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要去和陳氏說清楚,再敢如此,一定會休掉陳氏,哪怕惹父親生氣也不要,大不了和大哥一樣回旬州去。
一個大男人,若是連心的人都保不住,還有什麼面目苟活於世。
因為清涼山位置偏僻,謝家搬過來時是帶了大夫的,但是柳宴剛腳步匆匆的奔出院子,想要去找大夫,遇到了匆匆而來的曲嬤嬤。
“你幹什麼去?”
曲嬤嬤也算是看著柳宴長大的,和他關係比較近,因而笑著問道。
“明月昨兒投繯了,現在二爺讓找大夫過去呢。”
柳宴匆忙說完,想越過曲嬤嬤出去。
“傻小子,快住了腳吧,已經回來了,小心惹生氣把你也賣出去。現在世道難活,你一個大小伙子賣出去了還有什麼活路?”
曲嬤嬤一把拽住柳宴,苦口婆心的勸著,不想讓這個從小看大的孩子倒了黴。
現在是對二心服口服了,什麼人都能得罪,是二要順著來。敢惹了二不痛快,真的一家子都要活不了。
“嬤嬤怎麼這樣……”
柳宴使勁掙扎著,不敢置信的看著曲嬤嬤,當初明月得寵那會兒,曲嬤嬤是第一個攀上明月的,那捧著明月的勁兒頭,比誰都厲害呢。
現在二了門,立馬翻臉無了。
“嬤嬤去把二爺請過來吧,告訴他,明月想活命,老實自己養著,敢干出投繯這麼晦氣的事,自己著。要是二爺還想三想四的,告訴他,我立馬發賣了明月。”
陳芸聽說謝奕去了明月的屋裡,喊過鄭嬤嬤帶著柳婆子殺過去了。
屋裡,謝奕正握著明月的手,溫的安著呢,心裡卻焦急的等著大夫過來。
明月實在太憔悴了,原先白纖長的雙手,也瘦的剩下了一把骨頭,只有一層雪白的皮著手骨,讓謝奕看的目驚心。
“呦,這地方這麼晦氣,二爺怎麼在這裡啊,快點回去吧。這個死丫頭竟然敢投繯,眼裡一點規矩也沒有,老奴正要好好教教呢。”
鄭嬤嬤邁著方步進屋來,看著謝奕的臉立馬黑了下來,當做沒看見一樣,該說什麼說什麼。
“你給我滾出去!告訴陳氏,一會兒我再和算賬去!”
謝奕隨手拿過一個茶杯,朝著鄭嬤嬤扔了過去,陳氏這個毒婦邊,沒一個好東西。
“二爺好大的脾氣啊……”
鄭嬤嬤側頭避過了那個杯子,心頭倒是也有了一火氣。
“按照規矩,作為奴才的簽了契是主子的人了,敢私自投繯惹了主子晦氣,可是大罪過呢,死了也算了,還活著要點罪才長記了。”
聲音裡沒有一起伏的說完後,鄭嬤嬤讓柳婆子上前,把明月從床上揪著頭髮拖下來了。
“老叼奴安敢!”
謝奕氣的哆嗦,被陳氏那個惡婦欺負也算了,連個婆子都要欺負他嗎?只是他想過去阻攔,卻被柳婆子一掌揮開了去。
由於柳婆子拽住了明月的頭髮,把拖在地上往外拉,謝奕也扯住了明月的胳膊,想攔住,但是這樣一拽,反而讓明月更加慘起來。
謝奕最終放了手,柳婆子順利的把人拖出來,地上留下了明月掌心出的痕。
而柳宴一直被曲嬤嬤拖著,聽到聲音也掙不住曲嬤嬤的箝制。
氣怒攻心下,謝奕的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
“二爺,主子喊你回去呢。”
鄭嬤嬤可不管別的,只對陳芸負責好了,知道肯定主子有辦法整治謝二。
“你,你們等著……”
謝奕撂下話後,轉往陳芸的房間衝去。
“陳氏,我要休了你!”
好久沒有囂的話又被謝奕喊了出來,他一沖進來,直接把正在喝湯的陳芸拉了起來,湯也灑了一。
陳芸閉了閉眼睛,快要氣炸了,怎麼會嫁給這樣一個記吃不記打的腦殘。
“休了我?好啊,走!正好清涼山離著行宮也近,走,趕走,我們一起去見姐姐,正好給我們做主。不過我這裡還有你親手抄的幾十份休書呢,要休也是我休你啊,到時候看我不分給各家一人一份的!你自己也知道自己品行不端,惡夫謝氏,恩?”
也不顧的換服,陳芸一腳踹到了謝奕的小腹,痛的他萎在了地上,讓容和把之前謝奕手抄的休書拿過來,抬往門外走。
“走啊,我要是怕了是你娘養的!”
