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在剛剛診癥的時候，洪若谷一眼就看到了李景煥的那一頭卷發。

他從前也聽聞過坊間軼事，說是皇宮妃子生下了一個不祥的嬰兒，天生卷發，出生沒過多久就死了。

聽那些長舌的婦人說，大概是因為上天覺得這孩子前世罪孽深重，所以提前把他收走了。

天生卷發之人在茲國之又，洪若谷只見過一兩個，都是異邦來的外來人，所以洪若谷對這個空來風的傳聞記憶甚深。

所以他看到李景煥那一頭卷發，又看到他有異于異邦人的長相，立馬就聯想到當年皇宮中“夭折”的皇子。

特別是想到唐寧則曾經問過他是否有辦法辨認到兩個人是否有緣關系，最好是直系緣的那一種，洪若谷便猜到李景煥的份。

洪若谷是何等聰明的一個人，自知此時知道了這個有害無利，便只能裝作不知。

他對宋熠擺了擺手，裝作不在意地說，“不打，反正你也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只是你既然給他服了凝神散，就不該再短時間又給他用行軍丸，你可知道服用凝神散后需要靜心休養一個月，不能勞，不能緒起伏。”

“但這行軍丸的作用卻是短時間把一個人的能和意志激發到極點，雖然能讓一個人數天不吃不喝，依然力充沛，但這藥卻是建立在預支人的能作為代價，會損害人本，非到必要之時，絕不建議服用。”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要這樣做，但這般作無異于讓一個本來需要好好休養的人強打神作戰，兩藥藥效相沖，導致心神散，記憶缺失，也是有可能的。”

“如今看來，這位公子就是這種況了。”

宋熠一聽，不悔恨加。

他只知道凝神散的功效能讓李景煥假死，也知道行軍丸能助他們安然潛伏水下，到達茲國境，但他卻不知道短時間同時服用者兩個藥，會對李景煥帶來如此大的影響。

只是如今米已炊，只能尋求解決的辦法了。

于是宋熠連忙用哀求的語氣問洪若谷，“那神醫可有辦法讓他恢復昔日的記憶？”

洪若谷臉上出為難的神，“這凝神散本是茲國藥，我對這藥的認識只不過皮而已，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化解。”

“不過正所謂福兮禍依，禍兮福依，忘卻前塵往事也未必不是好事，順其自然就好。”

洪若谷的話讓宋熠若有所思。

正如他所言，李景煥要是恢復記憶后，想起在涼凌國經歷的事，勢必要想方設法回去的。

這樣對大計無利。

而且宋熠一向不同意李景煥和李珺喬相，覺得兒長之事只會讓人意志消沉，無心斗，這也是宋熠從未對任何一個子心的原因。

在李景煥眼中，宋熠不近，甚至對子敬而遠之，是為畏懼，他也是這樣跟李珺喬說的。

但實際上，宋熠是覺得人生在世，總有比男之更為重要之事，實在不值得在其中消磨意志。

而且宋熠對為郎中的李承恩把李景煥教導悲天憫人的子頗有些不滿，因為在宋熠看來，李景煥要想登上帝位，不得要斷絕，殺戮，就是他必經之路。

往日的李景煥太過優寡斷，對有心害他之人也做不到果斷干脆地出手，這讓宋熠深頭痛。

如今有了一個把一切推倒重來的機會，宋熠如何不會心？！

只要宋熠愿意，他完全可以給如同白紙一般的李景煥灌輸各種被刪改過的記憶，也能讓李景煥和他同、同仇敵愾。

他可以塑造一個他心目中想要的茲國復仇皇子，而不是涼凌國的李景煥。

本不需要糾結什麼，宋熠馬上就已經做好了決定。

而這個決定，也將讓李景煥的人生產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