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本地風俗,正月十五上元燈節這晚點燈,可驅走黑暗、災邪、兇殺。所以,不只街道燈市上點起盞盞花燈,承縣家家戶戶都將自己的燈取出來,儘可能地把自己的家照亮。
坐在高高的塔頂上,俯四周的花燈和人羣。一陣猛烈的寒風吹來,掛在數上、架子上的花燈隨風搖曳,此此景,讓林如玉第一次深刻會到“燈如海人如”這句話有多麼切。
“冷不冷?”沈戈從披風裡出手,到如玉臉上冰涼,把的披風上的帽子拉了起來。本就帶著兔帽子的林如玉,再罩上滾邊的披風帽,整張小臉陷皮追殺,變得更加茸茸了。
林如玉也擡手把沈戈披風上的帽子拉了起來,笑意融融,“是不是很暖和?風都吹不進來了。”
帽子不只擋住了寒風,還隔開了街市上的喧鬧,喧鬧和寒冷都已遠去,燈海中彷彿只剩了他們兩人。沈戈把的小手拉進披風裡暖著,兩個人依偎在一起,著徹底解決賀炯明這個心腹大患後,從心到外的安寧。
徹底放鬆了的林如玉,著腳下的燈海,想與沈戈傾訴“夢”,“雖然匪夷所思,但我不覺得那是夢,因爲太真實了,我真得經歷了那十個月。馬頭山下,房才旺和閆老狗他們勾結害死了鏢師和隨從,母親和阿衡被抓,我失足落水被大福救起沒多久,山匪追過來,大福被他們殺死,我被抓回去的半路上,被賀炯明救下,將他視作救命恩人……”
林如玉靜靜講,沈戈靜靜聽。
“一場大水,賀炯明假扮的安自遠的家人全都死了,我也因爲尋不到母親和阿衡而難焦灼,覺得自己與他同,變得越來越信賴他。雖然二叔二嬸勸我,說他不是個好歸宿,但我當時已經認定了他,想找回母親和阿衡,父親也回來後,就和他正式訂親。母親和阿衡被他帶回來時,已經垮了。阿衡先撐不住走了,母親在表現出不喜賀炯明後沒多久,便中毒亡,我撐不住病倒沒多久,二叔也死了,二嬸搬出林家沒再回來,家中只剩我一個,我拿出林家的大半錢財救濟三州了水災的百姓。賀炯明搬到林家前院幫我打理家中生意,我雖然很出門,但宣州百姓稱我爲活菩薩的事,還是經由雲鵑和雨鶯們,傳到了我的耳中。我不是活菩薩,我只想用錢財爲家人祈福。”
“……第二年,想著父親快回來了,我心裡有了盼頭,也開始好轉。但三月卻傳來父親被海盜殺死的噩耗。”林如玉說得平靜,沈戈卻聽得心疼,把摟在懷裡,不過沈戈沒有打斷,只想讓把藏在心裡的事都講出來,這樣應該能好許多。
“父親死在海里,連首都沒能尋回來。爲他發喪時只能用舊時的,出殯那天,二嬸帶著二妹和阿冬穿著孝幾次想接近我,都被安逢春幾個人攔在了外邊,我當時只顧著傷心,沒有多想。”林如玉輕聲道,“父親發喪後,我在家中守孝,聽到安林春他們說起我家人的死因。我雖然傻,但立刻從一些被我忽視的蛛馬跡中斷定他們說的是真的。我當時只有一個念頭——找賀炯明報仇。然後,他把我捆在廊柱上,剜了我的心。我再醒來時,發現大福剛剛把我從水裡救出來。”
“是菩薩憐我林家,給了我重生的機會。沈戈……”林如玉的目從燈海轉到沈戈。
沈戈捧住的小臉,“想謝我?”
林如玉笑了,如玉般雕細琢的五若夜空下最的一盞花燈,照亮了沈戈的眸子,“不是,我想說現在的一切來之不易,咱們要好好珍惜,痛痛快快活著,不能枉費了菩薩的好意。”
“好!”沈戈順從心意,在脣上飛快啄了一口,然後將抱,“你原先住的院子一把火燒了重建,也是因爲這件事吧?”
“嗯,那會兒我還沒走出被他挖心的恐怖之中,母親便把院子燒了。”林如玉叮囑沈戈,“母親只知道我夢裡是怎麼死的,其他的事並不知道,父親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要在他們面前提起。”
“好。”以岳母的聰慧肯定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只是不說而已。沈戈摟如玉,“只捅四刀,太便宜他了。”
林如玉解釋道,“還得留個活口給尋叔審問呢。”
這一世賀炯明沒能毀了林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的謀都被林如玉化解了。
沈戈問道,“等尋叔審問完了,你想不想親自手?”
“沒必要了,親手抓住他又捅了他四刀,知他必死無疑就夠了。”將事告訴沈戈後,心裡最後的一影也隨風而去,興致地指著街上,“那邊不知道在賣什麼好吃的,香味兒都瓢到咱們這兒來了,咱們去嚐嚐!”
沈戈立刻同意,“看著好吃的都買一份,帶回宣州。”
林如玉豪氣地拍了拍荷包,“買三份,姐姐有錢。”
沈戈被逗得哈哈大笑,兩人進夜市邊逛邊吃邊買,進行而歸。送了林如玉回客棧房間歇息後,沈戈纔對邊的莊明道,“去跟尋叔說一聲,審問完後留他一口氣。”
知道他必死無疑就夠了,那是如玉。沈戈要親自手宰了他,方能消自己的心頭之恨。
五日後,沈戈返回山,用刀拍了拍賀炯明的臉。
六日的時間,賀炯明上雖沒有皮外傷,但整個人瘦了一圈,雙脣慘白,面無人。被沈戈拍醒後,他的先是一哆嗦,然後才睜開眼睛,待看清沈戈的臉後,賀炯明的面部逐漸猙獰,“沈戈!!!”
“是你爺爺我。”沈戈把玩著手裡的刀,慢悠悠道,“看在你這幾日老實招供的份上,我可以讓你選擇自己的死法。你是想剝皮,還是剜心?”
“呵……”早知不可能活著出去的賀炯明,聲音沙啞卻面帶得意,就算是死,他也要沈戈和林如玉不得安生,“你以爲你現在娶了林如玉,回了武安侯府,人生就一帆風順了?興和武安侯府裡都有人恨不得立刻除了你。至於林如玉,那也不過是本世子早就膩了的玩罷了,也就你這種沒見識的鄉下小子,才把當掌中寶。”
沈戈擡手割下他一塊臉皮,又一刀劃開了他的膛,慢條斯理道,“繼續說,說到老子割完你上的,挖出你的心爲止。”
“啊——”
賀炯明疼得大,待見到沈戈的刀又到了眼前,賀炯明真得怕了。他不怕死,但是怕被沈戈活活折磨死,連聲求饒,“我胡說八道,就算是夢裡我也沒得手,你……”
“老子不妨告訴你,”沈戈一刀狠狠在了賀炯明的心臟上,“老子相中的是這個人,無論怎麼樣老子都會寵一輩子。至於你,下十八層地獄去吧!”
昨天買的菜苗到了,種了秋葵、辣椒、茄子、番茄和韭菜,滿滿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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