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與龔華茂在辦公室裏再次商量了病人的手方案後，才起準備離開。

“師——爸，我先回去了，明早我再來醫院。”

龔華茂點頭，想送阮棠出門，剛好急診室的醫生來求助了。

“您去忙吧，我跟季南烽一會兒自己回去。”

“行，下雪天路上走慢一點。”龔華茂代完就匆匆走了。

進了醫院後，季南烽說隨便走走，阮棠猜測可能跟他的工作有關，也就沒攔著。

阮棠在辦公室的樓層裏沒找到人，就往下走。

門診樓也沒有，抬就往住院部去。

因著下雪，阮棠專找能擋風擋雪的角落走。

遠遠地，就看到兩個高挑的姑娘在爭執著些什麽，兩人緒激。

阮棠不想圍觀吵架，但是也不想走出去踩雪繞遠路。

一糾結，就聽到了兩人的說話聲。

“姐，爸早就說過的，以後我留在家招上門婿，你嫁出去。你當初都說好的，怎麽能出爾反爾呢？”

“長有序，我沒嫁人，你怎麽可以越過我？咱爸馬上要手了，要是有個萬一就得留下憾。我願意委屈一下招上門婿。”

“姐，你直說吧，你是不是也看上了方楷！”

“沒有，能做上門婿的有幾個好的？我就是為了讓爸放心一些。”

一聽到人的名字，阮棠頓住了腳步。

這個雙胞胎姐姐倒是人間清醒，還知道方楷不是好人。

這丫的，就是純靠人上位。

想當初在省一時，方楷為了逃避下鄉，知道江副院長的兒考進了杭影廠，就哄著領了證。等江副院長的兒喝農藥死了後，方楷又轉頭哄上了桂書意。

桂書意和邵做試管嬰兒誌願者，生下雙胞胎後就調回了京市。

因為是單胚胎移植，桂書意卻生下了雙胞胎，阮棠在醫院裏發了一大通的脾氣，開了幾名醫護，又讓人盯著桂書意和邵。

所以，兩人回京這事，阮棠是知道的。

還知道，桂書意還帶了方楷回京。回了京市後，因為桂家和家的合作，桂家掏錢給了方楷一筆錢，又給他買了個工作，遠遠地打發了。

所以，方楷到了新單位後，又打上了人的主意，想要做上門婿。

倒是奇了怪了，就方楷這種男人，就沒現世報嗎？

雙胞胎姑娘還在爭論著該誰跟方楷結婚，阮棠聽不下去了。

“天底下的男人都死了？隻剩下方楷了？明知道他不好，還上趕著要跟他結婚，是不是腦子有大病？”

雙胞胎妹妹當即就噴了回來：“你誰呀，聽我們姐妹說話，這麽沒品的事你都能做，你又好到哪裏去！”

方楷同誌好著呢，長得俊，又能吃苦，還樂於助人，不知道比多眼高於頂的男人好多了！我反正非他不嫁人！姐，你要是嫁給他，我也不介意二共事一夫。”

阮棠都聽呆了，這是真的猛士啊。

雙胞胎姐姐反手就給了妹妹一個掌，“方丹妮，你要點臉！”

妹妹捂著臉，哭著跑開了。

姐姐方丹紅深吸一口氣，謝過阮棠的好意提醒，末了，請阮棠保。

阮棠答應了。

剛出聲勸阻，也是因為覺得這個雙胞胎妹妹有點兒小江同學的影子，出於悲憫之心怕又一個小姑娘被迫害。

“好好查一查吧。”

阮棠言盡於此，就越過姐姐去找季南烽了。

找到季南烽時，他正跟一個穿著病號服的老頭在說話，邊還圍了好幾個老頭老太太。

阮棠識趣地沒去打擾，經過他們後去了醫生辦公室。

值班室裏，隻有兩個醫生。

阮棠向醫生打聽科的祁瑛同誌怎麽樣。

值班醫生對視了一眼後，小聲道：“我剛看到你跟龔主任上樓，你們認識？”

“我是龔主任的幹兒阮棠，也是一名醫生，久仰祁副院長的大名，想跟學習學習，沒想到……”

“原來是自己人啊，那我們關上門來說幾句也沒事。祁副院長人不壞，但是罵人兇，我覺得可能是得罪人了。”

另一個值班醫生也點頭附和，“我們醫院的科可是王牌科室，全國各地得了病的都往咱們這兒來，祁瑛副院長要是下放，咱們科室要元氣大傷了。”

