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意非常給面子的又添了半碗,眾人才都滿意的笑了。
待用過膳,魏如意才高高興興準備著出門了。
換了月白的長,披著一條滾著白邊的胭脂斗篷,整個人在斗篷里,看著依舊是一雪白長衫披著灰披風的樓衍,滿意的彎著眼睛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可走了沒兩步,樓衍就將的手撈在了自己手裏:「慢些走。」
「嗯。」魏如意到他手心的力量和溫度,格外的安心。
很快,馬車就從國師府到了陳府。
二夫人似乎早知道他們回來,早就吩咐廚房今兒要大擺宴席了,下人們來來往往拿著紅燈籠穿梭著掛在各,就連路旁的樹上都掛上了掌大小的紅燈籠,錯落的紮上了紅繩,格外的喜慶。
魏如意直奔陳老太爺的住,陳老太爺卻還是躺在床上,但看起來氣不錯,臉上全是笑意。
魏如意見他這樣的時候,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是迴返照之類的,好在把脈之後,一切安好,這才鬆了口氣。
「如意,你去玩吧,我跟小衍說說話。」陳老太爺聽魏如意嘮叨了一陣后,笑道。
樓衍似乎不意外陳老太爺會留下他,吩咐阿忠阿義:「照顧好夫人。」
阿忠阿義忙應下,外頭陳有才已經在喊了:「如意,快出來,今兒有好玩的。」
魏如意這才起行了禮出去了。
才出去,陳老天爺便嚴肅了些,問樓衍:「你當真是秦家後人?」
樓衍拱手行禮:「是。」
陳老太爺見他承認,先是半坐起,而後又長長嘆了口氣跌坐了回去:「也罷,當年的事,也該翻出來了,只是此番牽涉的人可不。」
「陳老將軍放心,我只想替秦家平冤,其他的,相信就算家父在世,也不會再如何。」樓衍垂眸道,他要殺的,也不過是主使之人罷了。
陳老太爺憐的笑笑:「你倒是個大度的,可惜了你們秦家,當初那樣驚才絕艷的人,居然死於一場冤殺。」
樓衍沒說話,陳家對秦家一案抱有同的態度他是知道的,而且當年若不是陳家一直被派在外,他想陳家也會出手吧。
屋外響起了魏如意和陳有才的笑聲,樓衍眼底有了溫度,心裏的思緒也才慢慢平復下來。
外頭,魏如意問陳有才:「你當真看到了?」
「我還能騙你?昨兒晚上烈染愣是把那十幾個人全喝趴下了,他竟是一點兒也沒醉。後來我本想著跟上去,看看他是不是找地方吐去了,誰知半路就見了匆忙京直奔魏府的孫綰兒。」陳有才說完,將腳下的蹴鞠踢給已經聚會神的阿忠阿義,瞧見他們跑了起來,才笑瞇瞇的追上去了。
魏如意想起孫綰兒跟二哥的事,又想起蓮心跟二哥的事,不知是該慶幸二哥要坐齊人之福呢,還是該同蓮心和二哥。
「小姐,您別心了,老嬤嬤常說,各人自有各人的福氣,您事事心,小心累壞了子。」知雨道。
木英笑道:「現在知雨可了不得了,說什麼都是一套一套的,全是老嬤嬤那兒學來的。」
知雨嘿嘿一笑:「老嬤嬤不嫌棄我愚笨肯教我,我自然要學。」
魏如意笑笑,跟木英道:「木英,你要不要也去找鐵師父討教一下功夫?」魏如意看著不遠面冷淡的鐵師父道,自從自己懷孕后,鐵師父倒也不著自己習武了,卻也不提離開,就一直在遠守著。
木英也正有此意,想著反正回了魏府不會有什麼事,趕忙過去了。
待木英也走了,魏如意才去找娘親了。
陳雲釵依舊在吃齋念佛,聽說魏如意來了的時候,很快就人把迎了進來。
陳雲釵的院子裏有三株梅花樹,魏如意進來時,瞧見這三株梅花開得尤其好,笑道:「娘親喜歡梅花嗎?」
「夫人可喜歡梅花了。」一側的丫環搶答:「夫人不誦經的時候,就是盯著這幾株梅花看,每日都要看的,哪一日掉了幾片葉子開了幾朵花夫人都清楚。」
丫環本是想緩和氣氛才說的,可說完,陳雲釵的面卻不大好看。
丫環忙會意的閉上了,魏如意也不再提這件事,而是轉到了別的話上,好歹陳雲釵還疼惜著魏如意肚子裏的孩子,所以心還算不錯的留說了好一會兒,才讓出來了。
出來后,知雨就發現魏如意也有些悶悶不樂的:「小姐,您怎麼了?」
「沒事,我就是在想一件事。」魏如意輕聲道。
