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扶你！”

“好！”

奚沉卿扶著商硯衡小心翼翼從床上起來，扶著他緩慢朝洗手間的方向去。

商硯衡雖然傷的重，但因為他是晏家主晏珩筠的份，晏家為晏珩筠設立了專門的實驗室和研究室，養了數不清的醫生，就是為了晏珩筠而隨時待命的。

這一次，容錯把晏家的醫生給調過來了，用了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藥劑，所以僅僅只是一天零一夜。

商硯衡上的彈孔造的傷就已經有結痂的跡象，獨自行走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奚沉卿將商硯衡扶到洗手間，“那我先出去了，你有事喊我。”

再怎麼擔心商硯衡，總不能在旁邊看著商硯衡上廁所。

奚沉卿在門外靜等，很快里面便傳來商硯衡的聲音，“沉卿，我想洗個澡，你不用等我了，你有事就先回去吧！”

奚沉卿細眉擰，“可以洗澡嗎？會不會對傷口和有什麼影響？要不我先去問問容錯？”

“我問過他了，可以的，傷口上包扎的材料有防水功效，不會染的。”

商硯衡都這麼說了，奚沉卿自然也是信他的。

“好，那你小心點，別摔倒了，我就在門外，有事隨時我。”

“好。”

商硯衡洗澡的時間里，奚沉卿一直在門口等，站得腳都有些麻了，都沒有去旁邊坐，因為擔心商硯衡，聽不到。

很快，門被打開，商硯衡從里面走出來，沒穿服，只在腰間系了一條松松垮垮的浴巾，仿佛隨時都會掉下來。

水順著頭發滴落下來，從下顎到分明凸出的結，從飽滿富有彈的到有力堅的腹，專屬于男人荷爾蒙暴漲的古銅，卻略微偏白皙，就像一塊珺璟，讓人挪不開眼。

這已經不是奚沉卿第一次看到商硯衡的，但是每一次看到都忍不住臉紅心跳。

默默移開眼，不去看。

商硯衡難得沒往那方面想，“沉卿，你怎麼？是不舒服嗎？”

奚沉卿輕咳兩聲，搖搖頭，“沒事，你先把服換了吧！”

商硯衡這才反應過來，菲薄的角微揚，連眼睛都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原來，奚沉卿是害了。

他不想讓奚沉卿不自在，所以淡淡解釋了一句，“干凈的病號服在柜子里，我忘了拿。”

所以，才只系了浴巾。

奚沉卿想問他為什麼不自己，但仔細想想又覺哪里怪怪的，只能選擇從柜里拿出烘干過的病號服，“你把它換上吧，小心著涼，別了傷又冒，雪上加霜。”

商硯衡自然是聽的，拿過病號服，回到洗手間默默將服換上才走出來。

“過來！我給你把頭發吹干！”

他看過去，奚沉卿手里拿著巾和吹風機。

商硯衡心中就像是吃了糖一般甜，眸中含著繾綣走過去，默默坐下來。

奚沉卿拿著巾將多余的水分干，然后才打開吹風機認真地給商硯衡吹著頭發。

吹風機的風聲不大不小，明明是那樣凌，可商硯衡卻是那樣安靜。

按照往常和他對奚沉卿的了解，經過早上他的告白，奚沉卿定然會找各種各樣的借口不來見他，并且讓別人照顧他。

可是現在的奚沉卿不僅親自給他喂湯，還親自給他吹頭發。

這讓從未過這種待遇的商硯衡寵若驚，心中再次燃起希。

奚沉卿是不是愿意答應他，愿意嘗試著喜歡他……

商硯衡從來不敢想，奚沉卿會喜歡他，因為他認為奚沉卿的喜歡就像是掛在蒼穹的月，可不可及，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太奢求，他不敢。

商硯衡只覺得心里怦怦怦跳個不停，就像是小鹿撞。

這樣近的距離，商硯衡能夠聞到奚沉卿上專屬于的淡淡香味。

今晚穿了一條淺灰針織半，上面是一件紫的v領針織衫，很常見普通的日常穿搭，卻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材，翹很有彈的部，飽滿圓潤的脯，纖細致的腰肢和修長筆直的雙，無一不讓他不釋手，讓他瘋狂，讓他頭腦發熱。

從這個角度，他可以看到分明的鎖骨和白皙的脖頸，還有那若若現的，只要他湊過去，攬住的腰，便可以品嘗到所有的甜。

可是他不能，他不能這麼做，他要的是心甘愿。

商硯衡分明的結上下滾，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因為吹風機的聲音，奚沉卿沒有聽到商硯衡咽口水的聲音，但是看到商硯衡眼中的炙熱和瘋狂。

