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放飛一只線的氣球。
夏漓差點失聲出來。
定睛細看,確認那人就是晏斯時,方按捺住沖上云霄的激心,走過去,“晏斯時。”
男生正站在路肩上,面前停了輛出租車,聞聲,他回頭看了一眼,轉過。
他上穿著黑的長款羽絨服和黑長,搭一件灰衛。深襯得他皮冷白,夜里眸也顯得幽邃,整個人就似乎更難接近。
“剛到麼?”夏漓問。
“嗯……”
出租車司機這時候問了聲:“還走不走?”
晏斯時說:“不走了。不好意思師傅。”
司機嘟囔了一句,一踩油門開走了。
夏漓不解,“你準備走了嗎?不上去打聲招呼嗎?”
“不知道哪個包間。忘了問聶楚航的聯系方式。”晏斯時淡淡解釋一句。
所以,他是來了,但沒找著地方,于是就準備原路返回?
夏漓沒有控制住,抿笑了一下。
晏斯時這時候看了一眼。
很難說那麼淡的一瞥里能有什麼意味。
而夏漓瞬間耳燒,忙說:“我帶你上去?”
晏斯時點頭,“謝謝。”
兩人轉往回走。
夏漓相信,運氣多有一點眷顧自己,如果沒心來要下氣,是不是今晚就只能失而返。
不會化妝,但出門前特意洗過頭發,穿的也是自己最喜歡的那件白和白羽絨服。皮白凈,白是最襯的。
再無人知曉的心,也不愿被辜負。
夜里安靜極了,枯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清。
出聲的是晏斯時,聲音似呼出又消散的白霧氣一樣,在寒風里聽著,總有些緲然,“大家都已經到了?”
夏漓當然知道那緲然是因為什麼,的心跳聲快要蓋過所有聲音。
“嗯”了一聲。
到了門口,夏漓手要去拉門,晏斯時卻先了一步。
他掌住了門,示意先進去。
腳下虛浮,像在下陷。
進門的那瞬間,又嗅到他上皚皚白雪的氣息,而他溫熱的呼吸近得似就在頭頂。
一霎屏住呼吸。
最后一眼的視線里,是男生穩穩掌著拉手的手,腕骨嶙峋分明。
ktv裝修得浮夸,從大廳進去一路霓藍赩赤的led燈,進了電梯也是如此。
人在里面,和晏斯時并排而立,有種不真實,上升瞬間的超重讓眩暈,空氣也好似被,無法順利地泵心肺。
一眼也不敢轉頭去看他,揣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手心冒汗,低著頭,視線一遍一遍掃過他腳上黑的馬丁靴。
空氣怎麼會這麼熱。
終于電梯門開。
晏斯時先一步出去,而后虛虛地攔住了電梯門,等出去。
他可能,是迄今為止遇到過的,教養最好的男孩子。
這些細節甚至自己都想不到,而他自然而然地像是本該如此。
可這一刻失落。
因為他的教養,必然也是一視同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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