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詞語普魯斯特效應,意思是,只要聞到曾經聞過的味道,就會開啟彼時的記憶。
此刻,那個黃昏被年吃掉的紅豆面包,那個冬日的晚上,黑暗里燃起的一點火星,他手掌撐在桌上,俯來問,怎麼哭過了……
所有細節紛涌而至。
夏漓走到后方,推開了那鈍窗戶,凜冽而清新的寒風涌。
吹了吹凳子上的灰,坐了下來,看向晏斯時,笑道:“好懷念。”
晏斯時不說話,徑直朝走去。
到了桌前,不顧桌面上一層灰塵,手臂往桌沿上一撐,另一只手往前探,拊住的后頸。
俯閉眼,吻住的。
時間靜止。
連風也不存在。
連同的心跳。
怔忡地睜著眼睛,半晌才緩慢閉上。
所有聲息都湮沒于時間。
只有那年黃昏的鐘聲,一聲一聲地在心口震響。
/
離開明中,又去了晏斯時的住。
夏漓想睡個午覺,吃過晚飯再回家。
上了樓,晏斯時先去書房的沙發坐一會兒,他來換床單。
夏漓終究好奇,走到門口去觀。
但真的看見了又發現沒什麼可圍觀的,晏斯時一人在國外生活那麼久,不可能不備基本的生活能力,他又不是什麼爺,哪里會到四不勤五谷不分的程度。
昨晚那套深灰的床品被拆下,換了一套燕麥,看上去更顯溫暖。
夏漓刷過牙,仍舊換上晏斯時的t恤,躺進床上。
是真的困,在暖氣與被套清淡香氣的圍剿中,說著話便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晏斯時低頭去看,手指輕輕撥-弄一下的睫,看落在下眼皮上的淺淺的影子。
片刻起,拉上了窗簾,去書房里找了一本書,回到臥室,靠坐下來。
夏漓醒時有些恍惚。
室一片昏沉,唯一亮著的,晏斯時那一側床頭柜上的臺燈。
那線清幽,像雪地月。
“……天已經黑了嗎?”
晏斯時回神,拿書簽夾住書頁,“五點半了。”
“……我睡了這麼久。”
晏斯時闔上書,輕放在床頭柜上,“嗎?考慮一下晚上想吃什麼。”
夏漓搖搖頭,忽地臂,摟住他的頸項,“……吃完飯就要回去了。時間這麼,你也不知道醒我。我以為最多只會睡半小時。”
晏斯時似覺得好笑,順勢將手臂一拽,讓起,坐在他膝頭,挨著耳朵輕聲說,昨晚折騰太過,他覺得過意不去,所以才想讓多睡一會兒。
“……那你也舍不得我嗎?”
“當然。”
夏漓就不再說話,低頭靠在他肩膀上。
只有彼此安靜的呼吸聲。
而不過片刻,就知到,晏斯時起了反應。
夏漓偏頭瞧他一眼,他的神可堪冷靜。而就是這樣的波瀾不驚,格外想要復現昨晚他的失控。毫不猶豫地手一覆。
晏斯時微微地瞇了一下眼睛,捉住的手腕,這作的趨勢并不是要推開。
他語氣很平和:“想好,別后悔。”
“……才不會。”
下一瞬,便覺天翻地覆。
晏斯時按著的手腕,直接將往后一推,不由己地朝后方仰倒。
他手掌順著手腕往上,扣住的五指,在的腦袋旁邊。
夏漓睜眼,便能直接進正上方他幽深的眼睛,第一次見他拿這樣危險的目看,讓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放了什麼大話。
這懷疑真。
原來,昨晚的晏斯時仍然有所保留。
求饒無用,反而好像起了反作用。
他是說過的,讓不要后悔,所謂勿謂言之不預。
這是沒有見過的晏斯時,那毫不掩飾的占有與破壞。
可是為什麼很喜歡,甚而激得全栗。
想到那時候。
在心里說,要為他的共犯。
思緒如霧氣漫漶之時,晏斯時低頭來吻,“你有點不專心。”
“……我在想高中的你。”
“想他做什麼?”
“……你連自己的醋也要吃嗎?”笑問。
晏斯時手指輕輕掐住的下,讓與他對視。
“只準看著我。”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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