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攬著媳婦兒進到vip包間時,里面烏泱泱的一群人,都是林家以及司笑笑娘家的人。
林諾的好大兒被丈母娘劉春花抱在懷里,笑意盈盈地跟圍上來看孩子的賓客討論著:
“娃娃長得像小諾,可真是太好了!”
說完,劉春花還與自己的閨萬虹相視一笑:
“都說兒子像娘舅,幸虧不像我家大鵬,要不然,娃娃可是虧大發了!”
“媽!您說啥話哩!”司笑笑在一旁嗔怪道:
“像我哥咋了麼?我哥多健康強壯呀!”
嫂子宋倩倩懷著二胎呢,愈發嘟嘟了,跟司鵬更加有夫妻相了:
“哎呀!快拉倒吧!就你大哥這型,誰像他誰倒霉!”
“還是像人家林諾好,長得俊俏、腦子又好!”
“再不濟,那也得像你二哥司奎呀,長得也不賴,腦子更好使!”
“人林家家大業大,就得養個聰明又能干的繼承人!”
宋倩倩雖然說的都是大實話,可未免過分直接了一些。
好在這是個大喜的日子,也沒人真的跟計較什麼。
大家反倒打著哈哈岔開了話題:“哎呀呀,小娃娃醒了,快看、快看這小張著打哈欠哩!”
熱熱鬧鬧的氣氛里,沒人仔細注意一些人的表——
比如,劉春花在宋倩倩提到孩子可以像司奎時,表凝固了一瞬。
比如,司笑笑也在宋倩倩說這句話時,下意識看了看母親、看了看旁邊的司樂天。
又比如,司樂天下意識抬起一雙烏亮的大杏眼,看向層層人墻外的司奎。
司辰不聲將一切都收眼底,幾不可察地勾了勾角。
林諾走了過來,將司辰截留在門口的位置,閑聊起來。
立夏則是進去人群,笑意盈盈打招呼:
“虹姨、春花嬸、笑笑,我來了!”
司笑笑離得最近,轉喜滋滋握住立夏的手:
“你可算是來了!等你好半天了呢!”
熱激的司笑笑,并沒有因為當了媽就穩重一些,反倒還跟個小姑娘似的,對著立夏又摟又抱:
“就等著你來呢!我那邊品牌發展的一些大計劃,我跟樂天還得跟你一起好好商量一下呢!”
劉春花趕教育閨:
“你這妮子,人家立夏今個是貴客,你咋地張閉都是工作哩!”
一片笑鬧寒暄聲過后,立夏適當轉移話題:
“笑笑,你家兒子取了名字沒,啥?”
“當然取了!”司笑笑一臉的得意洋洋,刻意清了清嗓子,放出一個碉炸天的名字:
“聽好了啊,我家小爺的名字,做——林云帆。”
立夏完全不知道這個名字的威力,于是趕夸贊:
“嗯、嗯嗯!是個好名字,‘直掛云帆濟滄海’,非常有文化底蘊!”
“是吧?我就覺得特別好呢!”司笑笑一臉的得意洋洋,甚至還昂著下哼了一聲。
不遠的司辰聽到后,齜牙笑,斜眼看林諾,揶揄:
“哎,小諾諾,你這兒子的名字,讓我想起來一位‘瓊男主’的名字。”
林諾驀然瞪大了雙眼,急吼吼地制止:
“別說!你閉啊!!敢說我就跟你翻臉!!!”
司辰是誰?缺德帶冒煙的玩意兒!
他不僅說了,還以夾子音說得非同凡響:
“我自從來到普羅旺斯,就一路暈車……”
“司辰!”林諾急得跳腳,司辰卻一個勁兒嗲里嗲氣地說著某種奇奇怪怪的臺詞。
“我進了夢園,我暈。”
“司辰閉!”
“我看到了有珠簾的新房,我暈。”
“司辰!!你給我閉!!!”
