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不是太子護著我,是那件事委實與我無關啊。”極力申辯著,“太子這麼做,也是送父親人,我要是被扣押下來,勢必會影響父親,那好不容易穩定的朝綱,豈不又要了嗎。太子放我回來是顧全大局,不想引得新舊兩派再起爭端,別說我沒有參與,就算參與了,太子也會盡力下來的,父親不相信嗎?”
說得頭頭是道,道理何嘗不是這個道理,圣上未必不明白,但既然有意要創造出君臣和諧的局面,大家就得盡力配合。
“所以你是打算過河拆橋,不領太子這份?非得讓太子上疏陛下,治了全家的罪,你才高興?”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扣得居上偃旗息鼓了。
李夫人和顧夫人也嘆息,“你這孩子,膽子未免太大了。要不是兄伯今日說起,我們竟不知道全家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你是罪魁禍首,知道麼?”
居上臊眉耷眼低下了頭。
“罪魁禍首沒有說不的權力。”
幾位阿嫂也勸:“沒關系,反正城中貴都出席,你們只當去玩樂就是了。”
居安傻歸傻,但常有直達靶心的能力,小聲問:“阿姐,你是不是害怕太子殿下?”
這下居上當然不能承認,“誰說我怕他?”
既然不怕,那還有什麼道理不參加?到最后無可奈何,只得默認了。
“這就對了。”李夫人說,“大姑母的囑托不能忘了,你帶著妹妹們去,不拘哪個遇上好姻緣,大姑母離回長安就近了一步。”
居上實則是很不想再見太子的,恨不得上次左衛率府是最后一面。但現在宮中發了話,且起宴的又是趙王府,自己只好著頭皮點卯。
“是誰說的,有的是力氣和手段?”顧夫人又往心上扎刀,“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大娘子可不能反悔。”
只有楊夫人還在兀自嘀咕:“居然與太子早就認識了,怎麼從來不曾聽你說起過?”
居上垂頭喪氣,“我也是剛得知他的份,每次見面我都稱他凌將軍,他也從來沒有反駁啊。”
顧夫人勘破了玄機般點頭,“可見太子殿下果真對你有意。”
這就有意了?居上心說你們是沒有看見他的臉,若是見過他的表,就知道他有多嫌棄我了。
反正不容推,這件事就說定了。
飯后姐妹三個坐在廊亭里納涼,居安說:“時候還沒定下呢,說不定趙王妃忙著忙著就忘了。”
雖然大家都知道不大可能。
居上看居幽蔫蔫地,便問和那位武陵郡侯怎麼樣了,“若覺得合適,登門提親不就好了,你可以不必參加趙王家宴。”
居幽紅著臉說:“男相,哪里那麼簡單,彼此不了解,怎麼能輕易結親。”
“那你們鴻雁往來,信里聊些什麼呀?”
居幽說:“什麼都聊,平時吃什麼呀,喜歡什麼呀,還有素日的見聞等等。”
居上覺得他們真是好耐心,明明見一面,幾句話就能說清的事,偏要信來信往,讓人從中傳話。
居安也不太明白這種含蓄的調,“那書信寫了這麼久,還沒聊明白嗎?他不來提親,份別不是假的吧!”
居幽立刻就不高興了,“人家不是那樣的人!”
好吧好吧,怪居安不識時務胡說八道。
居上又去擔憂赴宴的事了,也如居安說的那樣,盼著趙王妃忘了,但隔了五日,還是收到了趙王府送來的請帖。
這下崴了泥,唯一的希就是太子公務繁忙,當日沒空出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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