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尖尖低頭著自己手中的白花一點點枯萎，化作灰褐掉落在地上，宛若被干生機一般毫無生。

而耳邊的聲音還在繼續，與嗓音一模一樣，令聽的時候萬分恍惚。

“可事實上我不會被你激，也不會沖用神幻化到你的邊。”

“你在我的神領域中出現，便已經輸了，因為我的神領域，我就是王。”

慕尖尖右手一翻，枯萎的花瓣紛紛揚揚灑落在地面，輕聲道，“先前卞翼也是這麼說的。”

若是留心發現的話，便能看出來這二人的能力割裂卻又互補。

一個是在神識層面控人心魄，另一個則是創造出獨屬于自己的異界，很難不去深思這兩個人在上界的關系，故此才如此說話試探。

“卞翼？他把真名告訴你了？”聽到這個名字，人的語氣明顯一頓，“我可不想和他混為一談。”

手被突如其來拉住，慕尖尖抬頭著向自己關心問好的唐，一時間畫面模糊起來，只能見對方的角在，卻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唔，反正你已經在我的神‘界質’中啦，”的聲音高揚，剛剛提起卞翼不愉快的緒一掃而空，“不過我還要多謝謝你的，我完全可以利用你將他們帶到‘主’的面前，這麼多新鮮的生命，‘主’肯定會開心的。”

“為什麼是我？”開口。

為什麼先前卞翼最先注意到，而這個人也選擇了率先對出手？

這并不是個巧合，敵人在暗，不得不去在意緣由。

“啊，你還不知道嗎？卞翼將名字告訴你，沒有告訴你這個？”的聲音雀躍，“既然他沒有告訴你，我就更不會告訴你了。”

聲音到這里戛然而止，留下被扯回“界質”中的慕尖尖，這次終于聽清了唐的聲音。

“尖尖，你今天的狀態真的很不對……我們還是休息會吧？”

慕尖尖扭頭向扶著胳膊的唐。

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原來世界閨的樣子了，但如今擔憂的模樣和記憶中的相重合，變得更加真切起來。

可是不能再等下去了，如今的意識被困在“界質”中，看樣子是被那人控制，“祭祀”與話中的“主”又有什麼關系？

接踵而至的問題令慕尖尖頭痛，左手握拳敲了敲太，這才好了很多。

不接的挑釁，不肯出一縷神識過來麼……

“我要走了。”慕尖尖笑著將自己的手出，目不舍。

“走去哪里？”唐啟，出雙手朝著后方擺了擺，“我們說好放假休息了就來游樂場玩，你不想和我玩了嗎？”

慕尖尖緩緩搖了搖頭，這次卻沒有回答任何話語，只是快步徑直走向外面。

不是不想，而是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不過既然知道這里是神世界，那麼一切都好辦了。

——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慕尖尖”腳步停下，神委屈又害怕，環顧四周向圍攏的三人，“為什麼要對我出手？”

“假！太假了！這本就不是尖尖的子！”萬星率先手直指“慕尖尖”的鼻子，“尖尖一般遇到這種況，只會大聲罵我們有病，本不會擺出委屈的神！”

“姐姐呢？”令狐濯玉上涌出灰白的符芒，他沉下雙眸，眉目間是想要毀盡一切的殺意，白凈的臉龐上早已沒了先前的溫善模樣。

桑晚月與夜無絡并未開口，不過皆使出對準中心的“慕尖尖”來展現出他們的態度。

“慕尖尖”出手咬了咬指甲，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三人，在眾人的目中緩緩低下子，正要手到石壁角落隙中的小白花，一燒灼般的疼痛涌上腦中，令的作不得不停下來。

創造的“界質”中出事了！

等到分出神識探清“界質”中的況后，第一次沉下臉，咬牙切齒。

“慕尖尖——”

——

慕尖尖站在天的最頂上，掃了眼下方游樂園的一片火海，斂下眼坐在了鋼筋架子的最邊上，距離地面三百米，此時目平視前方，被紅包裹。

大部分被修士創造出來的“界”都會有邊境，而剛剛試探過，“界質”中的邊境便是這所游樂園。

“你瘋了慕尖尖！”一道尖銳的聲出現在的腦海中，“你若是要將一切燒毀在這里，你自己也不會獨活！”

