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城聿從嗓子里出一句話,“大嫂您說的對。”
他趕解釋,“這句話絕不是奉違。”
黎新禾也無所謂了,不指他們一天兩天改過來。“你們都別再幫傅凜了,他要是自己不愿改變,誰也幫不了他。”
把手機裝包里。
“我對箏箏有多縱容,你們不是不知道,我這麼強勢的人,我都沒要求按照我給規劃的人生來。的專業,的喜好,的實習工作,即便我不認同,我也都隨了,因為高興。但傅凜讓不高興了。”
黎新禾拿上包,“爸媽,我先去公司了,上午還有會。”
蔣夫人,“吃了飯再去,不吃飯哪能行。”
黎新禾擺擺手,“不。”
蔣慕鈞起,給拿上大,“一塊走,我時間還夠,順道送你。”
兩人離開。
蔣夫人沒睡好,上樓補覺。蔣老爺子到院子里晨練去,客廳就剩蔣城聿,像被忘。
“媽,我還沒吃飯呢。”蔣城聿看著樓梯上的背影,無奈道。
“你還有臉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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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城聿在院子里站了會兒,熱乎飯沒有,吃了一肚子冷風。母親發話說他還有臉吃,廚師都不敢擅自給他弄早餐。
他還想支煙。
想了想棠棠,又把煙盒放車里。
【今早冷,你多穿件服。】蔣城聿給棠棠發了消息,拉開車門,駕車離開。
回去路上,他還在替傅凜發愁。
蔣城聿撥了傅凜電話,怕他被大嫂打擊到想不開。
“到家了?”
傅凜被堵在車流里,他著前車,“沒。”
他知道蔣城聿擔心什麼,“我要是二十二時,被黎總過去,肯定覺得面子上不了。”
蔣城聿調侃,“怎麼,不大嫂了?大哥不是得很溜。”
傅凜沒心扯閑篇:“你跟你爸媽說一聲,不用再替我說好話,不用再暗中幫著我。”
蔣城聿實話實說,“你想什麼呢,沒人再幫著你,我爸媽都知道了,以后你跟我待遇差不多,別想著有熱茶喝。”
前面的車挪,傅凜輕踩油門,“今天算是跟你們家暫時劃清界限,不用你們再幫忙。以后我做什麼,黎總管不著我,跟你大哥就是離婚了,也跟我沒關系。”
蔣城聿心里的石頭落地,看來傅凜冷靜下來,知道跟箏箏的問題出在哪兒。大嫂的那一席話,算沒白說。
傅凜掛了電話,趁著堵車,他在家庭群里發語音:【今天開始,不用你們幫忙,我自己追箏箏。】
爺爺:【看來又挫了。沒關系的,方向錯了再掉頭。你看既沉,當初追俞傾時了多壁,現在結婚了,兒子也有了,你不比你弟弟差。】
前面那個路口,左拐,直奔出租屋方向。
傅凜把車停在路邊,像以往那樣,從后備箱拿了兩罐貓罐頭。
路過花壇,他不吃驚。
許久沒來,全都變了樣。
自從黎新禾知道他在追黎箏,他就沒來過這邊,只是讓曾助理聯系業,把這邊翻新。
兩小只貓還在窩里安穩睡覺,他把貓罐頭打開放在窩前,等它們睡醒了吃。
冬天周末的早上,八點半,二世祖還沒起床。
昨晚開車陪黎箏兜風,回來快三點。
門鈴響了,靳峯把被子拉頭頂。
半睡半醒間,‘叮咚’個不停。
他了句臟話,掀被子起床。
住在這最煩心的就是,誰都能來敲門,不像住在公寓,沒有預約,誰都到不了他那層。
就算母親去了,也有家里阿姨開門,用不著他從床上爬起來。
“誰啊?”
不太隔音的門外,沒人應聲。
靳峯從貓眼里看到了一張面無表的臉,“等二十分鐘。”
他趿拉著拖鞋轉往浴室走,不時還打著哈欠。
傅凜背靠在過道防護臺上,北風呼呼作響。
他把玩著打火機,火苗被風吹著竄。
百無聊賴,屋里還沒靜。
傅凜翻看手機私信,他跟黎箏最后一次消息停留在【97】。
三個多月,他無形中,晾了那麼長時間。
他昨晚還跟說了句:你怎麼來了?
二十五分鐘過去,門開了。
傅凜收回思緒,進屋。
靳峯邊著頭發,指指廚房,“自己倒水,咖啡機在哪你自己找。”
傅凜關上門,把大掛起來。
他早飯還沒吃,空腹不想喝咖啡,倒了杯溫水。
靳峯一屁坐在沙發里,懶懶地陷進去,“來問我打聽公主狀態?”