有些不自在，只能假裝沒有看到這一切。

既是荷爾蒙的分泌，也是多胺的暴漲，倆人靠得很近，之間的溫度不斷攀援上升，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吹風機還是彼此滾燙的心。

很快，商硯衡的頭發被吹干。

奚沉卿關了吹風機，病房里恢復方才的寂靜沉默。

“好了。”

就在奚沉卿轉的瞬間，商硯衡再次鼓起勇氣，他站起，一只手攬住的細腰，一只手從的下顎之下穿過，很是霸道占有極強的姿勢。

他等了那麼多年，飽寂寞與孤獨，已經被拒絕那麼多次，多一次一次又何妨。

奚沉卿整個人都僵住了，心慌得不行。

病房里的溫度幾近以瞬間的速度蹭的一下就上去了。

商硯衡小心翼翼用膛上的薄背，略微低頭抵在肩胛骨的位置，整個人都是張小心的。

溫熱的氣息持續打在耳邊和脖頸上，奚沉卿差點沒忍住起了一的皮疙瘩，因為明顯能夠到商硯衡的呼吸已經變得越來越急促了。

商硯衡整個人滾燙得不行，急需釋放，不過他沒有沖，更沒有肆意妄為，只能一點點小心索試探，因為被拒絕的滋味實在是太難了。

他抵在奚沉卿的頸窩，有意無意用火熱的緩緩掃過，最后停留在耳邊輕聲的問，“卿卿，你今晚能不能不走？你能不能留下來陪陪我？”

奚沉卿十指握，卻被敏銳的商硯衡察覺，強行與他十指相扣，共同環在腰間。

點頭，嗓音微啞，“……好。”

原本也沒打算回去。

聽到想要的回答，商硯衡整個人都是按捺不住的欣喜。

奚沉卿能察覺到商硯衡抱抱得更了，環在腰間的手力道一點點加重，就像是要把進骨子里一樣，但從來沒有忘記商硯衡上還有重傷。

“你小心點，別扯到傷口了，先放開我吧！”

任何事，商硯衡都會選擇聽奚沉卿的。

可是在這種事上，商硯衡歷來都是執拗的。

他沒松開奚沉卿，只是將晨間的問題再次問了一遍，他的嗓音早已經沙啞得不行。

奚沉卿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卿卿，你說過，只要我過來，你就和我在一起，你還記得嗎？”

昏暗的玻璃窗映出倆人相擁的影，是那麼不可分，高大有力的軀包裹著乖巧小的，讓人看了都是一陣熱沸騰，卻多了幾分靜謐。

奚沉卿不說話。

商硯衡的心里慌得不行，直打鼓。

他不知道接下來又該聽到奚沉卿怎樣的拒絕。

有時候商硯衡都覺得自己應該是越挫越勇的泰斗。

雖然心如刀割，但他心甘愿。

可是過了很久，他都沒有等到奚沉卿的回答，他以為奚沉卿又要拒絕他了，因為沉默就是最好的拒絕。

“……我記得。”

半晌，終于傳來奚沉卿的聲音。

商硯衡欣喜若狂，沒想到他還是等到了。

他越發心急如焚，連聲音都是輕的，“卿卿，那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嗎？”

在路上看到了車禍現場那樣的一幕，奚沉卿終于看清了自己的心，阻擋在前方的最后一層紙終于被捅破了。

現在的奚沉卿只是在等，在等商硯衡的再一次開口。

雖然有點自私，可對于曾經無數次不顧的奚沉卿而言，卻是一個最必要的存在。

這一次，奚沉卿沒讓商硯衡等太久。

像是做了一個無比重要的決定，在商硯衡無比期待的懷中點了點頭，“……我愿意。”

商硯衡不可思議地看著奚沉卿的側臉，他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竟然真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

他頓時怔愣在原地，本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他擔心這只是自己的錯覺，這只是自己做的一個夢，夢醒了就又什麼都沒了。

畢竟他無數次做過這樣的夢。

他夢到他和奚沉卿在一起了，他和奚沉卿一起攜手步婚姻的殿堂，后來，他們有了屬于他們的結晶。

他們的這一生過得很幸福。

可是夢醒了，一切都是假的，他無論怎麼努力都沒能像在夢中一樣得到奚沉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