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呵呵一笑,“老甲,如果你是我,你會這麼做麼?現在劍奴和你都重傷,我與你們尚有一拚之力。若是等你們傷好了,甚至用那桃子更上一層樓之後,我的命就在你們手裡了。兩者相較,孰重孰輕,還需細說麼?”
老甲平靜地看著秦源,“小寶,你非要與朕為敵麼?朕,沒想殺你。老甲,也沒想殺你。”
秦源承認,老甲確實有不想殺他的可能。
但是如果自己真以此為前提去辦事,那就是真正的傻子了。
都說君無戲言,然而歷史證明,最喜歡撒謊、最容易改決定的,就是當皇帝的。
歷史上有多功臣武將,最終的結局,是被皇帝卸磨殺驢的?
想到這裡,他持劍的手微微一震,當即說道,“老甲,這一次,恕我不能再聽你的了!桃,我不可能給你。如若要戰,我奉陪到底。”
就在這時,只見鍾瑾儀突然劍而來。
的臉蒼白,雙眼泛紅,微微著,看上去緒很不對。
秦源不由在心裡咯噔一下。
果然,只聽得大喊一聲,“小秦子,別放他們走!他殺了蘇妹妹!”
秦源聽罷,忽然隻覺一陣天旋地轉,差點眼前一黑從空中直墜下去。
“你再說一遍,蘇若依......怎麼了?”
“被殺了!”鍾瑾儀哽咽道,“本想讓雙方罷鬥的,本沒有準備,此人突然殺出,然後就......”
秦源忽地氣一陣翻湧,噗地噴出一口鮮!
蘇若依,被殺了?!
鍾瑾儀劍指老甲,又衝他冷聲道,“我不論你是老甲還是誰,你殺了我家妹妹,就得償命!”
老甲淡淡道,“鍾指揮使,你在廷當差這麼久,你鍾家世皇恩五百年,當真連我都不認識麼?”
鍾瑾儀頓時微微一怔,這聲音......為何如此像當今聖上?
鍾瑾儀當然見過皇帝,但最近一次與皇帝見面,也是十五年前的事了。
記得,那時的皇帝佝僂著子,滿臉皺紋,本就是個垂垂老者。
可眼前這人,除了頭髮雪白之外,面容如同一個四十歲的中年人,兩者完全不同!
鍾瑾儀愣住了。
而此刻的秦源,則是再次出了霜劍。
沒有表,他瞥了眼老甲和劍奴,說道,“來吧,今日我們不死不休。”
再沒有什麼理由,可以阻擋他對老甲的殺心。
無論老甲說再多偉正的理由,無論當初他對老甲是否有崇拜之心,都不能抵消,他此刻想殺他的決心。
磅礴的劍氣已然將他的襟吹得飛起,而手中的霜劍更是嗡嗡蜂鳴不停,如同來自靈魂深的嗚咽和悲鳴。
秦源的殺人心,從未如此強烈過。
然而,此時的老甲,卻是一臉的風淡雲輕。
“別著急,蘇若依是不會死的,你不知道麼?”
說著,他手掌攤開,只見一顆橙的蛋,輕輕懸浮於他的掌心。
秦源看著那顆蛋,心臟像是被千萬條線, 在劇烈的拉扯。
是,蘇若依的確不會死!
只會變蛋!
可,當下一次破殼而出時,那還是麼?
那是一個重新開始的嬰兒!
不會再記得誰是小秦子,也不會再記得和誰有過下輩子要親的約定,更不會記得,曾為一個男孩拚過命,而那個男孩也為拚過命。
秦源睚眥裂,雙目重重,如果吃人的鬼。
“把蛋,給我。”
他手,赤紅的雙眼盯著老甲,從嚨裡發出低沉的咆哮。
沒錯,盡管下一個蘇若依不再能記得他,他依然要親手將孵化出來,然後帶長大。
或許等長大後,會有另一個的男人帶走......想到這裡,秦源忽然有點理解,當初范司正的心了。
但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拿到蛋!
以後會怎樣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起碼這樣他還能留“蘇若依”在自己邊。
老甲點了點頭,“於於理,此蛋確實該歸還給你。但同樣於於理,那桃子也需歸我,畢竟那是我柴家先祖所留之,你說對麼?”
秦源冷聲道,“也就是說,你要我用桃子來換?”
“難道不公平麼?”老甲反問。
秦源哈哈一笑。
公平?
如果老甲得到桃子,能強到什麼程度?
到時候自己即便得到了蛋,他還不是照樣能輕易搶走?
於是冷笑道,“何必如此麻煩?蛋我要,桃我也要,你若不允......那邊分個高下,決個生死!”
說罷,長劍一劃,便朝老甲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