“看到古堡,我暈;看到種薰草的花田,我還是暈……”
“司辰,你簡直就是討打!”林諾一把捂住司辰的。
即便如此,司辰還是哼哼唧唧說道:“反正,我就是暈!”
林諾簡直是七竅生煙,咬牙切齒地在司辰耳邊嘟囔:
“你一個大老爺們兒,咋麼會知道這種言小說里男主角的名字?你竟然還會背臺詞!”
林諾的兒子,林云帆;某部言小說的男主角,費云帆。
九二年,費云帆這個名字還不被大眾所知,因為風靡兩岸三地的電視劇尚未播出。
三年后,那部電視劇的第一版才會播出。
林諾之所以知道費云帆,乃是因為看過小說,那部小說早在七三年時就發表了。
七四年,拍過一部電影《一簾幽夢》。
司辰之所以知道,并不是真的看過小說或者是電影,他一個大老的確不可能看言的作品。
但是!
誰讓互聯網玩梗呢?
暈來暈去的梗,司辰那一個印象深刻!
……
滿月宴結束,眾人都散去后,司奎與司樂天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宣布。
在宣布他們共同的決定之前,還有一樁更為重要的事,得率先宣布。
偌大的vip包間里,與此事件相關的人員全部到齊——
司建華與劉春花夫婦,司奎的養父母。
司鵬與宋倩倩夫婦,司奎的大哥大嫂。
林諾與司笑笑夫婦,司奎的妹子妹夫,稍后可能份有所爭議。
司辰與立夏夫婦,司樂天的大哥大嫂。
萬虹,司樂天的母親,此時懷里正抱著睡的大孫子林云帆小朋友。
“樂天,你把我們都喊來這包間,究竟有啥重要大事兒要宣布?咋地還神神哩!”
司樂天聽到母親的話,只是乖巧一笑,說道:
“奎哥要帶一位你們的老人來,媽,安毋躁。”
話音剛落,vip包間的中式對開雕花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清雋斯文的司奎,攙扶著一位清瘦矮小的婦走了進來。
包間里的小輩兒不認識這人,司建華、劉春花、萬虹卻覺得約有點悉。
尤其是劉春花,出于母親的敏銳,也出于人的第六,當場就反應了過來:
“你、你是白文君!”
說話間,劉春花幾乎是從沙發上跳起來的,表也甚是焦急:
“建華、司建華,你快看吶,這人是白文君!”
劉春花焦躁得語無倫次!
二十幾年了,背負在上的重、懸浮在頭頂的達克利斯之劍,這一刻,落下了!
司建華也手足無措地站起,瞪著眼、抖著反復確認:
“你、你真是白文君?是有點像白老師,可、可你瞧著又不太像,你真是?”
白文君未語淚先流,“噗通”一聲先給司建華夫婦跪下了:
“對不住哇,建華哥、春花嫂子,是我對不住你們夫婦!”
一旁的司奎也趕忙跪下了,沒說話,卻默默表達著自己的態度。
包間里的人于瞬息間全站了起來,大家默默站向兩側,都不敢站在這對母子的正前方。
“你起來,你快起來!”司建華連忙上前,想將人攙扶起來。
白文君流著淚不肯起,堅持要給他們夫婦磕頭:
“我一走這麼多年,當初承諾了要給你們寄錢養司奎,我卻是杳無音訊,我對不住你們哇,我該死!”
此話一出口,包間里所有的人都清楚了這是咋麼一回事——
司奎是養子,白文君才是親生母親。
……
半個小時后,一切歸于平靜。
白文君與司建華夫婦約定好了,司奎是兩家的孩子,給雙方長輩都盡孝。
認親環節順利推進,接下來就是司奎與司樂天的終大事了。
只見兩個小年輕十指相扣,再次往包間的中間一跪,面對著三位母親一個爹,請求道:
“爸,媽,我跟樂天是真心相的,求你們全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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