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紫觀主后，司歸舟的能力得到了極大的發揮，天賦異稟也得到了系統化的培養。

說自己會畫符，可不是隨便說說。

這個階段的司歸舟，連五雷符都能搞定了！

……

飯后，宋云鵠開開心心帶著ross去見自己老娘了。

ross的心卻是極端復雜的——

人家如此正常的家庭，沒有信心自己能融進去。

正常人面對ross曾經的克格經歷，其實也是害怕的。

反過來，ross面對完全陌生的生活模式，也是手足無措的。

司老太目送漸行漸遠的車子，嘆氣：“司辰，你說這云鵠剃頭挑子一頭熱，能不？”

司辰背上背著自己的小胖妞，著那飛揚起來的車尾氣與黃土，笑得意味深長：

“能不能，取決于ross一念之間。”

司歸舟小妞妞趴在爸爸背上，抱著爸爸的脖子親了親爸爸的臉頰：

“爸爸，我重不重？”

“不重，我家小初一才66斤，咋可能重哩？”司辰可真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司歸舟小朋友胖得跟個糯米團子似的，背著特別人，老父親甘之如飴覺得這是甜的負擔罷了！

大家喜歡“舟舟”，司辰更喜歡閨“小初一”，這個小名對他來說意義非凡。

司歸舟是初一生的，司辰是除夕生的。

可司辰是母親難產，生下來他就沒媽了，因此，從未過過生日。

自從有了司歸舟小朋友，每年娃娃過生日司辰都能湊到一起過一個。

這種覺非常暖心！

再加上這個孩子司辰照顧的時候多一些，相對而言對更加心一些。

再者，家里的老幺歷來都是更寵一些。

這都八歲的姑娘了，司辰還是寵溺地背著哄，要星星都能給花錢買一顆署名上去。

小時候，司歸舟經常無緣無故晚上啼哭不睡覺，給吃也不吃，給喝也不喝，誰抱都不管用。

只有司辰抱著，孩子才能安穩睡個覺。

后來，紫觀主給出的解釋是，司辰上的磁場過于復雜，煞氣戾氣功德值全都有，才能鎮住某些邪祟。

于是乎，司歸舟年幾乎是在爸爸懷里長大的，親力親為養閨這種苦差事，司辰在小初一這里深刻會到了。

人嘛，對誰付出的最多，寄與的就最深。

多孩家庭就不可能做到一碗水端平，總有心里更偏誰一點點。

司辰的確更偏這個小的，當然，表面上他不敢表現出來，只能時時刻刻在司時滿跟前扮演端水大師。

……

宋云鵠開著車帶著ross高高興興去見自己老娘，路上還不斷叮囑：

“兒，我媽是個通達理的人，你甭張啊！”

“早之前我就跟打過電話了，說我會帶一個洋妞回去給當兒媳。”

“說不反對，還期待跟你見面哩！”

“我們家是個國際大家庭，嫁娶洋人都已經稀松平常了。”

“你這個況，我家里人指定不會反對。”

“我是我們家獨苗苗，我爸媽我爺都很寵我。”

“你放心，我說啥、我們家里人就同意啥。”

“我說我在莫斯喀跟你了八年的對象兒，那肯定是要娶你的，我家人都說我是個有擔當的爺們兒，哈哈哈！”

ross安靜地聽著，一言不發。

當車子行經一個路邊小賣部時，ross忽然有了主意：“停車！”

宋云鵠一腳剎車停下來，問：“咋了？”

ross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雙拳開了口：

“我、我好像來月經了，貝塔，你去那小店里幫我買一包衛生巾吧！”

宋云鵠不做他想，拉了手剎就下車了：“我說啥事兒呢，等著哈！”

