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無悔。”九鬿忽然仰天,大聲道。
好像在回復天雷。
“就如此罷,一切且看造化。”
話聲落,忽然自斷右手無名指,遠遠擲了出去。
陸遙遙驚呼出聲。
同時,即便是意念出現在真言的回憶中,口也不陣陣發熱。
那手指!
從一個山里掰斷的手指,應該說是玉指。
在九鬿生生扯掉自己的手指丟出去的時候,親眼看到化為玉,分明就是那玉指!
現在就放在空間的小屋里供著,也是自從這玉指放空間后,空間的靈氣才更加充沛,連面積都在擴大,似乎活了起來,會升級那樣。
原來,和九鬿的緣分這樣深的。
不僅是多次相見,還得到了人家的一手指!
原來,是九鬿在幫!
眼見著九鬿拋掉手指后,立即施展大修為,移山填海那般,在平勢的山地上很快移來一座小山,令那玉指于山之中,正是之前跌的山,陸遙遙更加驚訝莫名。
“他這是做什麼?為什麼要這樣?”不問出聲。
“這就是我說的那個機會啊,老天給的機會。”真言的聲音里居然有幾分高興,“他無法再歷劫飛升了,畢竟所有人都只有一次雷劫考驗而已。勝,則升仙。敗,則魂魄無存。他當然不能再經歷一次,可他卻是為蒼生舍棄自己,難道不值得天道獎賞嗎?”
值得值得,非常值得!
陸遙遙小啄米一樣,用力點頭。
“天幸他心強悍無比,生生以鬼王之純之氣,保住了自己的命。可鬼道失了鬼王,必須要由擁有純之氣的人坐鎮,方能保一道安穩,也是這世道的安穩。”真言繼續解釋,“所以天道命他暫代鬼王之位,等負純之氣的人出現,他就可以直接得道升仙。”
就是做苦工,直到有人替代,就可以免考升仙。
“那要去哪里尋找擁有純之氣的人?”陸遙遙連忙問,很想幫忙。
真言卻支吾了,“呃,尋不到,只能看造化。這是上天賦予的,人怎麼可能看得呢?”
“那麼,若純之氣若一直不出現呢?他就永遠見不得,飛不得升,得不了道?”陸遙遙的心中登時涌出氣憤之意,“這簡直狡猾,看似給了機會,但和中大獎差不多,得運氣的,幾十,甚至幾百萬分之一的機會。”
“總比沒機會強……”真言咳嗽了兩聲,尷尬的。
這證明陸遙遙一針見,分析得極對。
可陸遙遙就是很生氣啊,老天這做法也太便宜了。好像說:哎呀,機會給到你了,其他就與我無關的,剩下的事咋咋吧?
但是能怎麼辦?老天安排的最大。就算不滿意,又去哪里講道理?
“那他干什麼把手指掰下來?”多疼啊。
“雷擊的至之氣存于他化不去,當時況急,又不得已,吸收了鬼道的至之氣,于是相克,水火難容,早晚有一天,他無法憑借自修為控制不住。那時,就是真的走火魔,不是讓這世道死灰燼,就是讓自己死灰燼。”真言帶著一種咋舌的語氣說,“所以他把自己最強的力量都那手指之中,畢竟左手無名指連著心,然后舍棄并封印起來。這樣,即保護蒼生,也是保護自己呀。”
“他怎麼能自己封印自己?將來如果機會好,造化佳,又如何解除這個封印?”陸遙遙只覺頭痛無比。
“你沒看到之前天雷到了嗎?封印那手指之力的,實際上是借了天道的力量。”真言連忙道,“至于解開,大約需要有緣人吧。你要相信緣分,那是很神奇的哪。”
陸遙遙都要哭了。
是不是有緣人,不知道。但,那手指確實被給拿走了,現在就在空間里放得好好的。要如何還給的死神?可惜前提是出得去真言境才行。
事到如今,已經十分確定以及肯定,阿姥,還有,甚至還有整件事,都與九鬿,與家死神有莫大關聯。
也沒錯,九鬿暫代鬼王之位,可不就是閻王?可不就是死神麼?
“其實天道也是幫了忙的。”到陸遙遙的哭無淚,真言還解釋,“九鬿雖然厲害,是各道的第一高手,可是以一己之力對抗了妖、魔、鬼三道,也是因為他已是半神半鬼之軀啊。他上的純鬼力就算了,雷擊之力殘留,那是多麼強大和猛烈的力量!”
“好吧好吧,你家天道了不起行了吧?”因為心里想著那玉指的事,陸遙遙不想再爭辯。
可是心里卻覺得,是上天利用了九鬿,即便再給了他機會,也要無盡的磋磨他。這都幾千年了,他不還是留在人間,不能見的嗎?
“我現在想知道,這一切和阿姥有什麼關系?又為什麼把我和我爹娘牽扯進來了?是無意是巧合?還是因為我救你?或者是我與這事有什麼瓜葛呀。”震撼過后,陸遙遙再問。
能覺到真言有些恍惚,顯然力又要消耗完了。不過,它卻好像還咬著牙帶進了另一個場景。
又回到了那場大戰之中,卻是另外的角度,就是在九鬿控場之下的某個角落。
一個年輕麗的修。
也同樣浴戰,上的白被鮮濺得斑斑點點,卻不但不顯半點骯臟狼狽,卻似乎有花瓣在上飄舞那樣。
瞬間,陸遙遙甚至產生了羨慕之意。
這才是凡人們口中的仙子吧,即便站在生死邊緣,也有仍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也仍然是仙人之姿。
可這是誰?為什麼要看個修?
然而還沒等問,就驀然瞪大了眼睛。
因為那修居然變換了進攻的方式,把長劍收回,取出一只玉笛,改為聲波攻擊了。
只是那玉笛,還是那按在笛子上那雙麗的手,都太悉了。
“這是年輕時的阿姥!”陸遙遙驚呼,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