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臨危似笑非笑:“口頭糾紛?您也太看不起你兒了。”
“我來之前已經通知了,應該快到了,還是人到齊了再開始吧。”
卻也沒等多久,幾分鐘的功夫,書剛泡好茶端來,喬明悅和喬明菲就走了進來。
一進來看到滿屋子嚴肅的氣氛,就明白路臨危來沒什麼好事。
下意識懷疑沈迎不守承諾,收了的錢還是把照片的事誣陷頭上,挑唆路臨危跟喬家決裂。
于是一臉憤怒的看著沈迎。
沈迎聳了聳肩,剛要開口,就被路臨危攔了下來。
他一臉可靠道:“放心,今天讓我來。”
高英禮總覺得這玩意兒今天好像有些不對勁。
便見路臨危對喬董道:“我朋友第一次去我家拜訪,是你喬家送來斷章取義的音頻,害得那天備質疑,境難堪,至今都不肯再跟我回老宅。”
“這是第一次。”
喬董聞言臉有些尷尬,但心里不以為意。
那事他也知道,放任小輩搞得小作,他還打了電話想通過老路對路臨危施,結果第二天打過去,倒是被老路怪氣一通。
不過事當時也過去了,這種程度不至于讓路臨危特地找上來舊事重提。
于是喬董頗有耐心的等他接下來的話。
果然路臨危接著道:“數日過后,我朋友的父母無故被辭退,弟弟在學校遭霸凌。”
“雖然事早已解決,但事后卻查出該工廠的負責人是聽命于喬總助理的人,而霸凌的學生父母事后收到的錢也是從喬氏子公司的走賬。”
“這是第二次。”
喬董聽著有些不耐煩,欺負小人雖然上不得臺面,但他也不覺得這是什麼事,即便路臨危質問,也有千萬種理由和稀泥。
路臨危接著掃了喬明悅一眼,冷笑道:“進來。”
話音一落,一個鼻青臉腫的狼狽男人被扔了進來。
喬董皺了皺眉,直覺事質開始不同了。
果然路臨危沒有急著說話,而是一部開著屏的手機推了過來。
接著又是一張轉賬溯源記錄,還有藥檢測報告。
以喬董的老辣,三樣東西擺一起,瞬間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他抬頭,就見路臨危的神森:“第三次。”
喬董立馬道:“這事是孩子們出格了,我先道歉,這絕對是最后一次,接下來再——”
這前兩次不同,這件事雖然直接針對的是那個人,但確實在挑釁路臨危的自尊。
可路臨危卻打斷了他:“喬董不必著急,現在還沒到道歉的時候。”
說完又示意方特助。
方特助意會,鼻青臉腫的系草被帶了下去,接著被帶進來的又是司機。
路臨危道:“雖然我想把另外三個參與者也擺到喬董面前,但他們有些不方便,只能委屈喬董這樣與他們見面了。”
說著他后的黑西裝遞過去幾份資料。
開頭就是三人死狀.凄慘的現場照片,冷不丁的把喬董都嚇一跳。
路臨危的聲音響起:“這三個人,伙同我家被收買的司機,昨天將我的朋友拉到高速路上兜了足足三個小時的風。”
“我耗費人力力,找了足足五個小時,還是自己運氣好,到的是幾個笨賊,才平安無事回來的。”
路臨危又把一沓文件扔到桌子上:“他們人死了,隨證據可保留得充足,近幾年的這三人全是替你喬家干些臟活累活兒,通訊記錄,資金來源,可全跟你喬家得很。”
說著他拿起其中一沓三人的生平:“我看看他們犯過的罪名。”
“搶劫,殺人,強.,d.品.易,喬家讓這樣的人劫走我朋友,應該不是想請兜風就完了吧?”
喬董看到三人的檔案時就心道大事不妙,此時看向自己兒子,見他眼神躲閃,難掩心虛,立馬眼前一黑。
這蠢貨,干就干了,還沒功,還這麼容易就被查出把柄。
果然路臨危此時聲音冷得嚇人:“喬家三番兩次對我未婚妻出手,一次次挑戰我的尊嚴底線。”
“喬董,您這是在跟我宣戰?”