砰，關掉車門。

宋云鵠溜溜達達進了小賣部，還有點不好意思問老板娘，就自己往后面走找衛生巾。

倆人當了八年的男朋友，ross的衛生巾宋云鵠別說幫忙買了，連見都沒見過！

想到這些，宋云鵠不免有些自責：

【人家搞對象兒的，不是說男的都能記住朋友的安全期嘛？】

【我可真是失職，竟然從來都不知道兒的月經周期，我的錯！】

【這是一個機會，一定要記牢了！】

只可惜，宋云鵠面對那貨架上花花綠綠、大小不一的衛生巾包裝袋，犯難了：

【究竟買哪個好呢？兒喜歡哪個牌子哩！】

糾結了三秒，宋云鵠決定一樣兒拿一包，隨便喜歡哪個！

哎嘿，我可真是個大聰明，哈哈哈！

抱了一大堆衛生巾往出走的宋云鵠，沒走幾步但聽——

轟隆！

一聲巨響響徹天際！

出于本能反應，宋云鵠迅速蹲下，抱頭躲在貨架后面避險。

炸只有一聲，隨后再無反應。

宋云鵠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我的兒！！！”

他起發了瘋一般往出跑，剛到門口就被眼前的場面驚得腦袋嗡嗡直響——

他那原本停在路邊的小轎車，此時被大火籠罩，滾滾濃煙隨著竄天高的火苗直沖云霄。

“！！！”

宋云鵠瘋狂吶喊，幾次沖向那著火的轎車卻又被灼熱的烈焰退回來。

多年傭兵生涯，保護自己、規避危險已經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哪怕明知自己深的人葬火海，他也沒辦法不顧一切沖進去救人。

殉，不存在。

他不是頭小子了，腦瓜子再不靈，閱歷與經驗放在這里，理智尚存。

……

炸發生的地點距離司辰這邊的小院不算遠，司辰這邊發覺異常后趕帶人趕來了。

宋云鵠跪坐在熊熊大火旁邊，又哭又喊：

“，我的，我要帶你回家見父母的啊，你、你就這麼沒了，我可咋辦，我娶誰哇！”

司辰看著呼天搶地、傷心絕的小表弟，心也是相當復雜。

這個呆瓜，大概率是被耍了！

事實也如司辰猜測，ross早已金蟬殼，登上了飛往東南亞某國的飛機。

待到大火熄滅后，公安那邊勘查現場后表示：

沒有發現任何尸。

“不可能！你們一定是找得不仔細，咋可能沒有我的哩？”

宋云鵠兒不信，還據理力爭：

“那臺小轎車都沒徹底燒毀，我就算被炸碎了，那也是能剩下一些人組織的。”

“你們一定是找得不仔細，我要親自去找，我一定要去找！”

“我的ross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辦案人員將一個明的證袋給宋云鵠，語氣輕緩地表示：

“這把手槍雖然燒得有些變形了，但我們覺得您應該需要它。”

宋云鵠呆愣愣看著那把ross防用的“小砸炮”，瞬間安靜了下來。

曾經，ross用這把槍救過他的命。

如今，ross沒了，留給他的卻只有這把槍。

宋云鵠的緒瞬間崩潰了，一屁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為什麼要帶回國嘛，我就不該讓離開我的視線！”

……

三天后，為魔的宋云鵠特地給ross辦了一場葬禮。

骨灰盒里靜靜躺著一把“小砸炮”，被宋云鵠抱著非得葬老宋家的祖墳群。

司雪琴氣得直踹自己的狗兒砸：“你是瘋了嗎？人家都沒嫁給你，埋啥麼祖墳群！”

宋慈也罕見地發了火：“云鵠，你糊涂啊！你把這個埋到祖墳群，你、你以后還計不計劃結婚的？那你以后的媳婦兒埋哪里？”

