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晴晴陪著希希，你開車跟在后面。”卓千語趕安排好，扶著兒上車出門了。

凌晨四點，幾人都到了醫院。

化驗，監測，做B超，一系列檢查下來，封雨希果然懷孕了！

但不幸的是，的確是宮外孕！

幸好發現及時，還沒有造輸卵管破裂。

封雨希得知懷孕，好高興，可聽說是宮外孕，不能留，頓時又泄氣。

司馬赫不在這邊，而且現在時間也很晚了，就算要做手也得等天亮之后。

卓千語知道兒心里不好，安：“你們還年輕，以后會有孩子的，養好最重要。”

“不是的……”封雨希從知道自己是宮外孕，就已經上網了解過了。

宮外孕手，多數需要切除輸卵管，這樣以后懷孕的概率就很低了。

“萬一運氣不好，另一邊輸卵管也出什麼問題的話，那可能就懷不了了。”

卓君晴大大咧咧地道：“那現在醫學先進，還可以做試管呢！怕什麼！”

千語回頭看向小兒，“行了，你找個地方睡覺去吧，你姐現在心著，你說點。”

“……”卓君晴閉上，走去沙發那邊，跟爸坐在一起。

卓千語看向大兒：“等天一亮，給小赫打電話，讓他趕回來。醫院這邊，我跟你爸都可以簽字，先把手做了。”

封雨希還是不舍，雙手握在小腹上，無措地問：“要這麼急嗎？”

“傻孩子！你這是不定時炸彈知道嗎？萬一有什麼大出，多危險？而且你一直肚子疼，你不難嗎？”

話雖如此，可很想等到丈夫回來，再決定做不做手，哪怕是個不能留的寶寶，也想讓丈夫知一下。

卓君晴忍不住了，又開口道：“姐姐就是想讓姐夫回來，抱抱，哄哄，這樣心里好些，再去做手才踏實。反正人在醫院住著，有什麼況及時理唄，姐夫最晚中午也能趕回來吧！”

千語聽著小兒的話，又回頭看向大兒，無奈地一嘆息：“行吧！晴晴你看看最早的航班，趕給你姐夫打電話，讓他趕最早的飛機回來。”

卓君晴查了下航班時刻表，最早的一趟是七點飛，九點半落地，最晚中午十一點肯定能趕到醫院。

“現在凌晨五點了，打電話他起來，正好來得及去機場。”卓君晴立刻給姐夫打了電話。

帝都那邊，司馬赫也是過了凌晨才睡下，這會兒正睡得沉，電話響了好一會兒他才醒來。

朦朦朧朧看到是小姨子的來電，他立刻有不好的預：“喂，晴晴？”

“姐夫，我姐懷孕了，但是是宮外孕，肚子疼又出，剛來了醫院，得做手，你趕回來吧！”

卓君晴一口氣把話說完，那邊的司馬赫被這個消息轟得，高興都沒來得及落定，心便揪一團。

“你把電話給你姐，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可以的，醒著！”

晴晴拿著手機到床邊，開了免提，大家都可以聽到。

司馬赫擔心低呼：“希希？”

“嗯，我在……”

“你怎麼樣？還難嗎？怪我，你昨天說不舒服時，我就應該帶你去醫院看看，早點發現你也不用這樣的罪了……”司馬赫聲音焦慮又急切，聽得出的確很心疼。

封雨希原本緒還好，聽丈夫這麼一問，頓時鼻頭酸，就要哭出來。

“我在醫院，沒事的……醫生說，天亮后就要做手，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立刻，馬上！我現在就去機場，買最早的航班，你別哭，我很快回來陪你。”司馬赫一邊回應，一邊匆匆起床穿，從電話里都能聽到那邊慌嘈雜的聲音。

卓君晴立刻說：“姐夫，早上七點有一趟航班，你現在去機場正好趕得上。”

“好的，你們照顧好希希，我中午一定趕回來。”

掛了電話，卓千語安大兒：“行了，現在睡一覺吧，養好神準備做手。”

“嗯。”

病房里只有一張陪護床，沙發上還能睡一人。

千語讓丈夫先回去，跟小兒在這里陪著。

封墨言哪舍得妻子這罪，建議道：“我留下吧，你們回去睡一覺，上午再過來。”

“哎呀行了，你一個大男人怎麼照顧兒？方便嗎？”千語瞪了丈夫一眼，堅持讓他走了。

卓君晴躺在沙發上，睡不著，嘀嘀咕咕地道：“姐夫看來是慘了大姐，一聽說大姐宮外孕院，要手，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千語表示贊同：“確實好，比你爸年輕時多了。”

晴晴笑著反問：“是嗎？老爸年輕時難道不夠嗎？我還以為他一直這麼優秀呢。”

“嘁，男人啊……你別把他們想太好，沒幾個懂得珍惜的，都是要吃了虧才知道后悔。”

