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周末,又是早起的一天。
不到六點鐘,黎箏被靳峯電話吵醒,他人現在在樓下。
黎箏睡得迷迷糊糊,含糊不清道:“你干嘛?”
“摘桃,你說干嘛?”
靳峯在喂貓,剛才路過便利店他買了幾火腸。
黎箏腦子轉了半天,想起來了,之前提過要去郊外桃園摘桃吃。
昨天事多,白跑了一趟試驗場,還要被挖坑給向舒拿水,著實被郁悶了一把,早就將摘桃忘到九霄云外。
他人都來了,現在要放鴿子的話,好像不厚道。
黎箏應了聲,掛電話起床。
刷牙洗臉,妝也沒化,換上長長袖,把手機塞進包里就匆忙下樓,忘了拿遮帽。
靳峯站在花壇前,兩只貓在吃火腸,他也在吃,津津有味的樣子。
聞聲,他側臉,“早啊,公主。”
黎箏盯著他看,“火腸你就直接生吃?”
靳峯:“這本來就是的。”
手里還有一,他撕開外面那層包裝皮,“人間味,你要是吃了,這可就不是一般的火腸。”
黎箏沒直接咬,掰了一截放里。
剩下的,歸靳峯,兩人邊吃邊往早點鋪走。
“怎麼樣?好吃吧?”
黎箏點頭,隨后從靳峯手里掰了一段火腸。
這會兒六點剛過,又是周末,店里吃早飯的人不多。
靳峯讓黎箏先找個位子坐,他去點餐。
黎箏拿了餐,目跟著靳峯轉,看這位二世祖到底要拿多吃的。
糖油餅,牛燒餅,炒肝,包子,還有羊雜湯。
他轉問,“咸菜要不要?”
黎箏點頭,許久沒吃老咸菜了。
靳峯想不起來自己有多年沒吃過這樣的早餐,不管是上學那會兒還是工作后,早飯都是營養師搭配好,富又清淡。
很多時候,偏西式。
自從他跟黎箏識,從首都回到了老北京。
走街串巷,流連在各種食鋪子間。
“你吃得完這麼多?”黎箏抬頭看他。
“吃不完打包,你拎回去放冰箱,晚上熱給我吃。”他嘗了一口羊雜湯,還是小時候那個味兒。
靳峯把咸菜放黎箏跟前,“這個包在剛出爐的燒餅里好吃。”
黎箏吃的不多,每樣嘗了一點就飽了。
靳峯高估了自己的食量,牛燒餅和包子剩下來。
他要了袋子把這兩樣打包。
早點鋪離出租屋不遠,黎箏把打包的食送回家。
太出來了,靳峯帶上墨鏡,“沒想到這邊早點這麼好吃,要是搬過來住,我就有口福了。”
他又嘮叨黎箏,“記得上上心,幫我看附近有沒有房子出租。”
黎箏的腦子還在半睡半醒間,沒多想,一個勁兒點頭。
迎著晨,他們出發去桃園。
黎箏坐上車就開始打哈欠,靳峯把座椅放下來,從后座拿個抱枕給,“得兩三個小時才到,你睡會兒吧。”
黎箏在他跟前從來不用顧忌自己形象問題,歪過頭瞇上眼就開始打盹。
靳峯打開手機,連上車載播放。
一首悉的鋼琴曲在車里環繞。
黎箏昨晚聽了幾十遍,格外敏。
倏地睜眼,“你也喜歡這首鋼琴曲?”
靳峯覺得大驚小怪:“你怎麼一驚一乍的,這曲子不是之前循環放給你聽過?忘了?”
黎箏眨了眨眼,努力去想。
靳峯沒指能想起來,提示:“在郊外醫院住院那晚,你在病房陪護,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我不就是放了這首鋼琴曲給你聽?”
黎箏有點印象了,當時心糟糕到極點,哪有心思去欣賞什麼曲子。
現在關心的是,“你也喜歡這首曲子?”
靳峯看著后視鏡,‘嗯’了聲。
等汽車開到馬路上,他才跟說話,他捕捉到了話里的重點,也,“怎麼,你也喜歡?”