知雨看陷沉思,也不敢多問,只扶著小心翼翼的出去了。
下午在陳家用過晚膳幾人才回國師府去,不過才回去,牧雲就匆匆了樓衍離開了,魏如意也沒多想,回到清風院,但還不等歇下,就聽知雨嘀咕:「這房間里是不是有誰過了?」
「嗯?」魏如意看了眼,佈置跟之前一樣,知雨怎麼看出來有人過的。
「我怎麼不覺得有人過?」木英也道,可知雨卻只走到多寶閣旁,指著一個捧著壽桃的陶瓷小人道:「這個是我娘特意從廟裏求來,祈求小姐和國師大人長壽的小人兒,我娘說了,這東西擺放的位置一定要正確,所以每天早起第一件事,我便是丈量這位置,分毫都不會錯的,也囑咐了旁人不能,可偏偏……這差了半指的位置。」
「半指?」木英驚詫的低頭丈量了一下自己半截手指的長度,問知雨:「當真記得這麼清楚?」
「那是當然,這等我東西我豈能放的,定是有人過了,那些個丫環,這麼不長心!」知雨以為是丫環們弄的,魏如意卻只走到床邊,在枕頭下了,果然,命人打造的與老太妃給自己的那隻金鐲子一模一樣的金鐲子不見了。
「有人來過了。」魏如意說完,回頭問道:「今兒是誰看守的房間?」
「是小依,不過小依是這個院子裏最老實的丫環,也最聽我的話,應該不會是。」知雨道。
木英看魏如意擔心:「要不然奴婢去查問查問?」
魏如意瞥了眼一側的窗戶,窗臺上還有些泥土,窗戶雖然關著但不是鎖上的。
「看來是查不到了,不過還是人去查,靜鬧大些。」魏如意淡淡道,否則那拿走金鐲子的人必然會發現那鐲子是假的。
知雨木英對視一眼,忙去辦了,魏如意這才坐在床邊,掀起袖,看了眼那明晃晃的鐲子,之前師尊和姜王妃都勸別輕易拿出裏面的詔,看來皇帝是真的很擔心呢,居然鋌而走險讓人來國師府。
夜深,等樓衍半夜回來時,魏如意便將金鐲子的事與他說了,他面略有些凝重,點點頭,囑咐道:「我會讓阿忠阿義到明來跟著你,這幾日你要格外小心些。」
「怎麼了?」魏如意問他。
「皇上調老安王回京了,攜帶兩支銳共五千人駐紮在城外。」樓衍道。
魏如意睡意去了一大半:「皇上這是打算做什麼?」
樓衍坐在床邊,輕輕著的臉道:「先別急,皇上此番這樣做,多半是為了震懾而已,震懾對皇位別有用心的人,震懾要翻秦氏一案的人。」
魏如意眉心沉了沉,忽然想起什麼,問他:「衍哥哥,你手裏有沒有人,要不然平王妃的黑曜軍……」
「黑曜軍早已是個傳說,如今在不在還不知道,我們更加不知道聯繫的方式。你放心,嘉貴妃的人早已埋伏在城外。」樓衍淡淡說著:「只是如今還不到那一步,皇上的這五千銳,也絕不敢輕易。」
魏如意點點頭,就在樓衍要離開時,抓住了他的袖。
「還是不放心?」樓衍回擁住,魏如意搖搖頭,抬頭看他:「前段時間,二哥應該去過衢州,興許還見了老安王。」
樓衍聞言,似乎沒有料到。魏信雖然跳得歡,但魏祈章卻比魏信冷靜也聰明的多,如今他背後到底是蕭王還是太子,都是個迷。
「我知道了,我會讓人防著。」
「嗯。」魏如意不舍的在他懷裏蹭了蹭:「衍哥哥,你子不好,要多休息。」要活得久久的,陪著我和孩子。
樓衍輕輕著垂在後的長發,目幽深。
很快樓衍便在書房見到了莫飄和姜王,姜湛跟姜宴也來了,書房的燈幽幽暗暗,直到天大亮才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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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雲。」靈犀住他。
牧雲腳步一停,轉頭見,笑道:「靈犀,你怎麼還不去休息?」
靈犀面微沉:「你要去哪裏?」
「我累了,回去洗個澡休息一下。」牧雲直接笑道。
靈犀跟牧雲這麼多年,一眼就能看出牧雲是在撒謊,但牧雲說他不會害尊上的時候,卻又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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