又聊了幾句，才知道祁副院長下放是因為對男學生手腳。

要知道祁副主任已經近五十歲了，因為天天在實驗室裏研究各種標本，腦子用得多，人就老得快，五十多歲已經頭發花白，都已經做的年紀了，怎麽可能對一個才畢業的男學生手腳？

但是偏偏那個男學生一口咬定祁副院長他了，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還去跳河了。

人雖然被救上來了，但是因為跳下去的地方太高了，造了肋骨骨折。

“喏，人就住在我們骨科，我是不敢治，免得回頭訛上我說我治壞了也把我弄去牛棚……”

又聊了會兒，阮棠才出了辦公室。

兩人在住院部門口了頭，一起往外走。

待得回了家，將小崽子洗了哄睡了，阮棠才跟季南烽說起：想要祁瑛。

季南烽剛在協一醫院就是打聽祁瑛和那個男學生。

“晚上我出去一趟，找人打聽一下。”

畢竟他甩了一個又一個的魚鉤將阮棠哄到了京市，回頭一點兒收獲都沒有，回去也沒辦法跟全醫護代。

“但是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正在風口之上，恐怕保下來會有些難。”

阮棠了然，“盡人事，聽天命。”

等夜深了後，季南烽才翻牆出去了。

一直到天亮都沒有回來。

阮棠給高沁和季小弟各塞了五十元，讓他們見著喜歡的別舍不得買，又跟小崽子玩了一通“你親我逃，我翅難飛”的遊戲後，阮棠滿載好幾個親親才去了協一。

這回，他隨著龔華茂去病房的時候，又見到了方楷和那一堆對雙胞胎姐妹。

雙胞胎姐妹見到阮棠時一愣，“你也是醫生？”

龔華茂解釋道：“下午的手，我主刀，做我的副手。”

雙胞胎妹妹方丹妮臉難看，昨天才罵過這個醫生，也不知道這個醫生記不記仇，要是神不知鬼不覺地使絆子，爸就危矣。

“龔主任，能不能換一個副手？”

龔華茂的徒弟都驚了，用腦子有坑的眼神看著雙胞胎妹妹，“你知道是誰嗎？有的加，你父親的手功率至提高兩！”

“龔老師特意將阮院長從杭省請過來，杭省的阮院長可就隻有這一個！”

“沒錯！阮院長就是試管嬰兒的帶頭人！有這麽一個大佬給你們父親手，你們還挑三揀四，也虧得阮院長醫德高尚，沒被你們氣走。”

這回到雙胞胎姐姐方丹紅震驚了！

眼前這人是阮院長，那就得考慮昨日阮院長說的話了，方楷是杭省來的，阮院長也是……得請人打聽打聽。

方父斥罵小兒方丹妮不懂事，讓給阮棠賠罪，而後才道：“我的命給龔主任和阮院長，我十分放心。”

留在龔華茂的徒弟做前通，這一回，方家人很配合。

方父對龔主任和阮院長的聯手充滿了信心，也不急著招上門婿了。

方楷這位置就有些尷尬。

但是方楷是誰，臉皮厚著，方父不提，方楷就自己提出來願意衝喜。

方父見方楷一片赤誠，高興極了。大手一揮讓方楷自己挑，趕在手前領了證，可算是給他衝喜了。

方楷紅著臉挑了雙胞胎妹妹方丹妮，姐姐反對，就被妹妹嗆。

方父也責怪姐姐肚量太小，的事講究緣分。

妹妹歡喜地拉著方楷去領證，姐姐沒法，方父這邊馬上要手離不得人，再說也沒有來得及調查方楷。

手很功。

從手室出來，就遇上了龔征。

龔征先與阮棠打招呼，而後才說了正事：“年底有一個全國表彰大會，因為小妹為醫學事業作出了傑出的貢獻，所以也邀在列。”

龔征將請帖給了阮棠，“在這之前，衛生部也有部表彰大會，到時候會對這三年為衛生事業作出傑出貢獻對人才進行表彰，我打聽過了，每個人獎勵500元，還有各種全國票券。”

阮棠看了請帖，發現衛生部的表彰大會就在五日後。

“衛生部早有電話打到你們醫院，但是因為你來了京市錯過了。我今天湊巧去衛生部，聽說他們在找你，就順手給帶回來了。”

阮棠謝過了龔征：“謝謝大哥，回頭等我拿了獎金，我請你吃飯。”

龔征笑著應了：“行，那我可等著。不過在這之前，咱爸得先請我們吃飯。”

見阮棠疑，龔征道：“咱爸一定忙忘了，後日就是阿治訂婚的日子，咱們一家人和詹家一起吃個飯，順便認認親戚。”

龔華茂出來時，就聽龔征說這事。

他一拍腦袋，“看我，都忙忘了這事。等後日，你和小季帶著孩子早點過來。”

天已晚，龔征命送阮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