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沉卿跟著商硯衡走了,裴寂只能自己開車回去。
車上的時候,商硯衡淡淡詢問:“怎麼樣,順利嗎?”
奚沉卿卻故意賣弄關子,“你猜猜!”
商硯衡停頓片刻,“二房退出蕭氏家族。”
奚沉卿眉眼藏不住的意外,“你怎麼知道?”
商硯衡視線看了一眼,微微一笑,“猜的。”
接著,他又不咸不淡地補了一句,“總算是達到你想要的結果了。”
車的氣氛忽然變得微妙起來。
奚沉卿眸微暗,長睫撲閃,看向商硯衡,意味深長的問:“你知道?”
這是做的一個局,連裴寂都不知道,沒想到商硯衡竟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但并不覺得有什麼,不虎焉得虎子,想要徹底鏟除二房,有時候就必須采取一些非法手段,置之死地而后生,否則自己想要的永遠得不到。
商硯衡表現得很謙虛,只是略微彎,“只是隨口一猜,看你的反應似乎是真的。”
沒有什麼好瞞的。
是商人,商場如戰場,不是善人,沒有時間去和那些人玩什麼心慈手。
奚沉卿徹底放松,靠在車座椅上,闔上眼睛,面無表,清冷的聲線略帶幾分慵懶——
“蕭先華和蕭照呈倆人都是出了名的能忍,從不喧賓奪主,也從不發生正面沖突,喜歡在暗中算計、籌謀來日。據我所知,蕭家二房和三房于東南亞那邊都有聯系,一直都有在暗中易犯罪生意,以他們所犯下的罪,完就是死不足惜。”
的嗓音到最后似乎有些咬牙切齒。
商硯衡單手開車,一只卷起袖子的手慵懶地搭在車門邊上,優流暢的線條搭配著白皙皮上凸出分明的青筋,他結微,似乎想說什麼,不過只是難以言喻地看了奚沉卿一眼,卻又什麼都沒說。
奚沉卿似乎輕吸一口氣,“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無法在得知況的第一時間就將他們一網打盡、以正國法,二房和三房雖不及長房,但說到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件事往往是牽一發而全,我也未曾想過真正摻與到這件事中,畢竟我不是能刻在歷史碑上的偉人。”
這人,特別是年時多多都有些英雄的自我演繹,喜歡打抱不平、喜歡懲惡揚善,以為那就是心中大義凜然,但直到后才會對這個世界有更加深刻的認知,你、永遠都不是一個人。
商硯衡并不覺得這有什麼的,即便是他,也不可能看到壞人就殺、得知罪惡就破,他們從來都不是偉大的人。
沒有規定說你必須要去做這樣的事,為這樣的人。
在這個時代,沒有硝煙的戰場,明哲保要比強行出頭來得更加安穩。
車子在車水馬龍的道路上勻速行駛,旁邊的建筑樹木緩慢而過。
路上車輛往來、行人步履匆匆,誰都有自己的生活,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生存。
奚沉卿繼續說:“就算我能容忍這些人的存在,自報效國家的蕭寧諳一定不會容忍的,清理門戶是的權利和義務。”
商硯衡明白的意思,即便奚沉卿如今代掌蕭家,但代掌終究是代掌,奚沉卿不能代替蕭寧諳清理門戶,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
他看了一眼闔眸養神的奚沉卿,“我已經看出來了,別人或許也能看出來。”
這是奚沉卿做的一個局。
奚沉卿知道商硯衡是在提醒自己,“嗯,你放心,我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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