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平江王就帶著王妃還有葉嫵城葉傾城一起朝承乾殿走去。
承乾殿並不在後宮,而是在前朝,皇后在這裏設宴招待然人倒也是合合理的。
皇后將宴席設在這裏也是為了要避開惠妃娘娘,這宮裏沒有不風的牆,若是惠妃知道平江王府一家人被帶去見然使團的人,必定要出面干預,承乾殿離後宮還有一段路程,惠妃一個後宮嬪妃,沒有什麼理由,自是不可以到這裏來。
平江王一家進暖閣的時候,閣里正是一派歌舞昇平的氣象,皇后高高坐在正中的位置上,禮部侍郎坐在左邊,而然人則坐在右邊。他們的面前按照然人的習慣擺放著酒,均是拿大盤子裝著的,亦有大梁的點心擺在一邊。不過看起來然人還是對酒比較興趣一點。宮裏的歌舞宮都是訓練有素的,見平江王一行人進來,便悄然後撤,息掉了舞蹈在暖閣的角落裏侯著,只有樂聲不斷。
「臣率臣全家叩謝皇後娘娘恩典。」平江王一行人進暖閣之後就一起跪在地上叩頭謝恩。
「平江王一家都免禮平吧。」皇后揮了揮手,笑道。笑著對然的鄂隆多王子介紹道,「這是我們平江王以及王妃,後面是他的一對兒。那位是城郡主。」
然的鄂隆多王子起朝平江王行了一禮。「見過平江王,王妃,城郡主。」他說的漢話雖然聲音,但是字正腔圓,一看就是專門學過的。
他一開口倒是葉傾城想起了隆裕,隆裕的漢話說的比這位王子可是要流利多了,不過他們的語調卻是很像。
「鄂隆多王子竟然是懂咱們梁朝的語言。」平江王見他聽的懂漢話,也是十分的驚奇,陛下曾經設宴招待過兩國使團,只是那一次鄂隆多王子一直說的都是然語。
「小王一直都羨慕大梁與大齊的文化。所以從小學了一些。」鄂隆多笑道。
葉傾城抬眸朝他看了過去,是一個十分英俊的異族王子,材高大,比一般的大梁男子看起來要魁梧一些,眼窩深陷,廓深邃,他頭髮帶著捲兒,垂在腦後,發梢帶著點紅,他的眼睛有點深灰。他的樣子也讓葉傾城覺得十分像隆裕,只是隆裕比他長的要細緻許多,他的帥氣屬於那種放型的,而隆裕顯然就是經過雕細琢過的。
他們真的有點像!但是哪裏像,葉傾城一時也說不出來。鄂隆多是然的一個部落王子,而隆裕只是一個奴隸而已,葉傾城看著鄂隆多有點出神,在心底長嘆了一聲。
皇后坐在一邊看著葉傾城盯著人家鄂隆多不放,角就微微的一勾。
「城似乎對鄂隆多王子十分有興趣?」皇后忽然問道。
葉傾城這才驚覺自己失態了,忙低下頭來,「回娘娘的話,臣只是從沒見過然人,所以失禮了。」
鄂隆多這才看向了葉傾城。
這姑娘長的是好看的,可是臉太白了,沒什麼,他不喜歡。在使團才到燕京那天,他見過一次建安公主,他還是覺得建安公主的樣子符合他的喜好,紅齒白的,一看就是健康的樣子,哪裏像這個姑娘,一臉弔死鬼模樣。
在草原的子就要健康,只有健康的人才能生出健康的後代來。
「既然平江王一家都來了,那相請不如偶遇。」皇后笑道,「平江王一家也一起與本宮陪陪王子殿下吧。人家遠道而來。」
「是。」平江王行禮應道。
皇后一揮手,馬上有侍上來在禮部侍郎這邊也擺放了桌椅,平江王領著王妃落座,葉傾城與葉嫵城也一起坐下。
皇后招了一下手,歌舞繼續,宮們魚貫而上,紛紛舞蹈,長袖卷舒,一派祥和。
「本宮不勝酒力,但是聽聞王子殿下的酒量很好,剛巧,咱們平江王殿下的酒量也是不錯。」皇后笑道,「今日就由平江王殿下來陪伴王子殿下暢飲幾杯,如何?」
平江王心底就是安安的發急,他家裏現在嫁兒啊,一堆的賓客,他原本以為宮謝恩之後就能走了,哪裏知道會遇到然的王子啊。看樣子這是不將那位王子喝趴下,他不能走了的節奏。家裏那一群的賓客看來也只有拜託給殷側妃了。殷側妃辦事踏實,他倒也是放心的。
不過宴請王子是國事,在國事面前家事就只能先放一放了。