司辰看著如此荒唐的小表弟，心其實是復雜的。

宋云鵠重重義，但他沒想到會到這種地步。

按照正常男人的角度來判斷，ross這種“有前科”的克格“燕子”，的確沒哪個男人愿意娶回家。

更何況，明眼人都能瞧出來，ross不見得多宋云鵠。

這麼多年來，ross利用宋云鵠牟利的分居多。

這一場貓鼠游戲，傻乎乎重的宋云鵠當真了。

……

東南亞，太國。

某個燈紅酒綠的大型酒吧，ross高貴冷艷地一人獨一個卡座。

閃爍迷人眼的燈里，一手夾煙、一手酒杯的艷人，吸引了多人艷羨的目。

可誰也不敢靠近，因為人的桌上明晃晃擺著一把槍。

喧囂之中，一個步履略微蹣跚的老人，卻毫不畏懼地走進了卡座，還在ross的跟前坐下。

“師傅，您來了。”

ross淡淡打了個招呼，隨手取來邊的酒杯，給老人倒了一杯威士忌。

燈劃過老人的臉，是個白人胖大叔，慈眉善目，很是平和。

這老人，竟是陪伴茨瓦格長大的那位大叔！

ross視他為師傅，他與茨瓦格的母親妮婭是過命之。

妮婭信任ross，讓ross做他們的洗金人，無可厚非！

ross開門見山地問：“說吧，這次要理的金有多。”

大叔略微頓了頓，撥弄著酒杯斟酌了一下，回道：

“不用你理，以后也都不用你理了。”

ross驚詫了一瞬，反問：“是覺得我失去貝塔這個保護傘，自己搞不定嗎？”

大叔搖搖頭，回道：“不，我只是覺得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我與妮婭決定金盆洗手人生了，你……”

“我回不去了！”ross憤怒又沮喪地截斷大叔的話，捂住眼睛道：

“開弓沒有回頭箭，我辜負了貝塔的深。”

大叔拍了拍ross的肩膀，安：“貝塔是個至至的好孩子，值得你與他相一輩子。”

ross無力地擺擺手，另一手依然捂住自己的眼睛：

“你不懂，問題正是在這里——”

“如果、如果他沒有那麼我，也許我還能心安理得跟他在一起。”

“他跟我玩真的，玩真的啊！”

“他說要跟我結婚，一定要把我娶回去。”

“他還說自己是什麼家里的獨苗苗，以后跟我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他們國只允許生一個，我們國家不限制，他要跟我生個足球隊，孩子戶口落在我名下。”

“師傅，我的況你是明白的，我怎麼給他生孩子！”

ross說到這里緒明顯崩潰了，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ross的子宮被切掉了，因為是“燕子”。

克格的“燕子”并不是所有人都被切掉子宮，但大部分為了順利完任務，會被這麼對待。

有些是強制上環，有些是植避孕針。

“師傅，我支開他去給我買衛生巾，他居然傻兮兮的真去了！”

“我有時候想不明白，他如果真的很很我，為什麼八年了都沒發現我不會來月經？”

“當時，假如他能發現這個問題，假如他不去買衛生巾，我甚至都決定為了他留下來，跟他一起面對更多的困難。”

“我當時、我當時讓他去買衛生巾，他真的去了時我又沮喪地想——”

“你看，他不你，這麼多年了他都沒注意到你沒有月經的問題。”

“他只是跟你在一起的覺，你的貌與能耐帶給他的虛榮與附加值。”

“于是，我心安理得的逃走了，卻聽說他現在痛不生。”

“師傅，我分不清他是真的我，還是不習慣沒有我在邊。”

“這麼多年了，我一直在反復確認他的，反復尋求我值得被他的證據。”

“可我一直都覺得自己是不值得被的，我這麼糟糕的人……”

ross哽咽得泣不聲，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力氣。

大叔安地將這個自己視作兒的姑娘抱在懷里，安：

“孩子，不要妄自菲薄，當年克格解散時我之所以愿意帶著你，就是想要給你救贖。”

“我們這些人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最初的我們是被組織締造出來的。”

“如果有選擇，誰愿意變這樣？”

“生活總要繼續下去，還是得努力活著。”

“師傅覺得你只是暫時遇到了困難，給自己一點時間，想通了，再去面對。”

ross哭著在這個被自己視作父親的老人懷里點點頭，努力收拾自己的緒。

與宋云鵠的這一場相遇，最初本就不純，沖著錢去的、宋云鵠沖著的來的。

八年的相，就算是一塊石頭，也該被傻小子捂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