“我無所謂啊，”慕尖尖吹著從底下升空而來的熱氣，不急不慢地打了個哈欠，“用我的命去換你的‘界質’又不虧，而你失去了‘界質’就等于失去了底牌，只會被我的朋友們打死。”

火勢隨著大風逐漸擴大，蔓延到天這里后，偌大的圓形建筑搖搖墜，發出刺耳的“吱嘎——吱嘎——”的聲響。

孤一人坐在最頂上，纖細的影在的灼燒下廓模糊，的雙眼隨著天的晃搖擺，再細看去，便能發現各大大小小上的青紫的痕跡。

在說完類似“同歸于盡”的話語后，能明顯到對方所有了長久的停頓。

“你在想些什麼？”慕尖尖低頭向已經開始松垮下來的部分鋼筋，“我倒是意外的，你這個神空間中對人格的塑造是真的不錯，可很多細節方面還是修真界的影子。”

就比如小攤上面賣的丹藥，現在有整個游樂園中被燃燒起來的異火。

就算是再被如何糊弄，也會慢慢察覺到這里的怪異之。

聽到面前出現個輕嗤，隨即抬頭。

白霧隨著風流而幻化一個高挑子的影子，漂浮在空中，雖然整個臉龐都是白霧看不清神，卻也能明顯地到心的不愉。

“終于舍得頭啦，”慕尖尖瞇起雙眸，雖然對只是個霧氣形態有些可惜，不過大上還是滿意的，“你不自我介紹下什麼名字嗎？不愿告訴我上界的名字，總要告訴我附對象的名字吧？”

心極好地晃了晃，卻因為作過大，帶了下面的“吱嘎”聲。

“古瓊乙，”子不耐地扔出三個字，“慕尖尖，明確地告訴你，你如今放火將我的‘界質’燒毀，你自己的神識也完全會死在這里，就算還在，神毀滅，都不能步黃泉！”

到底是如何看出來自己的“界質”弱點的？

這里雖然是神空間，卻也是半實的存在，若是這里毀盡，也會是對神識的一大損傷！

能迅速清醒過來并用過寥寥幾句話就將“界質”的屬了個十十……

咬牙切齒的威脅聲，慕尖尖并沒有被嚇倒，笑著開口，“雖然你不肯和我說針對我的理由，但我想想也就這麼幾個吧？”

“因為先前在境和瀛洲都破壞了你們的好事，你們自然將我看作眼中釘中刺，如今通過珍稀的轉瞳將我認出，能夠染紅‘祭祀’所需要的土，一舉兩得。”

但還有一點慕尖尖沒有說，自從和師兄一起暴在上界人的視線中后，不得不去想他們這麼做，是否想試探出自己是不是師兄的肋？

這分明就是……一舉三得。

“你知道了又如何？”古瓊乙盯著面前在空中搖搖墜下一刻便會跌火海的模樣，冷聲道，“你只需要知道，沒有我，還會有下一個過來，而你只是一個下界的螻蟻、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你若是勝券在握的話，可不會說這種話來讓我恐懼，”慕尖尖一頓，“其實我原先并不能完全確定，這麼做能不能給你帶來損傷，是否能威脅到你，不過現在我確定了——”

附湊到白霧的面前，著隨自己吐氣吸氣而散開聚攏的霧氣，“你都肯費神識來和我涉了，這不就代表我猜測的正確嗎？”

古瓊乙凝視著這個笑若芙蓉般傾城的，心頭久違地浮現出一荒謬。

從前向師父學習“界質”的時候，經常被批評修煉方式過于極端。

師父說，若將神力過于放在細究“界質”中的真實，不顧自神世界的善存、上的有力健全，久而久之會本末倒置，誤死區。

可這個人在和的“界質”相多久，就能抓出中的！

“也許我不應該廢話的，”慕尖尖指了指下即將倒塌的天，“不過時間也不多了，給我們思考的時間都不多了，你決定好了嗎？”

是選擇放任和多年來費心打造的“界質”同歸于盡，還是選擇將最初設定的“棋盤”給收走，重新打再分出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