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一旦發生什麼,讓人后悔的事。
那必將是一生的憾。
容祈是被兩位老人家養長大的。
相信,這個世界上,對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這兩位老人家。
程厘再不猶豫,直接撥通了微信電話。
隨著一聲聲嘟嘟的聲音,終于在最后的時刻,電話被接通。
“程厘?”容祈的聲音很驚訝,但是那種尾音上揚的,似乎有種意外之喜。
程厘低聲道:“容祈,向現在正在搶救室里。”
“怎麼回事?”那邊明顯有東西被打翻的靜。
“你先別著急,目前醫生正在全力還在搶救,”程厘安道,接著繼續說:“我就是覺得這麼大的事,我應該打電話告訴你。”
那邊已經明顯著急起來,容祈的聲線微:“謝謝,你現在在醫院嗎?”
“嗯,我正陪著爺爺在搶救室外面等著。”
容祈:“麻煩你,我會立即趕回來。”
“你先別著急,”程厘怕他著急往回趕,路上再出什麼差錯,聲音輕緩而堅定:“我會一直守在這里。”
那邊的靜一下緩和了下來,只剩下他微顯急促的呼吸。
“你別怕。”
低低說道,聲音穿電波而來,溫平他不安的心緒。
*
半個小時之后,一個年輕男人匆匆趕來。
容爺爺一看見他,就激道:“小何,你怎麼來了?”
對方趕說道:“容總給我打電話,說向進了搶救室,所以我就立即趕過來了。”
“程小姐,你好,我是容總的助理何卓遠,”對方看著程厘自我介紹。
程厘點了點頭。
他輕聲問道:“醫生有說什麼況嗎?”
“還沒,”程厘搖搖頭。
向自從進了搶救室,他們就一直在外面守著。
就在兩人說話間,搶救室的門打開,醫生從里面走出來,直接問道:“是向元霞的家屬嗎?”
“是,”程厘應道。
醫生說:“患者是急前壁心梗死,目前況比較危急,我們以及建立了兩條靜脈通路,也在進行心電監護,但是介于患者況比較嚴重,我們目前的治療方案是盡快行冠狀脈造影檢查再給予管化治療。”
這是醫生必要的給家屬代病的環節。
雖然一系列醫療語,程厘都聽不懂,但選擇相信醫生:“好,我們全力配合治療,請您務必務必救回老人家。”
醫生點頭,再次轉進了搶救室。
沒一會兒,有護士過來,讓他們過去繳費。
何卓遠立即起,前去繳費。
一直到凌晨五點,醫生才宣布向的病穩定,被送到icu觀察。
眾人紛紛長松了一口氣。
何卓遠立即打電話,大概是告訴容祈這個消息。
等他電話打完,說道:“程小姐,容總說讓司機先送您和老爺子先回去休息。這里的話,就先教給我。”
程厘轉頭看了眼容爺爺,老人家上了年紀,強撐著熬到現在。
“你先帶容爺爺回去吧,我留在醫院。”
答應過容祈,會一直守在這里。
何卓遠還想勸說,程厘擺擺手:“快回去吧,容爺爺熬了這麼久,也累了。”
“我不累,”老人家明顯也不想離開。
程厘聲哄道:“爺爺,現在您得保重自己的,回去好好休息,等白天的時候,再過來看。”
勸了一回,老人家總算被勸了回去。
何卓遠扶著他離開。
程厘在icu外面等候區的長椅上,找了個位置坐下。
雖然是深夜,但長椅上還坐著好幾個人,或是神焦慮,或是麻木盯著對面的白墻,偶爾有一兩聲低低泣傳來。
或許在icu里的病人,很多都是沒有清醒意識。
反而等在外面的親人們,焦急如焚。
程厘熬到現在,早已經是疲倦不堪,但還強撐著,想要等到容祈趕來。
但困意和疲倦終究還是戰勝意識,閉著眼睛,腦袋慢慢垂下,卻在栽下去的瞬間,又將驚醒。
這麼反復幾次,只能將腦袋往固定的方向歪。
反而坐的更加不舒服。
也不知過了多久。
半夢半醒,覺自己的腦袋,靠在什麼溫熱的東西,太過舒服的依靠,讓疲倦被一走,睡的越發沉。
突然,程厘像是夢到什麼,眼睛猛地睜開。
在晃神了兩秒,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靠到旁邊的人上了。
“對不起,對不起,”邊轉頭邊道歉。
卻在看見容祈的那一瞬間,一顆心突然落了下來。
他回來了。
程厘定定看著他。
“我回來了,”容祈著的臉頰,聲音。
程厘這下回過神,立即將目前的況告訴他:“向正在icu里,然后醫生說早上八點的時候,會把推出來做檢查,讓我們家屬要留在這里。”
程厘突然瞥見外面窗外,天大亮,趕去手機。
“七點一刻,別著急,”容祈知道是怕誤了時間。
兩人坐在長椅上,一時相對無言。
還是程厘低聲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到不久,”容祈轉頭看著,眼角布滿了紅,一看就是睡眠不足造的。
這時候,他應該主說出,讓早點回去休息。
許久,容祈低聲說:“我讓司機送你回去休息,現在這里我守著就好。”
程厘看著他孤單單一個人。
周圍家屬都是三三兩兩圍一團,偶爾還能相互安說說話。
“我陪你吧,”程厘輕聲說:“等向做過檢查,我再回去。”
八點多的時候,向的病床被從icu推出來。
容祈立即起沖了過去,看著虛弱的躺在床上,手握住的手掌。
“。”他低低喊了一聲。
躺在病床上的向,仿佛有了知覺,眼皮微,似乎努力想要睜開眼睛。
“我在呢,您別睜開眼鏡,”容祈立即說道。
醫生見狀,說了兩句。
于是一行人前往做檢查的樓層,程厘跟在容祈的邊。
待醫生推著病床進去,他們又被留在外面。
程厘看著他靠在墻壁上,神是從未見過的落寞,不由勸道:“你別太著急,向一定吉人自有天相。”
容祈聽到這話,突然轉頭看向。
他直勾勾的眼神,讓程厘差點兒以為自己又說錯了什麼話。
“你知道我回來的路上,一直在想什麼嗎?”
程厘:“什麼?”
容祈再開口,聲線格外低沉:“我在想,如果真的出事,我是不是會讓抱憾離去。我曾經一直以為時間還很多,我有足夠的時間慢慢來,直到讓滿意。”
程厘何嘗不懂他的心,越是這種時候,就會越發憾。
“只要你之后,能讓如愿就好了。”
程厘安說。
“程厘。”
這一聲喊過,應聲抬頭。
容祈就那樣直勾勾盯著,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窗外的天照進來,落在他的黑眸之中,他的眸底的亮到人。
“要不要跟我結婚?”
程厘在聽到這句話時,不敢置信的猛地睜大眼睛。
隨即,的心臟在腔砰砰蹦,一聲重過一聲,耳朵里也泛著嗡嗡的回響。
“你不是說過,要跟我相親?”容祈沉聲說道。
那不一樣。
程厘干的說道:“我那時候是頭腦發熱說的話,況且相親跟結婚也不一樣……”
“那就。”
容祈的聲音打斷還想要繼續說的話。
那就什麼?
程厘緩緩抬頭,就看見他依舊走到了的面前。
醫院里走廊里原本此起彼伏的人聲,在這一刻仿佛消失。
的眼前,只剩下他。
“那就,讓你的頭腦再為我發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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