言袖沒必要騙自己,否則當初也不會願意嫁給自己。
陳言袖看著他疏朗的眉目,心也慢慢平靜下來,在烈染還要過來搶的時候,姜宴乾脆將陳言袖打橫抱在了懷裏,漠然睨著烈染,道:「本王的王妃,不需要別人來扶。」說罷,抱著陳言袖便往後院而去,一步一步,走得很穩,陳言袖半點不會覺得扯到傷口。
只是這會兒有些恍惚的,分不清姜宴是特意這樣待的溫,還是他脾就是如此,若是換個人,他也會這樣溫。
「袖……
「袖什麼袖,大老,誰讓你來的,差點壞了事你知不知道!」陳有才訓他,烈染一個眼刀甩過來,陳有才也將手按在了刀上,直到魏如意過來問烈染:「你怎麼出來的,是不是蕭王的人找你出來的?」
蕭王二字一出,陳家的人都愣了下,陳有才卻瞥到了昭王府那個站在角落裏低著頭的侍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驚愕的抬起了頭。雖然十分僻,但他還是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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