千語也只是結合自己丈夫年輕時的混賬模樣，有而發。

卻不想，不久后這話在大兒上，也一語讖！

————

司馬赫很順利地回到江城。

從機場往醫院趕時，手機不停地收到信息或電話，都是他在飛機上聯系不上時，這會兒又打來的。

他一一回復，安排總部那邊的工作。

不料很快，陳虹也來電了。

“你這就回去了？結了婚連家人都不要了？你爸還沒出院呢！”陳虹很火，倒不是盼著這個繼子到病床邊盡孝，只是因為要爭取的利益還沒到手，這人一走，還怎麼爭取？

司馬赫不想跟他們說起妻子的事，只丟了句：“我一個年人，連行自由都沒有？我爸的病需要長久調養，我留下來也沒用。”

話落，不等那邊陳虹回應，他便掛了電話。

陳虹氣得不輕，手機摔在床上對司馬安發脾氣：“看看！這就是你親兒子！簡直連路人都不如！”

司馬安前兩天還以為兒子結婚后，轉了，格脾氣收斂了些，也懂得為人父母的不容易了——誰知，這突然招呼都不打就這麼離開。

又被妻子的話一挑撥，他確實又來了氣：“你別天嚷嚷，等軒軒學歸來，該他有的，保證一點不！”

“最好是這樣！”

陳虹不服氣啊，怎麼都斗不過這個繼子，那這些年的心積慮不等于白費了？

思索片刻，想起白嫚琦上次過來時，互相留了聯系方式。

呵——看來只能利用別人了。

走出病房，從手機里找出白嫚琦的電話，撥過去。

白嫚琦也存了的號碼，一接通就禮貌地喊：“伯母好。”

“哎……嫚琦啊！你媽媽病怎麼樣了？”陳虹先虛假意地關心一番。

“還行，就那樣……謝謝伯母關心。”

“你這孩子，謝什麼，當年若不是那場變故，我們早就是一家人了。其實伯母喜歡你的，你沒能為司馬家的兒媳，真是可惜。”

白嫚琦被這話弄得寵若驚，遲疑了下，才吱嗚道：“伯母，這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您，別再提起，以免惹些麻煩。”

記起那天司馬赫的警告，也察覺到陳虹的意圖了，所以擺明立場。

陳虹見這麼說，知道心里有防范，馬上道：“我也就是隨口悟一下，你別多想。我打電話主要是想問問，孩子兒園的事……弄好了嗎？”

“噢，阿赫說……今晚約了人吃飯，應該可以談妥。”

“是嗎？他人都回江城了，怎麼約人吃飯？”陳虹驚訝地問。

白嫚琦一聽，也懵了：“他回江城了？什麼時候？昨晚我們聯系還……”

“今天上午，現在已經到江城了。”

白嫚琦：“……”

————

司馬赫趕到醫院，剛好上午十一點。

封雨希等著他來簽字好做手，看到他推門進來，立刻皺眉，滿腹委屈與傷心涌上心頭。

千語招呼小兒，兩人轉出去，將空間留給他們。

還沒等們出去，司馬赫已經迫不及待地握住了妻子的手，滿心焦慮都寫在臉上。

“對不起，我昨天不該讓你一個人回來的，幸好你是回到家才不舒服，萬一在路上出什麼意外，我真是……”

他早上去機場的路上，用手機細細查了下宮外孕的危害。

宮外孕很容易導致管破裂，引起腹腔大出，若是搶救不及時，會有生命危險。

還乘坐航班，途中還遇到氣流顛簸——是想想都心有余悸。

封雨希在得知自己宮外孕之后，回想兩人這幾天的相，同樣嚇出一冷汗。

他們在酒店還那麼瘋狂纏綿地親熱，回來前一晚的不舒服已經是征兆了，可還以為是生理期要來。

真是驚險……

“這也不怪你，誰都沒想到會是宮外孕……”封雨希委屈落淚之后，聽丈夫不停地懺悔，心里很快平復下來，反過來安他。

這一刻，司馬赫是真心張妻子的。

一想著還要遭手之罪，心里更是揪起。

“醫生說……胚胎著床在右側輸卵管，手中大概率是要切除的，這樣的話……以后孕就很難了。”

封雨希傷心低落的主要原因是這個。

他們還沒有孩子，如果以后不能懷孕，哪怕說可以做試管，但也不能保證功。

怕司馬赫介意這個。

其實自己也介意。

喜歡小孩的。

半夜送到醫院得知自己懷孕了，是很高興，很想立刻跟丈夫分這個好消息的——誰知喜悅都沒落定，便被“宮外孕”三個字，擊得碎。

如果做完手，以后不能懷孕生育，自己也會很憾的。

司馬赫著的手，聲安：“以后的事以后再說，現在技先進，會有辦法的。就算最后真的生不了，我們可以領養，也可以做丁克，人生不是非得生孩子才算圓滿。你看現在很多人都選擇不生，沒什麼的。”

封雨希有點意外，猩紅的眼眸看向他不太確定地問：“如果不能有屬于我們自己的小孩，你不會覺得憾？”

“也許會有一點點，可誰的人生是完全沒有憾的？”他抬手，將妻子面頰上殘留的淚痕掉，再次安，“別多想了，我們還年輕，來日方長，總會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