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嫣捂著腰,面有些發白,只能從齒中艱難出這兩個字。
聞人藺頓了頓,指節挑開了腰間的白绦。
“你想干什麼?”
趙嫣不住皺眉吸氣,有些可憐,“我都這樣了……”
“別,我看看。”聞人藺語氣雖然喑啞,但似乎并沒有什麼可怕的企圖。
里間有張供人休息的床榻,趙嫣有些難堪地趴在褥子中,腰線纖白若玉,聽聞人藺道:“脊骨尚好,未有淤傷,應是久坐造勞損。”
他起出去,命人取了舒緩活絡的藥膏,暖化在掌心,親自為趙嫣推拿按。
第一下,趙嫣差點沒能彈起來。
“忍忍。”
聞人藺按住的肩,一手沿著妙曼的腰線往下,再次推,“將痙攣淤塞開便好。”
趙嫣只得含淚點頭,用手死命揪著褥子。
聞人藺并未問是否后悔攝政,只是專注而平靜地對付那片溫下的痛。他知曉趙嫣對如今的日子很滿意:有足夠的話語權,又不必忍皇權的諸多束縛。
偶爾趙嫣會覺得,自己再也找不到比聞人藺更懂的人了,甚至連自己也塵莫及。
忍過最初的那牽痛,后腰在聞人藺準的推下開始發熱,舒服得神魂飄,眼皮直墜。
迷糊間忽而想起霍蓁蓁下午那番話,不由側枕著手臂看著冠齊楚的男人,緩慢眨了下眼睫:“哎,聞人淵。霍蓁蓁說你這樣冷心的人,本不會疼人呢。”
聞人藺只是掀了掀眼皮,手撐在榻上,俯在雪白的背脊上落下輕而蠱的一串吻。
趙嫣就著聞人藺的手匆匆吃了兩口晚膳,便側蜷在榻上睡過去。
半夢半醒間,似乎聽到了外間開門關門的聲響。
奏事取走批閱好的奏狀,又送來兩尺高的兩摞新的。垂幔影綽,地屏外約可見一盞孤燈,有誰曲肘搭著椅子扶手,將那兩摞奏狀一本本勾畫分離。
翌日醒來,聞人藺已去了郊外軍營,案幾上的奏折分門別類地整齊碼著。
趙嫣捂著還有些酸痛的腰披下榻,赤足開帷幔,走到案幾旁一瞧,只見右邊那一摞是篩選淘汰的廢話折子——三司六部的員冗雜,有時同一件事會經由四五個員分別奏呈,而有時奏呈的又是諸如“某與某公然詬誶2”“請殿下安”這樣毫無意義的話,篩了近一半出來。
另一半奏狀則按照輕重緩急從上至下排列妥當,一目了然,只待批閱。
趙嫣披發托腮坐在案幾后,眼底慢慢盛滿了笑意。
唔,誰說聞人淵不會疼人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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