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梨的初試分數非常耀眼, 全學院排名第一。復試那天還是超級張，一遍又一遍地背誦著等會兒的自我介紹，以及向學姐請教的一些復試可能會問到的問題答案。

 外國語學院樓外有不前來參加復試的同學, 有的是本學院的同學，還有不外校的同學們。

 陸晚聽一開始說要跟薛梨報同一個學校, 但下學期改變了主意，報了家鄉的一所重點高校。

 薛梨雖然特別舍不得, 但也松了一口氣。

 畢竟…這位大學霸在這兒, 又勤還聰明, 真沒信心能競爭得過。

 然而，復試的人群中, 薛梨還看到了一位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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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銀杏樹下，片片樹影斑灑落在他的上，皮一如既往的白, 眼眸清澈如藍的水晶。

 薛梨好久沒見過他了，大三之后，他一直在國外做換生，最近才回來, 沒想到竟也在復試的名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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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是老同學，但也是競爭對手啊，他們可千萬別選同一個導師！

 薛梨拿不準，踟躕著想要上前打探打探況。但這麼久沒見面了, 又有點社恐，不太好意思。

 何思禮見了, 倒是很大方的跟揚了揚手，邁著輕快的步子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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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梨聽他還戲謔地外號，于是也大方地回道:“好久不見，天貓靈。”

 何思禮笑了起來，角旋起一顆很漂亮的酒窩:“你初試的分數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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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全院第一，太厲害了，力很大。”

 薛梨以前是從來不敢想，會讓何思禮有力:“你是保研的，老師肯定會優先挑你的。”

 “但你這樣的分數，也真的很耀眼。”

 倆人互捧了幾句，面面相覷，氣氛陷了尷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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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思禮又試探地問了一句:“聽說陳西澤的眼睛好了，現在怎麼樣？”

 “昂，全好了，四月初還有一場國際區域賽，他會代表國家隊參賽。”

 “那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們，祝你們長長久久，幸福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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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梨覺自己真的要陣亡了，這樣的尷尬社，簡直讓人心梗塞啊。

 “那個…”猶豫了一會兒，試探地問，“你有選定的導師嗎？”

 何思禮神地了一眼:“你呢？有給老師寫郵件嗎？”

 “我…”薛梨口是心非地說，“我還沒定好，就…有初步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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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進一步試探道:“那你對哪位老師會比較興趣呢？”

 何思禮:“我看你還喜歡上徐教授的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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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沒有選他。”

 倆人終于有了點競爭對手的意思，你來我往地拋球“打太極”，相互試探了很久，終于還是何思禮先妥協，對道:“我會選林教授。”

 薛梨捂著口，驚悚地看著他:“可是林教授只帶一個學生啊！”

 “嗯，我就沖那一個名額。”

 眾所周知，學院的林教授是學造詣最高的，長江學者外加名譽院長，拿獎無數，多次參與國際重要會議，只有三十多歲，當然就是屬于高智商那一掛的，而且上課特別風趣，學生都很喜歡，包括薛梨，簡直就是的小啊。

 何思禮見薛梨表復雜，于是問道:“你該不會…也選林教授吧。”

 “我還沒想好！”

 “如果真的是，那我們可真就是競爭者了。”

 “復、復試還沒過呢，我都不一定能過！我先去準備啦，拜拜！”

 薛梨慌得擇路而逃，躲到學院樓前的小花園里，給陳西澤撥去了電話。

 陳西澤摘下白的膠質手套，走出研究室，接聽了電話:“面試結束了？”

 “沒有，還沒開始，我跟你說哦…等等，你在忙嗎？”

 “沒有，在休息。”

 薛梨嗓音都在抖:“完了，陳西澤，我選不到超級溫的林教授了，何思禮好像也要選，他這麼聰明，我要是林教授，我肯定也選他了，你說我要不要換一個導師啊，可是我都給林教授發郵件了，忽然換人會不會顯得特別那個…哎呀怎麼辦呀！”

