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很小，又不明顯。

傅凜也下意識撒謊：“去車里拿個東西。”

他的車今晚停在了天停車坪，這個解釋倒也說得通。

黎箏并不打算耽擱他時間，“那你拿了東西趕上樓吧。我歇得差不多就回家，放心，還有那麼多新聞等著我發聲，我...”

搜腸刮肚找了一句話，“不會因為一時的挫折，就不往前走。”

“再歇半個鐘頭，必須上樓。”

傅凜看了眼時間，給計時。

黎箏做個ok的手勢回應他，怕他不放心，“回家我敲你門。”下微揚，“你回吧。”

傅凜這次沒走，在長椅另一端坐下，順手把蘇打水瓶放椅子上，拿出手機登錄郵箱。

黎箏歪頭打量他，他回家這段時間里洗了澡，頭發還沒干，下樓時他又換了新的襯衫和西。

可能是嫌熱，袖擼到了臂彎，出結實有力的小臂。

丈量跟他之間的距離，至得八十公分。

太遠了。

一張長椅，兩人各占一邊。

黎箏起，兩個膝蓋，趿拉著鞋子，往前邁了兩步，撿起地上那個沒了電的小汽車。

退回來時，往傅凜那邊挪，靠著他坐下。

“傅老板，在看什麼”

在這些小作打掩護下，功離他僅有一瓶蘇打水的距離。

上有清香味，擾了靜靜流的空氣。

傅凜頭也沒抬：“看郵件。”

“那你忙。”黎箏把那瓶蘇打水放包里，靠他又近了兩厘米，“傅老板，你左手給我看看，我看那個蛋糕痕跡還在不在。”

說著，拿過他手。

覬覦他這雙手很久了，把他手翻過來手心向上。一天下來，他可能洗了好幾次手，指部幾道藍幾乎淡得看不見。

“傅凜，我以前夢到過你。”

傅凜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接話，略沉默，“夢到我在干什麼”

“忘了。”

遠的馬路，不時有輛汽車疾馳而過。

隔了一會兒。

“可能再過幾年，我連你什麼，還要去想一下。”黎箏轉過拍拍他肩膀，“我困了，半小時后你我。讓我睡會兒吧。”

傅凜明白拍他肩膀的意思，要借用。“黎箏，...”頓了好久，他把后半句話吞了下去。

因為已經靠在他肩頭。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姓黎”

“為什麼”

黎箏瞇上眼，這是最幸福的時刻，沒有之一。

心好，給他說點輕松的事。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爸媽編了哄我開心的。”

關于為什麼姓黎，媽媽說是石頭剪刀布決定的。

黎新禾在生兒前跟蔣慕鈞商量，來玩石頭剪刀布，誰贏了孩子跟誰姓，蔣慕鈞同意了。

只是還不等游戲開始，黎新禾跟蔣慕鈞說：我出剪刀，老公你出什麼

蔣慕鈞不敢出石頭，所以輸了。

黎箏又講了幾個冷笑話給傅凜聽，說到最后那個笑話，聲音越來越小，說到一半時，徹底沒了聲。

傅凜肩膀上忽然一沉，黎箏所有重量都在他上。

朋友圈翻車那夜沒睡好，今天晚上走了那麼遠，心俱疲，又是靠在傅凜上，黎箏毫無力睡著了。

傅凜反手輕拍肩膀，“黎箏，醒醒，回家再睡。”

半晌，黎箏含糊不清地嗯一聲。

傅凜正想著要怎麼喊起來，低頭時就看到了黎箏一只腳上的鞋子半，鞋后跟被踩腳下。

他打開手機電筒照在腳上，腳踝那個地上明顯腫了。

傅凜關了電筒，沒再喊。

這時黎箏左手在他跟前一陣抓，什麼都沒抓到，最后落在他小腹上。

跟著那只沒傷的左腳也不安分地往上抬，沒使上勁，小在他膝蓋上蹭了幾下，又下去。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睡覺習慣。

傅凜給司機發消息，讓司機過來幫著拿黎箏的包，他小心翼翼扶著黎箏，在跟前半蹲下，“我背你上去。”

“哦。”

黎#看書就去箏兩手著他脖子，生怕摔下來。

傅凜走得很慢，怕那只趿拉的鞋子會掉。

溫熱的鼻息噴在他耳后，一陣一陣。

到了家門口，傅凜騰出一只手，拿著黎箏手指輸指紋，“到家了。”

“嗯。”黎箏應著，在他脖子里蹭了下。

這個作來得猝不及防，傅凜在原地站了幾秒才進家門。

蔣城聿的公寓戶型跟他家的戶型一樣，傅凜直接把黎箏背到主臥放床上。

他幫忙把鞋子給解下來。

“謝謝。”

傅凜現在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在裝睡。

黎箏翻個，又像在樓下那樣抬起左手開始拉，床上有只跟人差不多長的獨角公仔，拉到了后，拽過來。

然后手腳并用，整個人斜在獨角上。

傅凜總算知道在樓下一會兒抬手一會兒抬腳是什麼意思，把他當了獨角，想把他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