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夫人笑起來,“你想得倒妙,三個孩配三位皇子,這滿朝文武還不得眼紅死你!”
辛道昭著胡髭仰在胡榻上,窗口熱浪滾滾,他搖著扇發笑,“果真如此,豈不哉!不過說句實話,咱家殊勝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畢竟與前朝太子險些結親,只怕新朝刻意避忌。”
楊夫人卻很不服氣,“前朝太子怎麼了?縱是滅了國,人家挑選太子妃也不是隨便將就的,更說明殊勝是長安貴中的翹楚。”
辛道昭擺了擺手,“你與我理論有什麼用,我自然知道自家兒好,不是怕宮中因此挑剔嗎。我想著,即便殊勝不能夠,二娘和三娘有機會也是好的。”
楊夫人當然更關心自己的兒,“那殊勝怎麼辦,先前的陸給事又不,咱們做爺娘的,總要為打算打算。”
辛道昭的扇繼續搖著,慢吞吞說:“我這陣子結了趙王凌從誡,陛下與他不是一母生的,但蕭太后續弦凌家,親手帶大了陛下,因此陛下極,特意發恩旨,不令趙王避諱,且親定了第二子凌凗為趙王世子。那日趙王還同我說,他家世子也要娶親,問我可有好人選牽線搭橋。”
楊夫人嘖嘖,“這凌家真是有意思得很,一大堆的子龍孫,全等著攻下長安后才娶親。”
“你懂什麼。”辛道昭說,“北地門閥畢竟不如中原世家立家久遠,如今天下大定,到了聯姻鞏固的時候了,可不一腦兒要定親嗎。”
楊夫人忖了忖問:“你的意思是,趙王世子不錯?”
“豈止不錯,簡直就是人中龍,我曾見過的。”辛道昭慨,“果真凌家拿住了龍脈,子孫可說個個出眾。咱們殊勝不去作配正枝,配個旁支總不為過。況且我聽趙王話里有那個意思,并不忌諱人言。你說,他可是在向咱暗示,瞧準咱家殊勝了?”
楊夫人呆了呆,半晌回過神來,“哦,想是燒尾宴那日留意過。”
“可不是!”辛道昭自顧自道,“等明日,我再探一探趙王的口風,若是他家確實有那個意思,須得讓他們先開口,我家是孩兒,不能落了下乘。”
所以說父母為子打算,可謂盡心盡力。辛家也有自知之明,絕不會向誰刻意兜售兒。
第二日朝會過后,辛道昭因升任了尚書右仆,不必再與百在廊下吃“公廚”了,搬去了政事堂,有專管宰相飯食的“堂廚”,伙食好了許多。
這廂正打算飯后與趙王來個“偶遇”,不想圣上邊的常侍忽然邁進門,抱著拂塵向辛道昭呵了呵腰道:“上輔,陛下有令,待用過飯食后即兩儀殿,陛下有要事相商。”
正要端碗的左仆及侍中、中書令等不明所以,聞言都放下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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