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還在淅淅瀝瀝下著的小雨,如今已經停歇,只是天依然暗沉的,現在時辰已經不早了,這天還是灰突突的,看著就帶著幾分抑。
葉傾城重新找到秦韶的時候,是秦韶專門派了一個人引領著去的。
地點是在城中的一個客棧之中。
顯然秦韶也將自己清理了一下,他上也穿著飛魚服,只是那與樣式已經換回了他錦衛北鎮司副指揮使。等葉傾城被人帶進去之後,竟然驚喜的在大堂之中發現了幾個悉的面孔。
那幾個人一見葉傾城進來,也是驚喜萬分,紛紛圍攏過來,「頭兒!」
「你們幾個……」葉傾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個頭最大的方大丙。在客棧大廳裏面站著十幾個人,跟隨去然的那一隊人之中除了嚴嘉和南宮瑜之外,其他的都在這裏……這怎麼不葉傾城喜從天降。
方大丙的臉一紅,但是還是十分熱烈的回抱了一下葉傾城。
秦韶的臉都黑了……他本是想出聲制止的,但是看到葉傾城臉上的笑容,他到了邊的話就又吞了回去。
這一路上,葉傾城笑的機會都很,即便是對著他笑,他也能看得出來,笑容的背後藏著的是心底的哀傷。
「頭兒,你教的好。」呂鵬走過來,笑道,「我們雖然也被人追殺,但是都憑著你教的那些東西,翻山越嶺的回來了。」
「是啊。」方樂也笑道,「我還以為我要死在然了呢。」
大家圍攏過來七八舌的說道,其實他們說的葉傾城幾乎都沒有聽進去,只覺自己熱淚盈眶,這一路上,還以為再也見不到這些人了,一直都在愧疚,那日從利多跑出來,怎麼就沒再回去找他們……
大家看葉傾城的眼眶紅了,一個個的也跟著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大家從然這一路回京,遭了什麼只有大家自己心底明白。
「好了,敘舊有的是時間。」秦韶清咳了一下,「現在說正經事。」
眾人這才紛紛朝兩邊退開,給秦韶讓開了一條路。
葉傾城將自己剛才在路上所想的事和秦韶簡單的說了一下。
秦韶有點意外的看了葉傾城一眼,「你的猜想倒是與我剛剛接到的消息不謀而合了。」他回到皇城之後直接去找了自己留在京城的暗樁。
他在離開京城之前曾經做過最壞的打算,所以吩咐過留在京城的陸遜,讓他帶人嚴監視各個城門,只要發現有葉傾城的手下回京,不是跟隨著葉傾城或者是他,並且手中沒有信的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將人的扣下,不要讓他們在京城面。所以他才可能將這些人陸續的歸攏在此。
嚴嘉雖然帶著一枚銅錢,不過陸遜知道秦韶給出的這枚銅錢是什麼意思,所以在被扣下之後,被陸遜給單獨關押起來了。那本假賬本也就本沒被傳遞到陛下的面前。他與呂鵬和方大丙不是一起回京的,在路上,他幾次三番要襲暗算這兩個人,都被著兩個人警惕的躲避過去,他無奈之下只有撇下兩個人,自己先走。所以呂鵬和方大丙在這裏見到嚴嘉,差點沒衝過去活剝了他,還是被秦韶的手下攔著,這才沒弄死嚴嘉。
適才秦韶回京,陸遜在第一時間將嚴嘉帶到了秦韶的面前,嚴嘉原本以為秦韶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但是驟然見到秦韶穿錦衛北鎮司副指揮使的衫出現,頓時嚇的魂飛魄散。
再加上秦韶連恐嚇帶威利,嚴嘉就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所以秦韶這才得知了康王的計劃還有安王的安排,這些與葉傾城剛才在路上猜的幾乎差不多。只是細節上嚴嘉說的更加的詳細一些。是以秦韶才會十分怪異的看了葉傾城一眼,這一路上總說自己的腦子不好,可是的腦子似乎比誰的都要好用幾分。
嚴嘉不將整個計劃和盤托出,更是將安王安在南大營的同黨也一併代了出來。
就在葉傾城剛剛趕來的同時,陸遜已經帶著秦韶給他的一張旨去南大營抓人了。
秦韶在離開京城之前曾經去找過昭帝,和他請下了一道旨,在必要的時候準許他調南大營的人馬。這調自然也包括扣押之類的。
