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他手攬住程厘,在趕來的安保人員幫助下,撥開人群,直接離開了會場。
程厘一出來,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握住容祈的手,低聲說:“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
很快,撥通了蔣哲的電話,聲音恢復了冷靜:“你看一下剛才那個角落,有沒有酒店的監控視頻,如果有的話,立即找人刪除剛才那一段的視頻。還有剛才后趕來的那些人,也要嚴格檢查他們的手機,不要讓任何拍攝到剛才畫面的視頻流出去。”
蔣哲接到的電話還正奇怪呢,剛才還嚇得魂不守舍,怎麼又這麼快打電話過來。
等聽到這一番話,蔣哲有些被震住。
“好,我馬上派人檢查。”
就在程厘要掛斷的時候,蔣哲低聲說:“容祈邊有你,我就放心了。”
程厘一開始,也確實是被嚇到了。
因為從來沒見過容祈那個模樣,那一刻,甚至覺得,容祈是想把這個人殺了的。
當走出會場時,緒冷靜下來之后,理智也跟著回來。
不管今天網上是誰拍到什麼,都不允許對方傳播出去。
因為,不允許有人傷害到容祈。
走回容祈邊時,重新手握住他的手掌,低聲說:“我們回家吧。”
上車后,容祈看著側坐著的程厘,許久,他手將程厘攬在懷里,極其疚地說道:“厘米,對不起,對不起。”
程厘能覺到他的痛苦,是那種無法控制的。
“沒事了,我又沒事,你跟我說什麼對不起,”程厘輕著他的后背。
容祈臉頰埋在的肩窩,像是過了一整個世界那麼久,他微啞的聲音說:“厘米,我很難。”
我很難。
這四個字在說出口的那一瞬,就讓程厘的眼淚,差點兒落了下來。
他一個從來都把緒藏在心底的人,到底得多難,才會忍不住跟說這樣的話。
“不怕,我保護你,”程厘抱著他,聲音很堅定。
這一夜,容祈睡的并不好,哪怕進睡夢中,他也幾乎被噩夢震住似得,甚至額頭上一直冒著冷汗。
程厘陪在他側,也幾乎是一整夜都沒睡著。
到了第二天早上。
程厘主說:“要不我們今天都在家休息一天?”
容祈嗯了聲,程厘便起去做早餐。
等回來,發現容祈依舊躺在床,剛趴過去,正要輕聲他,就看見他整個人蜷著。
程厘立即手,一額頭,才發現,他居然發燒了。
于是程厘趕在家里找了退燒藥。
喂他吃了一顆,也不敢,就安靜陪在他側。
誰知,到了九點多的時候,程厘的手機就跟瘋了一樣的震。
心底有種不祥的預。
只能輕輕下床,走到外面接通手機。
電話是公司方新打來的,他直接問:“容祈人呢?我一直打他電話,都沒有接。”
“老方,你就別他了,我們理就行了。”
蔣哲的聲音在電話那端也傳了過來,顯然他們兩人在一起呢。
程厘輕聲說:“他發燒了,沒辦法接電話。”
方新也一愣:“發燒了?”
“早上剛發燒,現在正在睡覺,”程厘解釋說,不想讓方新覺得容祈是故意不接電話。
方新嘆了一聲:“好,那你就盡量別讓他看手機。”
程厘一愣。
但很快方新電話已經掛了。
程厘想了想,還是給孟元歌打了過去。
“元歌,網上是不是已經傳了什麼出來?”開門見山問道。
孟元歌沉默了下,還是如實說:“你們昨晚走后,啟域的人確實讓記者不要傳播容祈跟那個人發生爭執的畫面,但是誰知道就在十五分鐘之前,還是有個視頻上傳,現在我估計啟域的人已經開始找人刪除視頻了。”
“你放心,這種視頻是涉及私的,投訴的話,肯定一刪一個準。”
程厘想了下,在掛斷電話之后,還是上網搜索了下。
果然,很多人都在討論這件事。
“一言不合就手,這種緒不穩定的人,也能當ceo?”
“該不會是啟域科技為了炒作,他們的新車,刻意制造的新聞吧。”
“容祈不應該是這種人啊,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能有什麼誤會,年名,飄了唄。”
“跟一個年紀相當于自己父親的人手,可真夠牛的。”
“不說了,趕拋售啟域的票,有這種創始人,這公司也沒什麼前途。”
“還是相信容祈。”
“為什麼搞企業的都有腦殘,你們是能給買他公司票,給他打call還是怎麼地啊。”
程厘看了幾眼之后,便直接關掉手機。
網友的幾句評論并不能對啟域和容祈造什麼傷害。
況且他們說的,也不是事實。
即便程厘不知道容祈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對于那個唐仲青,程厘也并不喜歡,對方好像一直在提到容祈母親。
明知道容祈母親已經去世,卻還是頻繁提到故人,本來就會惹起容祈的傷心。
到了下午,容祈就退燒了,程厘又給他做了飯。
直接端到床邊,要喂他。
“不問我?”突然,容祈抬頭看向,問道。
程厘愣了下,淡淡笑了下:“你要是想說,就跟我說,不想說的話,就不說。”
容祈沉默地接過手里的碗,將這碗飯吃完。
程厘將碗筷洗完,剛出了廚房,就看見容祈出現在客廳,而且還穿著一外出服裝。
有些驚訝,就聽容祈開口說:“走吧。”
“去哪兒?”程厘問道。
“帶你去一個地方。”
程厘沒有再多問,直接換了鞋子,跟著他一起出門。
只是在要開車的時候,介于他剛生病,還沒好,程厘堅持要自己開車。
于是程厘在導航里輸了一個地址,讓程厘直接開車過去。
程厘看了一眼,這是一個療養院的地址。
心底雖然有疑,卻還是開車前往。
這個療養院在郊區,有些偏遠的地方,因此一個多小時才過去。
到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這個時間,太沒那麼曬,還帶著微微暖和,因此療養院很多病人都自己出來或者被護工推著出來。
他們兩人進醫院之后,容祈握著程厘的手,來到草坪邊上。
那邊有一群病人,都在太下面坐著。
程厘抬眼看了過去,心底有無數的疑。
直到容祈眼神冷漠的朝草坪看去,突然說:“看見坐在樹下椅上的那個人了嗎?”
程厘順著他說的,看了過去。
那是一個滿頭灰白頭發的干癟老頭,長相說起來甚至還是那種讓人不舒服的,吊梢眼,也不知是天生歪的,還是生病的緣故有些歪斜。
倒也不僅僅是生病的緣故,反正就是給人一種不舒服的覺。
就覺得這個人不正派。
見程厘半晌沒說話,容祈知道心底肯定也很疑。
“那就是我生父,”容祈語氣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可就是這麼一句話,不亞于一枚核彈在程厘所站的地方炸,把的思緒直接給炸的七零八碎,不敢相信。
這…這個人是容祈的生父?
“你不相信是吧?”容祈淡然說道。程厘趕說:“不,不是。”
容祈握住的手掌,輕輕用手指指腹了的手背,安道:“沒關系,很多人都不相信。”
他也終于頭一次打破平靜的口吻,帶著譏諷說道。
“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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