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聽說你要離開了?”
秦川點點頭,視線之中是景山那張一直沒怎麼變化的臉,對方這些年都在外游歷,這次是聽說他要離開,這才迅速趕回來的。
“是的。”他點點頭,“這些年辛苦師兄了。”
其實他所說的這些年還包括那些回中的年數,對方一直都是他的師兄,都說長兄如父,秦川知道,景山一直都把自己當親弟弟照顧。
這個沉默寡言的劍修,是一直都為了他好,這一世更是在他失蹤后百般尋找,辛苦萬分。
景山沒有多說什麼,甚至都沒有去問秦川要到哪里去,他只是點點頭,抬手拍了拍秦川的肩膀,“好,那祝你此行一路,平安順遂。”
“多謝師兄。”秦川鄭重的行了一禮,至此所有重要的人便都通知到了。
他不想鋪張浪費、大肆宣揚,也不想在酒桌上與旁人高談闊論,如此瀟灑的來,再瀟灑地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秦川抬起手,對手中的系統道:“可以了,我們走吧。”
邵清遠深吸口氣,一時竟有些張起來了,這也沒辦法,秦川講述的那個世界實在有些古怪,他有點擔心自己會不會很難適應那里的生活。
系統啟能量,盤旋到半空中,一道藍幕籠罩住兩人,隨后消失不見。
路澤若有所的抬起頭來,意味深長地注視著空中一閃而逝的某道藍芒,“他們走了。”
溫靈順著路澤的方向看去,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只不過心里清楚路澤說的他們是指誰,“嗯,走了也好,希他們此行順利。”
“嗯。”
同一時間,龍開宇開口詢問著景山,“人都走了,你還看嗎?”
景山收回視線,“好久不見,你仍舊如此......不著調。”
“我正經起來嚇死你。”龍開宇搖搖頭,索直接轉移了話題,“對了,你外出歷練收獲了多,咱們練練?”
說著,他出腰間長劍,幾乎是下一刻就毫無征兆地攻了過來,劍勢凌云,勢如破竹。
景山不急不緩地劍相迎,這劍招與他以往凌厲的風格截然相反,反倒有種肆意妄為的自由隨。
龍開宇第一時間發現了他劍勢的改變,稍一挑眉,意外道:“真沒想到,有一天竟能從你上到如此輕松愜意之。”
“此番外出,收獲頗。”景山淡淡回應,“世間劍道萬千,并非只有無之路可走,我此番尋得山中一匿修者,他所說的話如醍醐灌頂,頗為辟。”
“哦?說來聽聽。”
“僅有四字,大道至簡。”
“大道至簡?”龍開宇細細品味,最后哈哈大笑,聲音揚起,“好一個大道至簡,有機會我倒是也想去找找那位世外高人了。”
所謂大道至簡,就是摒棄掉所有的招式,回歸攻擊最原始的目的,那就是攻擊本。
將自己當一個初次學劍的菜鳥,枯燥無味,日復一日地重復著最基礎的劍訓練,揮劍、劈砍,所有的劍招到最后,仍然是這般。
龍開宇收起劍來,點到為止,“好了,切磋這便結束吧,我如今怕是贏不了你了,哪怕是真格的。”
景山也收起劍,著曾經八方谷最耀眼的天才,“曾經我很羨慕你。”
“哈?”
“我羨慕你不費吹灰之力便能領悟到劍招髓,羨慕你的天賦、靈,羨慕你灑自在的格,羨慕你的無拘無束,看待事的角度。”
龍開宇聽著景山難得說的這麼多話,忍不住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最后又什麼都沒有說。
“后來你因為那件事自暴自棄,我在最開始其實有些高興......抱歉,我當時也唾棄過自己,因為唾棄自己品行的低劣,我在深夜中跑到竹林練劍,那天晚上下著大暴雨,你還記得嗎?”
龍開宇點點頭,“我當時罵你有病。”
“呵,是啊,你本不知道我是為什麼在暴雨天練劍的,你單純以為我練劍走火魔,擔心我會生病,但實際上,我是在懲罰卑劣的自己。”
景山深吸口氣,又嘆了出來,“龍開宇,你當真走不出來嗎?”
“我......”龍開宇聲音嘶啞起來,他怎麼可能走出來呢。
他調整了緒,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其實現在這樣也好的啊,修煉嘛,就是要順其自然,升得太快反倒不扎實。”
“唉,我先走了,二門事還需要我理一下,之后......之后我會再離開的。”
景山轉離開,而龍開宇則在原地駐足了片刻,這才回到一門府邸。
踩上地面,他的緒也調整過來了,因此在看到不屬于一門的方元華又過來后,頓時不滿的嚷嚷起來,“你小子,怎麼又來我們一門了?”
方元華禮貌行禮,解釋道:“龍長老,我是來這里找林師妹的,管理門下弟子很有辦法,所以我來取經。”
龍開宇自然是不可能相信的,他看方元華一眼,就知道這小子心里在想些什麼。
“林半,是這樣嗎?”
林半看了方元華一眼,點頭道:“是的,師父,方師兄就是來向我討教的。”
“胳膊肘往外拐。”龍開宇嘟囔了一句,背手朝府邸走去,“算了算了,我老了,管不了你們。”
只希你們不要步我的老路......
他有時看林半,總有種看到應葉的覺,們同樣沉默寡言,只不過應葉是寒毒影響,林半則是天生格使然。
他不希林半和方元華淪落到自己這幅田地。
“龍長老不會生氣吧?”方元華看著龍開宇的背影,直到對方關上府邸打的大門,這才對林半道:“抱歉,又給你添麻煩了。”
“這不算什麼麻煩的,而且你的確是向我請教來了。”林半剛正不阿地回應道:“怎麼?我說得不對嗎?”
“......對。”實在太遲鈍了,方元華心中嘆息一聲。
到底怎麼樣才能讓林半知道他的心意呢?直接表白,會不會失敗了連朋友都不能做。
他最擔心的就是這樣的可能了,以林半的格,如果拒絕了他,那之后連朋友都沒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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