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因為李珺喬的話,煩悶的心稍稍得以平復了些,“不說那人了,不過是過客罷了,我們就當沒見過這人就是了。”
李珺喬滿意地點點頭,“你要是能這樣想就最好了。”
今夕應付地“恩”了一聲,便抱著換下來的衫到屋子外洗滌去了。
今夕離開了以后,屋子里頓時靜了下來,李珺喬看到一旁的書案,突然想起尚有正事沒有做。
今天一早李珺喬本想著把那幅畫好了的畫像給今夕,好讓找人依著這畫像多臨摹幾張,然后多派幾個人到范疆去,看看能不能尋到認識黃盼憐之人。
但當時今夕突然提議到后山賞桃花,還火急火燎地拉著,說要幫梳妝打扮一番,使得一時忘記把那幅畫像給收好了。
如今正好把這件事想起來了,干脆就把它代下去,也算是了了一樁事。
正當李珺喬想從凳子上站起來的時候,上的麻痹再一次傳來,連忙用手撐住了八仙桌的邊沿,才沒有讓自己倒在地上。
眼看屋子里空無一人,一種巨大的挫折出其不意地涌上李珺喬的心頭,讓覺頗為無力。
這段時間已經按照李大夫給的藥方一服不落地用藥,針灸也做了不,雖說剛開始康復的進度十分喜人,但最近卻像到了瓶頸期一樣,即使私下增加了鍛煉的強度,效果卻不盡人意。
那種讓人生惡的麻痹還是時不時襲擊,強悍地向宣布這病癥的頑固。
那種麻痹并不是別人想象的那樣全無知覺,相反地,李珺喬只覺得雙就像被無數螞蟻在上面攀爬著、噬咬著。
那種撓心撓肺的覺除非親經歷,否則真的難以用簡單的三言兩語,就能描述清楚。
稍稍地站直了一下,靜靜地等待這麻痹自行消退。
手臂支撐著半邊,早已酸痛得要死,但卻不能放任自己一直保持坐姿,因為知道要是此刻放棄,說不定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所以強忍著手臂的酸痛和雙的麻木雙重夾,是要讓雙悉站立和行走的覺。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李珺喬額上布細數的汗珠,打了鬢角的發,黏糊糊地在的臉龐上。
李珺喬只覺得度日如年。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李珺喬上的麻痹才逐漸消退。
卻不敢突然松懈下來,反而依舊扶著桌邊,活了一下趾尖乃至腳板的位置。
良久,才敢邁開腳步試著往前走上幾步路。
雖說這種況并非時時發生,但一旦發生了,就夠李珺喬苦不堪言了。
拖著沉重的步子,用比平時多一倍的時間走到了書案前面,卻沒有看到那幅畫像。
以為是自己記岔了,或者是今夕已經把畫像取走了,便自嘲了一句,“看我這記,竟越發記不住事了。”
抬眸看到了從窗外投落到書案上的那一抹,手去,手掌的影子隨即落在了墻角之上。
的手到的溫暖,但的子卻冷得就像掉冰窖之中。
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順手把放置在一旁的斗篷給披上。
正如今夕所說,如此好的春日微,實在不好辜負。
與其困在梨香榭里胡思想,還不如走出屋子去,順道還能去長松居一趟,看看姑姑的近況可好。
于是把前兩天在市集買到的小玩意給包上,帶著這些小玩意離開了梨香榭,往長松居的方向走去。
只是李珺喬還沒走多遠,便聽到了月容居那邊傳來了一陣爭吵之聲,讓不由得腳步慢了下來。
一開始李珺喬以為是下面的人做錯了事,又惹得秦月容生氣上火了。
這樣的事近來經常發生,所以李珺喬也就見怪不怪了。
雖然覺得秦月容待下人有些矯枉過正,甚至趨向于苛刻了,這容易引起他們的怨恨。
但想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管理風格,既然如今掌家之人是秦月容,好歹也是自己名義上的母親,也不好在跟前指手畫腳,到不痛快。
李珺喬能做到的無非是時常提醒下面的人,做事之時打醒十二分神,避免出錯罷了,其他再多的就不能說,也不能再管了。
但屋子里突然傳來的杯盞摔碎的聲音,還是讓李珺喬不由得皺了眉頭。
“不像話,還真是打罵上了癮嗎?”李珺喬連連搖頭,自言自語地說,“也不怕外面的人聽見了,以為李家苛待下人,以后誰還敢到我們府里來做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