陳芸出門後故意往謝老爺那邊的方向走,現在朝上的形勢陳芸都已經聽予深說了,謝老爺正忙著尋南派的岔子呢,天天忙得腳不沾地。
這時候謝家自己出了問題,謝老爺絕對一個教子不力跑不了,會被著脊梁骨說上至幾年,打好的如意算盤也瞬間會被人翻盤。
而若是謝老爺主要摀住,這次都不用親手揍,謝老爺一定會給個代,讓謝奕非常慘。
謝奕疼的在地上跳腳,容和自顧自的忙著,週嬤嬤出去車了,倒真是一副準備去宮裡讓娘娘做見證的樣子。
先前的怒氣在差點被費了的痛楚裡被沖淡了一點,謝奕突然反應過來,之前謝老爺給他分析過朝廷的形式。
當時他在從侯府回來後,主找了謝老爺,想知道為什麼沒有人說旱災的事。
謝老爺非常驚喜他能有這份心,主給他講了現在謝老爺所在的清流一派和南派的人之間在朝上互相爭鬥的厲害,兩派互有折損,現在局面正膠著。
而清流一派之前發現了一個突破口,之前的京試剛過去不久,還沒有出績,據說此次科舉有南方的學子涉嫌舞弊,是樞院的員洩了考題,謝老爺等人正在暗地調查尋找證據。
若是能從這個方向一舉突破,到時候南派的名聲會大損,在天下學子心中地位不保,而到時候他們清流一派也能在樞院安上自己的手,有自己的門生。
依著陳氏那種子,真要是鬧大了一定會往他們上拼命抹黑,到時候清流一派執牛耳的謝家名聲不再,被南派的人抓到什麼把柄,朝上的局勢說不定都會跟著改變。
謝奕再一次的意識到,他目前還真的休不陳氏的,剛才確實衝了。
這時陳芸已經走遠了,按照記憶中的位置要去見謝老爺,謝奕不顧下的痛楚,夾著往外追。
“餵,餵你等等……”
謝奕在半路上追上陳芸,死活拉著的袖子不讓繼續走了。
“怎麼?不是要休了我嗎?這麼巧,我正好和你這個智障也過不下去了,也要休了你呢。走啊!”
陳芸一腳把謝奕踢開,要繼續走,但是對別院的路不,穿過一個帶著假山和小花園的迴廊,往另一側走去了。
“我……我不去!暫時不能休你!”
謝奕也沒有看路,急的都忘記了下半的疼了,死死的抓住陳芸的胳膊,被陳芸拖著行了一小段路。
“呵呵……這個什麼時候還能你說了算了?你以為自己是誰?我告訴你吧,我早和你過夠了,你這個二貨,腦子不比芝麻大一點,你們全家都是極品,誰嫁給你誰倒了八輩子黴!你和你那個腦殘大哥,配娶個低三下四的丫頭了,出哪怕再高一點都不配人家!不是又心疼你那個明月了嗎?好啊,我這休了你,祝你們裱子配狗天長地久!”
陳芸知道,謝奕大概也反應過來了,現在的局勢謝家完全不適合出么蛾子的。
“哼,你以為我會讓你們好過?做夢去吧,休了你我到宣揚你們家這些極品事,你爹教妻不利教子不嚴,兩個兒子都是寵妾滅妻,還想繼續做首輔?我答應其他人還不答應呢,家都治不好還治國啊!”
低了聲音,陳芸肆無忌憚的湊到了謝奕的耳邊,說的每一句話都故意刻毒無比。
謝奕完全被陳芸的氣勢嚇到了,他本來容易慫,剛才的衝眼見著要釀大禍了,他完全不能承這樣的結果,謝奕急的不顧一切的把陳芸往一個空著的院落拖。
“我錯了,是我錯了,我再也不這麼說了!”
謝奕拉著陳芸推門進了側面的小屋,屋裡線有些暗,謝奕再也顧不得別的,立馬服了,希能夠阻止陳芸去告狀。
“現在你說什麼都晚了!天天惹我生氣,拿個丫頭噁心人,我還以為你天王老子呢,不是要休了我嗎?我慫是你娘養的,你慫了是狗娘養的!”
陳芸知道休了謝奕,或者謝奕休了,目前都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才裝作被謝奕拉著來到這個偏僻院子,這一次,一定要讓謝奕後悔。
已經厭倦了這個挨一頓揍好一天的二貨了,誰有工夫天天跟他生氣。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罷手跟我回去!非要把局面弄得兩敗俱傷嗎?”
眼見著陳芸又要出去,謝奕真的被嚇住了,無比的後悔方才怎麼豬油蒙了心呢。
但是眼前的這個人都不聽的,你攔著更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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