 陳西澤聽出了小姑娘的張，輕松道:“我要是林教書，我就選超級可的薛梨同學。”

 “沒開玩笑，真的呢，林教授只有一個名額。”

 “貓，你考了410。”

 “分數是最不重要的，能力才重要，他有國外換的經歷，口語也比我說得好。”

 “誰說分數不重要。”

 “唔…”

 “如果是我，也不一定，能考出這樣的高分。”

 薛梨愣了愣:“你終于承認了！陳西澤！”

 “所以你真的很厲害。”

 “看分數的時候，我才厲害一點。”

 “不看分數的時候，你更棒。”

 “比如…？”

 “比如你總能讓我很開心，你也會讓周圍人、讓林教授開心。”

 “你就說我是搞笑唄。”

 “這也是綜合能力的一部分，你知道為一個有趣的人是多麼難得一件事，這是老天爺給的天賦，所以別說自己一無是，你不是，你是很棒的孩。”

 小姑娘背靠著冷冰冰的墻壁，低頭看著自己白白的小鞋子。

 真的，陳西澤一直一直說很棒、很厲害。這兩年，在他這里聽到的夸贊加起來…比過去二十年得到的贊都更多。

 “陳西澤，謝謝你啊，我不張了。”

 “這麼客氣？”

 “對呀。”

 “我之前給你的pn b，練好了嗎？”

 “練了半年呢，怎麼會沒練好，但是…真的有用嗎，萬一老師不提這個問題，怎麼辦。”

 “所以才pn b，危急時刻可以用。”

 “陳西澤，你做事永遠留了一手。”

 “所以我永遠是你的主席。”

 薛梨見周圍沒人，笑著低了聲音:“親我一下。”

 陳西澤頓了頓，對著手機打了個響指。

 薛梨:“你不要敷衍好不好！”

 ……

 復試面試，薛梨走進了會議廳，看著眼前這一排排嚴肅的教授老師們，絕大部分都是面孔。

 他們對薛梨竟然都有印象。

 徐老師一看到，輕哼了一聲:“這位同學，我記得你，每次上課，你都嘰嘰喳喳跟個小麻雀似的，跟前后左右的生講話。”

 薛梨:qwq

 另外一位專業課老師也說道:“有時候還會忘記關鬧鐘，所以你的鬧鐘每次都調到上課之后嗎？”

 薛梨:……

 救命啊。

 “沒想到你居考了第一名，上次我你起來背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你說你不會，現場給我翻譯了一首《孔雀東南飛》，語法錯誤一堆，居然還能翻得面不改心不跳。”

 “你居然是初試的第一名？”

 “真是難以置信。”

 薛梨站在原地，如墜冰窟一般，腦子發蒙…

 這四年，好像真的得罪了不專業課的老師，這下完了。

 出來混，都是要還的。

 溫漂亮又優雅的林教授，一直沒說話，眼角微彎，意味深長地看著:“所以，薛梨同學，你要不要給老師們道個歉？”

 “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后肯定好好聽課，不再上課講話了！”

 薛梨立刻180度鞠躬，頭發都快到腳尖了。

 “道歉倒也不用了。”徐老師嚴厲地說，“我們在這兒坐了一上午，不是來聽你道歉的。”

 “……”

 十五分鐘的面試時間很快就結束了，薛梨靈魂出竅地走了出來。

 何思禮見臉不好，擔心地問:“怎麼樣？”

 “很慘，我平時表現太差了，上課的小作，老師們都記得呢。”薛梨哭喪著一張臉，“完了。”

 “沒關系。”何思禮安道，“道個歉就好了，老師們不會計較的。”

 “徐教授說，他們在這兒坐了一上午，不是來聽你我道歉的。”

 “你怎麼說…”

 “我說，那你們肯定很累了，我給你們表演個才藝吧。qw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