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掛掉了電話。
西澄已經坐到床上。
梁聿之起看一眼,“你先睡吧。”他走去沙發,在服口袋找了一下,去了臺。
西澄躺了二十分鐘,沒睡著,便爬起來,裹了浴袍過去拉開臺的玻璃移門。
那道影靠在欄桿最右邊,聽到聲響,側首投來一眼。
他在煙。
天式的開放臺,有些微風,煙草氣息很淡。
西澄也倚上欄桿,與他相隔幾尺距離。沒出聲,視線無目的地漆黑的天。
“沒有月亮,你出來看什麼?”他的聲音飄過來。
“就吹吹風。”
“吸二手煙麼?”他側眸,看鋪散在浴袍領口的長發,逆著的臉,平整又立,昏朦中依然耀眼的白皙。
郁躁減了幾分。
他摁熄了沒完的那支煙。
西澄注意到,說:“沒關系,我沒覺得煙味很重。”
“是麼。”他走過來,捧的臉吻住,舌尖探到深再退出。
西澄:“這樣就重的。”
他嗯了聲,手指落上浴袍的系帶,把人抱起來。
西澄第二天上午起來,一看時間,作頓時匆忙起來,一邊扣裳的扣子,一邊快步往洗手間走,梁聿之看著,“你急什麼?”
“我今天有課的。”牙膏。
“什麼課。”
“口語課,我還報了西語,已經趕不上了。”開始刷牙。
“有這麼學習嗎?”
西澄吐掉牙膏沫,漱了口,邊洗臉邊答他一句,“以前沒法學,所以現在就加倍使用這個功能,很合邏輯吧?”
梁聿之略頓了下。
胡完臉,沒聽到他接話,出來瞥他一眼,“我不等餐了。”往包里收自己的東西,走到門口道一聲,“下周見。”
對于兩個守時的人來說,踐行約定并非難事。至,在后面的兩個月中,西澄沒有找到懲罰梁聿之的機會。
他們的關系進一種穩定而的狀態,誰都沒有告知除彼此之外的人。
褚想是最先發現的。起初,他發覺在周五總約不到梁聿之,后來有次打電話,無意間聽到了那個聲音,還以為是新歡,問過之后,一時無言。
梁聿之只說了一句:“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褚想便知道了,什麼“飲鴆止、重蹈覆轍”他心里都清楚。
但還是回頭。
不就是胖嗎?沒關系,她減肥好了。不就是邋遢嗎?沒關系,真正的自己可是勤勞的很。不就是沒素質嗎?沒關系,從前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這個做起來不難。不就是沒人緣嗎?沒關系,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愛我,我仍然會好好的愛自己。不就是想和丈夫圓房嗎?朱海眉低頭目測一下起碼得有一百六七十斤的自己,呃,這個好像有點難吧。
雨后黃昏,江家少夫人被發現倒在一片荊棘玫瑰中,割腕自殺。江月笙呆呆望著那張已經沒了血色的臉,想起她早上抱著他說:“月笙,你今天早點回來好不好?我等你一起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