葉傾城聽完秦韶的話之後,皺眉說道,「那也就是說,康王和安王會利用這一次的機會,匯合南下的然騎兵,一舉奪權?」
「那糟糕了!」葉傾城皺眉道,「現在沒準陛下已經被他們給困在皇陵了。」
「應該還沒有。」秦韶看了看時辰。「出殯的隊伍行進的慢,況且還帶了那麼多誥命夫人,走不快的。」若是按照正常人的速度,應該會是在午時的時候到達皇陵,但是這個隊伍抬著棺槨,自是行進的很慢,一定會是在午後了。
所以他們還是有時間的。
「我與黎箬還有葉妙城約好一會在西華門見。」葉傾城說道。「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
「頭兒,我們和你一起去。」呂鵬和張氏兄弟齊聲說道。
「好。我們一起去。」葉傾城點了點頭。
「你們先去我會帶著南大營的人隨後趕到。」秦韶點了點頭。
「那就一會見。」葉傾城說道。
「阿蘅。」秦韶了一聲葉傾城。
葉傾城回眸。
他走到了葉傾城的面前,給了一個笑臉,「萬事小心。」
「知道了。」葉傾城點了點頭,「對了,你的……」
「無妨,我已經吃過解藥了。」秦韶笑道。
「那就好。你也要小心。」葉傾城見秦韶現在看起來的確是氣比之前好了一些,也不疑有他,踮起腳來在秦韶的臉頰上親了一下,隨後一甩頭跑了開去。呂鵬他們面面相噓,跟在後面都起鬨起來。
「還不趕去追你們的頭兒?」秦韶的臉頰也是微微的一熱,眼底含笑的說道。
「哎呀,秦大人臉紅了!走啦走啦!」那十幾個人一邊笑著,一邊推搡著出了大門去。
等大家都離開了秦韶的心頭就傳來了一陣銳痛,他不由後退了幾步,直到子撞在桌子上,這才穩住了形。
「大人。」他邊的侍從忙過來攙扶住秦韶。「大人為何不和公主殿下說實話呢?」他憂心忡忡的問道。
明明大人已經毒攻心了,現在不過是勉強支撐著而已,卻非要在公主面前裝出一幅雲淡風輕的樣子。
「大戰在即,我不能分了的心。」秦韶深吸了兩口氣,將翻湧的氣制下去,隨後對那名侍從說道,「這件事,萬不可對言!對其他人也不能說,否則我剁了你的腦袋。」
「是。」隨從不敢在多言。
葉傾城帶著自己的手下趕去西華門的時候,黎箬,薛寧還有葉妙城已經帶著兩千人馬在西華門外等候著葉傾城了。
葉傾城一看黎箬帶來的都是騎兵,頓時心底就稍稍的有了一的安穩。至他們去西郊皇陵的速度不會慢了。
話不多說,大家踏上了西去皇陵的道路。在路上,葉傾城將秦韶查到的事和大家略的講述了一遍,黎箬,葉妙城還有薛寧這才意識到事態是真正的嚴重了。
他們收斂的心思,悶頭趕路,秦韶也帶著南大營的兩萬人隨其後。
所有人的心思都有點沉重,畢竟大家的親人都在險地之中,這一次去不是去保護陛下的,也是為了自己的家人而戰。
「傾城。」黎箬催了一下馬匹來到葉傾城的面前,「等到了皇陵,我與薛寧這兩千人馬就給你指揮了。」
「為何是我?」葉傾城一愣,問道。
「因為你是城公主。」黎箬說道。
葉傾城……
這與公主的份有關嗎?
「是啊。」葉妙城也追了過來,三人並轡齊驅,側過頭來看著葉傾城說道,「你公主的份在這裏是最高的。我們自然要聽從你的調派,況且你也是我們三個之中武舉會試績最好的。我們都相信你。」
「那薛寧呢?」葉傾城回眸看了看策馬跟著們的薛寧,問道。
「末將唯公主馬首是瞻。」薛寧一拱手,朗聲說道。
「那好!」葉傾城點了點頭,倒也沒怎麼太過的推辭了。這些人裏面有實戰經驗的也就是一個了……雖然之前在現代去執行任務都是獨來獨往,但是帶兵也不是沒帶過,有軍事指揮學的碩士學位,這學位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現在的事不是什麼鬧著玩的,也不是演習,是真刀真槍的去和別人打仗,讓黎箬和葉妙城這兩個人上,也是覺得有點擔心。不是說們兩個不行,但是這一次事關重大,容不得出一點點的錯誤,所以還是自己來比較放心。
葉傾城他們在臨近皇陵的附近停了下來。
薛寧帶著一隊人馬先進去探探虛實,其他人則留在原地等候,葉妙城在出來的時候順手將這附近的地形圖都帶了出來,趁著薛寧他們進去打探的間隙,葉傾城將那地形圖拿了出來,和黎箬還有葉妙城好好的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