黎箏:“鋼琴曲我都喜歡。”
對這首曲子特別關注,是因為昨晚有個網友投稿,緒被牽了一下。
之前想聽傅凜彈琴,他始終都沒答應。
后來讓小叔幫圓夢,也沒了下文,小叔肯定沒說傅凜,不然小叔答應的事,不會開個空頭支票就算了。
想聽喜歡的人彈鋼琴,求而不得。
那個網友一心想讓自己喜歡的孩聽到他的演奏,說不定也希渺茫。
有些喜歡,注定是單箭頭。
剛才聽到靳峯播了這首曲子,有那麼一剎那,都懷疑投稿的網友是不是靳峯,這首曲子或許是他想讓趙佟聽到。
不管是與不是,都不會去跟靳峯打聽。
那是投稿網友的小,是投稿而不是直接發給那個人聽,應該是不想打擾對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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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
傅凜給博主發了消息,對方半晌沒回應,黎箏可能還沒起。他昨晚投稿了鋼琴曲,也沒回,不知道是不是沒看見。
敲門聲響。
傅凜退出微博,“請進。”
曾助理帶著關梓園和關力生的總裁進來,約了九點鐘面談,他們提前了十分鐘過來。
寒暄幾句,幾人落座。
書送來咖啡,曾助理也沒留,關上門離開。
關梓園對傅凜的仰慕,已經不是一兩天,即便被婉拒,也不影響欣賞他。不自覺的,總會多看他兩眼。
他辦公桌上養了杯芹菜,芹菜葉茂盛鮮綠,生機。
這人的好還真是清奇。
傅凜沒那麼多時間閑扯,直接切正題,他把一些事說在前頭,“當初是向舒牽的線,不過做生意就是做生意,我不喜歡里邊摻雜人或是其他之類,影響合作。”
關梓園明白他這話的潛臺詞,讓收起喜歡他的一些心思,不然這個投資肯定要黃。
這點自尊還是有的。
他連跟逢場作戲的興趣都沒有,還不至于厚著臉皮往他上。
男人和事業,對來說后者更重要。沒了男人一樣過,要是沒了事業那就是沒了錢,過不下去。
關梓園莞爾,“這一點,我和傅總不謀而合。”
接下來的時間,便是聊關力生以及投資的條件。
聽到最后,關梓園明白了,傅凜投資關力生,要為控東。故作不知:“傅總,您的意思?”
傅凜:“你們關力的管理和運營都出現了方向錯誤,我要深耕AI醫療這個領域,不控,投資的錢基本等于打水漂。”
關梓園微微咬,跟關力生總裁對一眼。
把控權出去,對來說有點難。
“傅總,如果關力生用關氏集團做背書呢?您還不放心?”
傅凜直言:“我對關氏集團沒什麼興趣。”
關梓園:“......”
傅凜端起咖啡,也示意關梓園和關力生總裁品咖啡,“朋友送的咖啡豆,嘗嘗。”
可不是真讓他們嘗咖啡,而是暗示,就談到此了,接他提出的條件,那投資繼續,要是不接,就沒有再浪費時間的必要。
關梓園抿了口咖啡,速溶的。
咖啡喝完了,也該送客。
關力的總裁先告辭,關梓園走在后,傅凜禮節將他們送到門口。
“傅總,條件是不是有點苛刻?”
關梓園坦誠,“不止我,整個關力生都期待跟GR合作,期盼GR給我們帶來出路,我們堅持了那麼久的研發,不會兒戲,方向錯了,我們可以探討正確的管理模式。”
而不是只有把控權出去這一個辦法。
最后一句沒說出口。
傅凜:“你們看中了GR,那你們關力也得有東西讓我看中,口頭支票,誰不會開?”
他提醒,“關總,你個人名義前段時間在GR買了一千多萬私募基金,站在投資理財角度,你是希我拿著你們理財的錢隨便投,還是嚴謹苛刻替你們獲得更高的收益率?”
關梓園突然不吱聲了。
這個很矛盾,因為立場不一樣。
站在個人角度,自然希買的基金能大漲,希基金經理人以更專業的眼去投資。
站在關力生立場上,又希GR投資時能近人點。
“GR的資本是募集來的,不是某一個人的,我要是拿著你們投資人的汗錢講懷,誰讓我?”
傅凜在辦公室門口止步,“今天就是黎箏來找我投資,條件一樣苛刻。我自己的錢,怎麼花都行。GR的錢,不行。”
關梓園:“?”
怎麼扯到黎箏了。
黎箏花他的錢?
他跟蔣城聿好到都不分彼此的錢了。
關梓園還是不想放棄GR這個戰略合作伙伴,“你的要求,我們得回去開會決定,細節,下午我再約你。”
傅凜:“下午我不在公司。”
關梓園知道自己的競爭對手,東昊科技也在尋求GR的投資,不能失去先機,“沒事,要是你中間有空的話,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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