傅凜靠在沙發扶手上,“不是。”黎箏的狀態用不著打聽,他知道現在肯定很難過。
靳峯稀奇地看著他,“咱倆還有什麼共同語言不?”
傅凜直白道:“沒有。”
不過說不定以后也許會有。
“那你找來了?”
有些話,在心里想著容易,說出口又是另一回事兒。
傅凜喝了半杯水,“我剛從蔣家回來,黎總喊我過去的。”
靳峯點點頭,并不驚訝。
因為他最近覺跟公主出去,總有人跟著,后來他的保鏢跟他說,那是負責黎箏安全的。
傅凜接著道:“提到了你,說你更理解箏箏,跟合適。”
“什麼?”靳峯猛然坐直,頭發也顧不上,“黎總這麼夸我的?”寵若驚。
黎新禾在圈子里出了名的有能力,本人很低調。
他沒怎麼接過,聽說私下里風趣幽默,格還溫和,不過談判桌上就是男版的傅凜。
靳峯拿巾胡了一把頭發,“我以為我在他們那些長輩眼里,一無是,除了吃喝玩樂,什麼都不行。”
他笑著,“咱媽眼真不錯。”
傅凜:“......”
蹬鼻子上臉了。
靳峯心舒暢,把巾放回浴室去,頭發還滴水,流在脖頸里清清涼涼。
“不過,”靳峯有自知之明,“咱媽抬了。我混賬的,一點責任心沒有,也不想負責任。”
所以,即便喜歡誰,最后因為責任而卻步。
靳峯突然狐疑地看向傅凜:“你什麼時候這麼閑了,竟然專程過來跟我說,咱媽夸我了。”
傅凜:“想問你個事。”
靳峯示意他說,他指指自己耳朵。
洗耳恭聽。
“向舒跟箏箏在汽車試驗場拍廣告那次,你知道了吧?”
“本來還不知道,那次打高爾夫,你讓向舒給公主道歉,我再瞎也知道怎麼回事兒了。”
靳峯打開凈化,想要支煙,煙盒空了,他又回到客廳。
“這事,你也覺得自己理的有問題?”
傅凜不知道問題出在哪,但肯定有。因為黎箏當時明顯不滿,是對他不滿,后來忙起來,他忘了這茬。
靳峯今天心好,就給他指點迷津一二。
“被人溜了的那種心你知道有多不爽?”
話說一半,靳峯去廚房倒了熱水,舀了幾勺糖放里面。
傅凜發現跟靳峯聊天很費勁,他跟有多癥似的,就不能安穩坐下來把一件事給說完再去做別的。
靳峯端著糖水出來。
傅凜等著他說下文。
靳峯坐在餐桌邊,不時吹兩下杯子,“公主那天早上不到五點就起來,開了三個多小時車過去工作,結果是被幾個人合起伙來惡搞,向舒知道后縱容助理跟經紀人,后來被公主揭穿,還自己委屈不清。”
傅凜想聽的不是這個,“你說重點。”
“重點就是,要是我當時知道公主被人穿小鞋,我直接拉著去當面跟向舒質問,就算向舒是我朋友也不例外。”
靳峯吸溜一口糖水,很甜,“作為我朋友,一點不尊重我喜歡的人,我還跟做這個朋友干什麼?”
‘咔噠’,傅凜點著了打火機,又松手。
“如果當時你知道了這事,直接給公主打電話,要帶去找向舒當面解決,肯定會,也不會讓你為難,不會真的讓你去找向舒質問。不就是要你一個態度嗎?”
“你倒好,讓向舒去給道歉,也不關心公主難不難過。”
靳峯真誠道:“道歉是次要,甚至都多余,因為這種傷害是故意的,道歉就顯得很假。”
“你該去給公主關心,一句就夠了。”
靳峯不清楚傅凜到底是怎麼說服向舒道歉的,“你是威脅呢,還是擺明了你的態度?”
傅凜沒瞞,“前者。”
不道歉,向舒就不用跟他打電話,不用到GR實習。
靳峯:“這就是跟家長懲罰犯錯的孩子一樣,你要是不怎麼樣,我就不給你零花錢。”
“看上去你是向著公主,其實細想不是那麼一回事,你站錯立場了,你下意識就把向舒當了你自己人,你覺得這一次確實是向舒錯了,也讓公主傷心了,不道歉會影響向舒資源和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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