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李珺喬的印象中,再仁慈的國君也不能容忍自己后宮的妃嬪被他人所覬覦。
而且李珺喬心想,連拓跋思齊這種外臣都知道這等宮廷事,證明這件事在當時應該還是引起不風波的,要不然拓跋思齊在提起宋熠的時候,不會是這樣的表。
李珺喬自知這種宮廷事并不是一個外人應該知道的,但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又問了句,“那為何當初你們國君沒有直接把他死?只是把他趕出宮去就算了?”
說完這句話,突然想到一事,便補充說,“難不他握著你們國君的把柄或者,才讓你們國君投鼠忌,不得不放他一馬?”
拓跋思齊在心中震驚于李珺喬的推理能力,但他表面上還是波瀾不驚,緩緩地說了句,“兄弟不相殘。”
兄弟不相殘......
李珺喬默默念了這五個字一遍,馬上就領悟到這句話背后的意思。
宋熠......不,他應該拓跋繁,竟是當今茲國國君的兄弟?
那他的份,豈不對應著涼凌國的王爺?
既然是王爺,為何又會淪落到為軍頭領,還會和自己的嫂子扯上關系?
李珺喬心中的疑越來越重,只覺得一向以來的認知被一層層地打破,不由得懷疑自己是否還認識這個人。
他的份是假,經歷是假,就連在人前人后營造出來的形象都是假的。
除了畫像上記載的這張臉,李珺喬對他一無所知。
拓跋思齊的話讓李珺喬陷一片迷惘之中,也不知道如今到范疆去尋“宋熠”是否還有意義。
既然當年的拓跋繁可以為宋熠,如今他同樣可以為“李熠”、“黃熠”,在李珺喬不知道的地方繼續姓埋名。
事實也證明,只要他有心躲藏,就算茲國皇宮這些年來陸續派出了不人明察暗訪,都沒法捕獲他,如今單憑李珺喬一人之力,又能有多把握?
說到底不過是天方夜譚罷了。
然而李珺喬向來是個懂得審時度勢的人,既然大家目標一致,都是要找到拓跋繁,倒不妨槍口對外,由李珺喬提供報,借助拓跋思齊之力,去找到拓跋繁。
當即向拓跋思齊提出了的想法,拓跋思齊思慮再三,最后還是選擇答應下來。
李珺喬并不在意拓跋繁的生死,只想親口問上一問他,李景煥到底是因何而死。
要是果真是意外也就罷了,要是幕后真的另有黑手,那即使用盡一切辦法也要手刃此人,即使賠上自命也在所不辭。
因為,的人生,在失去李景煥的那一刻,便已失去所有的彩。
從今以后,不再為自己而活,而是為了尋求一個真相而活。
所以,向拓跋思齊提出,要是到時候果真尋回拓跋繁,那麼在他被茲國的人帶回之前,要求和他獨片刻,以求能夠從他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拓跋思齊好奇于李珺喬究竟有什麼問題需要如此勞師眾地問拓跋繁,然而李珺喬卻說已經用有關拓跋繁近來的蹤跡來換他的過往經歷,和拓跋思齊之間也算是兩清了,沒有義務再跟他坦白這些事。
“都說從商之人最懂衡量得失利弊,也絕不做虧本之事,從前我也是不信的,如今看來,還真的是那麼一回事。”拓跋思齊苦笑一聲。
李珺喬不以為然地說,“反正這件事你也不吃虧就是了。本就是一家便宜兩家著的事,怎麼說是我把好統統都占了呢。”
“再說了,要是你尋回了拓跋繁,帶回茲國,說不定就是大功一樁,這個易你也不虧本,不過是耗些人力力罷了,對于你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拓跋思齊見已經把算盤打好了,也只能默認下這件事了。
“把最后一次的藥吃了,你的雙腳就能徹底好了。明日一早,用完早膳我們就出發去。”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把藥丸遞給了。
他親眼看著李珺喬把藥接了過去,還不忘提醒了一句,“今晚早些安歇,莫要像今日那般貪睡晚起,誤了時機。”
李珺喬點了點頭,手接過那顆藥丸,“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
悉的甜腥味兒再一次從舌尖彌散開,但李珺喬一想到這應該是自己最后一次吃這個藥丸了,心不由得舒暢起來。
也就覺得那個藥沒有從前那麼難以下咽了。
拓跋思齊看著把藥吃下,這才放心地說,“我得先去吩咐下人準備明日去范疆的東西,你且自個兒用晚膳,我就不陪你了。”
李珺喬聞言心中歡喜,連忙換了一張笑臉說,“去吧去吧,我自個人吃就好。”
李珺喬之所以如此,全因為拓跋思齊在場的時候,不了要維系李家的形象,即使面對一桌子香味俱全的飯菜也不好狼吞虎咽,這實在是快把給憋死了。
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了這個機會,能自由一些,不拘束地用膳,李珺喬的胃口明顯比前兩天都要好上不,連龍牙筍燉鴨子湯都添了兩次。
當夜,李珺喬想著馬上就要到范疆去,心頗為激,加上白天的時候已經睡了一整天,如今更是一點睡意也沒有。
著窗外的點點繁星,心中不百集,竟分不出是悲是喜。
原以為自己今晚也會睜眼到天亮,但房不知何時燃起了熏香,似是檀香和各種草木香氣織融合的氣味,讓人躁不安的心慢慢地平復下來。
李珺喬只覺得眼皮漸重,不知不覺間便閉上了雙眼。
然而第二天等醒來的時候,窗邊的已經曬到了腳邊,覺得而有些不對勁,猛然坐了起來,迫不及待就要下床穿鞋。
房空無一人。
擔心自己起晚了耽擱正事,連忙推門而出。
正好撞上了在屋子外面打掃的侍。
連忙問了那個侍一句,“現在什麼時辰了?你家公子呢?”
那個侍手持掃把,頗為冷淡地回了句,“午時將過。公子早就走了。”
李珺喬聞言大驚,追問道,“他什麼時候出發的?怎麼沒人來把我喊醒?”
那個侍白了一眼,似乎對李珺喬帶有敵意和不屑,“姑娘自個兒起晚了,還怪我們這些做奴婢的?難怪連蝶影姐姐這樣細心的人都侍候不好姑娘,惹姑娘怒。”
說罷,也顧不上李珺喬一臉錯愕,拿著掃把轉就走了。
李珺喬馬上意識到大概這驛館的人都以為是趕走了那個蝶影的侍,所以對頗有意見,連回句話都不不愿的。
但李珺喬也顧不上這些枝末細節之事了,只能如同盲頭蒼蠅一般,在驛館里轉悠,試圖找到驛館的出口。
然而整個驛館除了幾個打掃的侍以外,所有人都像一夜消失一樣,整個驛館變得空空。
李珺喬失魂落魄,好不容易捉住了一個侍,卻是一問三不知。
剩下的侍見這副模樣,就像看見瘟神一般,連忙紛紛躲避,生怕會逮住們不放。
李珺喬心中暗道不妙,難道這拓跋思齊早就想好了把留在驛站,自己去范疆尋找拓跋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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