平江王因為得了葉傾城的提示,所以也是十分的小心,不要被皇后抓到什麼把柄去。
於是他站了起來,「聽聞貴國民風豪放,對酒素來都是來者不拒,今日小王也領教一下王子的酒量。」
鄂隆多本來坐在這裏就覺得無聊,歌舞什麼的他這幾天看得太多了,也沒什麼新意,皇后又不喝酒,他們總不能自己人灌自己人玩兒吧。現在來了一個王爺肯陪他飲酒,他自然是高興的,於是馬上起,「先干為敬!」他也不廢話,直接一酒杯進去。
「大梁什麼都好,只是酒不夠烈!」喝完,他哈哈的一笑。
平江王一見這架勢,就知道自己大概要橫著被抬回去了,沒辦法,人家遠道而來的客人都喝了沒道理他還在磨磨蹭蹭的。
於是兩個人你一碗,我一杯的就喝了起來。
皇后笑瞇瞇的看著這兩個人,心底暗自的得意。瞄了葉傾城一眼,裝病有用嗎?還不是被略施小計就騙宮裏來。
平江王與鄂隆多喝的不知道有多酒下去,平江王說話舌頭都要拉不直了,那王子的酒量雖然大過平江王,但是也有點暈暈乎乎的,這種狀態就是越喝越要喝的狀態,兩個人拼起酒來,平江王畢竟年紀大了很多,哪裏拼的過年輕力壯的小夥子,自己先趴下了,急的王妃拉都拉不起平江王來。
皇后一見平江王倒了,於是人準備一間房間,讓王妃扶著平江王先去休息休息。
其實鄂隆多也喝的差不多迷迷糊糊的了,只是他還能撐著坐著。
「王子不如也稍稍的休息片刻?」皇后提議道。
「好。」鄂隆多也不推辭,笑道。「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到建安公主?」他雖然喝的迷迷糊糊的,但是還是沒忘記來的目的,大著舌頭問道。
「王子稍稍休息一下,等你休息好了,就能見到建安了。」皇后笑道。
「那是最好了。」王子大笑道,起告辭,被宮人引著去了另外的一個房間休息。
皇后弄走了平江王與王妃,又弄走了王子,這才對葉傾城與葉嫵城笑道,「反正你們兩個要等王爺與王妃,不如也找個地方略微休息一下吧。」
「回娘娘的話,臣在這裏等就好了。」葉傾城回道。
「這裏?」皇后看了一下周圍,「城難不想在這裏一直坐著?你的不是不好嗎?本宮讓太醫們侯著了,你去看看吧。」
「多謝皇後娘娘恩典。臣這病重點是養,猛葯下多也都沒用。」葉傾城說道。
「你這是不給本宮面子了?」皇後娘娘見葉傾城就是一副油鹽不浸,打死不走的樣子,心底也是來氣,眉頭一擰,立眉說道。
「臣不敢。」葉傾城低眉說道,「臣的病靜養就好了。臣叩謝娘娘的恩典。」
反正今日說死都不會被支走的。
秦韶說的不錯,皇后肯定有問題,不然為何要借王子之手將自己的父王灌醉呢。
「不識好歹!」皇后一怒,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嚇得大殿裏面剩下的人都噤若寒蟬。
「皇後娘娘息怒,多謝皇後娘娘關心。」葉傾城繼續行禮說道。
葉嫵城一見皇后真的怒了,而葉傾城卻還是站著不,馬上起,「娘娘息怒。」
皇后將目落在了葉嫵城的上,神稍稍的緩和了一些,「嫵城,你去看看建安吧。總是聽建安說你與關係很好。如今即將遠嫁,你又難得宮,你們去敘敘舊。」
「是。」葉嫵城行禮道。
「嫵城?」葉傾城稍稍的拉住了葉嫵城的袖,用疑問的眼看著。
難道忘記離家前父王說的話了嗎?
「郡主,我只是去看看建安公主,馬上就回來。」葉嫵城不悅的看著葉傾城,說道。
「哦。」葉傾城無奈,只能放開了葉嫵城。
目送著葉嫵城走出承乾殿,心底長嘆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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