“絕對不是。”喬董連忙否認。
幾家私底下雖然斗得死去活來,但明面上的和平卻是不能輕易打破的。
一旦給了路家發難的借口,即便他們能抵擋路家的報復,其他虎視眈眈的幾家趁機撕幾塊,也夠他們損失慘重。
喬路兩家相當,但他老了,兒子卻平庸,本事魄力全然不能跟路臨危高英禮之流相提并論,最多只能守。
他得在走之前加固喬家,而不是讓喬家陷斗爭旋渦,如果是那樣,他一死憑兒子的本事絕無可能坐穩頭羊位置。
于是喬董當機立斷,起嚴肅的沖路臨危鞠躬致歉。
“臨危,這事我雖不知,但確實是兩個混賬東西對不起你,所幸有驚無險,伯父認真誠懇的對你道歉。”
“并且以我的名譽承諾,這絕對是最后一次,接下來我會好好管教這兩個東西,一定給你滿意的答復。”
有對沈迎道:“沈小姐,抱歉讓你驚了。”
此時喬董的書雙手遞過來一個盒子,沈迎打開一看,是兩把鑰匙
對應的是一輛豪車和一地段不錯的房產。
喬董道:“這些東西就給沈小姐驚。”
沈迎看了眼鑰匙,又看了眼喬家這能屈能的圓老頭兒,毫不猶豫道:“謝謝喬董,那我就收下了。”
喬董見收下松了口氣,解決了當事人,路臨危這邊就不好太過咬不放,接著就是慢慢磨了。
心中又難免鄙夷路臨危的口味,為這麼個沒見過世面的窮人興師眾。
但路臨危見沈迎被這麼點東西打發卻并不覺得生氣,他前所未有的跟沈迎的思路如此契合。
在看到手下好后,便道:“行,既然同意收下,我也不好繼續咄咄人。”
“那麼接下來,就清算一下我路臨危的未婚妻在事件中遭的委屈。”
喬董有一瞬迷茫,沒弄懂路臨危這矛盾的話里的意思。
就聽沈迎道:“不好意思啊喬董,我作為沈迎這麼個自然人,是很樂意與您止干戈的。”
“但作為路總的朋友,卻不能就這麼算了,兩個份一碼歸一碼。”
喬老皺眉頭,上位者被區區一個人愚弄的不悅展無疑。
沈迎見狀一臉吃驚:“不會吧?喬董不會因為我是路總朋友才賠禮的吧?”
“難道不是任何一個害者都理應得到加害方的道歉嗎?”
“還是說喬董是看在路總份上,看在路總因為朋友到欺負,帶著一堆證據上門說理,才扔出仨瓜倆棗的打發人吧?”
“這——”沈迎看向路臨危,眼神都帶上了一做作的同。
路臨危當然也適時的臉沉。
喬董連忙道:“絕對不是,我本來就打算事后親自帶這兩個混賬到路家負荊請罪,到時候再談談西區項目的事。”
這是在暗示路臨危如果不再追究,西區那邊的競爭他們可以考慮松手。
也算是巨大的讓步和補償。
可路臨危卻不吃這套,他冷笑道:“項目的贏面已經向我傾斜,否則這玩意兒不會出現在這里。”
他指了指高英禮,這會兒高英禮這拿著昨天命案的檔案看得認真。
“喬董不就是眼看項目競爭不過,才拉高家合作想另外立項分一杯羹嗎?”
他這話說得喬董有些訕訕,到底是已經跟他平起平坐的人,不能當小輩糊弄。
又聽路臨危道:“至于道歉,擇日不如撞日。”
“我要他們兄妹跪下跟我未婚妻道歉。”
喬明悅一聽就炸了:“就憑?也配我跪下給道歉?”
哥哥喬總也滿臉沉,他自認為是喬家未來掌權者,即便慢路臨危他們一步,但終歸還是同個梯隊的人。
現在讓他給一個窮酸人下跪?簡直異想天開。
但路臨危卻并不著急:“我也希你們拒絕到底。”
“這樣一來,雖然需要花點代價,但手里的證據說能讓喬總進去三年。”
“三年,呵呵!”
路臨危最后的語氣意味深長。
喬董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兒子本事不濟,經驗不足,駕馭不了心懷各異的東,又有路氏針對,再進去蹲三年,別說浪費的學習經驗,就連能不能保住經營權都不一定。
喬老也是狠,即便心里已經屈辱不甘至此,面上還是決斷迅速。
他一腳踢在兒子膝彎上,直接將人踢跪在地——
“向沈小姐道歉。”
同時又眼神狠厲的看向喬明悅。
喬明悅從沒被父親這麼強迫過,當時就哭了。
可這次喬董卻沒放任,直接讓助理按著下了跪。
兄妹倆幾乎是被喬董掰開的對沈迎道的歉,人生中最屈辱的時刻不過如此。
喬明悅抬頭的時候,發紅帶淚的眼睛看沈迎的時候,里面都是仇恨的。
沈迎挑了挑眉,心說還是太蠢,該恨誰都不知道。
不過也不能怪人喬大小姐,現在確鑿證據指向親哥,估計還以為哥沒跟商量替自己出頭。
當然對方也確實是這麼想的,那麼問題出在哪兒呢。
沈迎的視線落在角落里毫無存在的喬明菲上。
即便所有人注意力都不在上,還是表現得完無瑕。
臉滿是擔憂和心痛的看著堂哥堂姐,誰看了不得說一聲好妹妹。
沈迎心里有一搭沒一搭的開著小差,心想路總辦事夠磨嘰的。
對道歉之類的,說實話真沒什麼興趣。
果然還是有錢人,主次劃分跟是完全相反的。
正有些后悔讓路臨危發揮,便聽他道:“除了道歉,我還要求喬氏對我未婚妻的遭遇進行賠償。”
“賠償金額十億。”
沈迎一聽,看向路總的眼神頓時發出,就差大吼一聲——
路總大氣。
路臨危對的緒格外敏,見狀也勾了勾,分明出一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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