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到底經歷過的風浪比較多,很快就鎮定下來,依舊保持著后妃的風度,正想著該如何往回挽救的時候,就看到常曦已經迫不及待地拉了好幾個證明一直在殿中,只中途出去過幾息的時間。
就那幾息的時間是不足夠做案的,更何況中途出去時,三皇子人還好好地在殿中,這個大傢伙有眼睛都能看的,不是想隨便誣衊就能誣衊的,畢竟這殿中坐著的哪個是沒有份的人?
「就是說,你後來沒有出去過?」魏國公看似嚴厲地問著外甥,實則在是在為開。
常曦點頭,「我坐的那兒雖然偏僻,但卻一直都大家的視線中,而且我一直給大家敬酒,這點大家都能做證。」
那幾個被拉出來的人不敢得罪魏國公和威武侯府,趕賭咒發誓表示常曦說得沒錯,正因為說的是真話,所以這些人都一副坦的樣子,這就更能取信於人。
這突然的發展殺得淑妃一個措手不及,在魏國公轉頭把問題拋給時,只能強制鎮定,「看來這威武侯府的嫡是被誣衊的,此事本宮已知曉,事後必定會查清楚……」
試圖和稀泥,不讓這事的發展再離的掌控,不然不好收拾,可惜事與願違。
只見魏國公卻是態度堅道,「娘娘,那個冒充臣外甥的人絕不能姑息,這毀人名聲之餘還行刺三皇子,節惡劣,還請立刻帶到殿上審問,看看是何人指使的?」
勢逆轉了,威武侯這個親爹也不好再裝死,趕站出來道,「娘娘,臣的大舅哥所言甚是。」
眾人紛紛附和,畢竟這事有蹊蹺,三皇子的政敵也有不在這殿中,一番推波助瀾下,把淑妃架了起來。
趙晉這才適時地開口,「既然這事發生在宴會上,孫兒不能有負皇祖父所託,為宴會主持者,孫兒有義務要查清此事,還請淑祖母配合一下。」說完,不待淑妃反應,立即拍手讓人把那假冒常曦的刺客帶進來審問。
淑妃氣得想要吐,這趙晉一定是故意的,他早不跳晚不跳這個時候才跳出來,就是要把這事擴大,當真其心可誅啊。
三皇子妃暗暗地向祖父馮首輔求救,可那祖父卻依舊半閉著眼睛坐著,彷彿他年老神不濟正昏睡著,這讓心焦之餘,不有些埋怨祖父的不近人。
轉而又看向父母,希他們能站出來為丈夫發聲,沒看到常曦的親人都出來維護了嗎?他們出來維護一下會死嗎?
母親有所意,可手臂被親爹死死地拽住,親爹避開的眼,只是狠狠地看向母親,眼帶警告。
三皇子妃這下不再試圖向娘家人求救了,還不傻,知道娘家人這是在跟割席,避免到牽連,心裏的怨氣在高漲,這樣的人算什麼家人?
沒多時,那假冒常曦的子就低垂著頭被人拖了進來,看那髮髻衫凌狼狽的樣子,這才像是被抓住的樣子。
常曦立即看向那子,在趙晉下令讓人把那子的臉抬了起來時,立即驚呼,「是你!」
「你認識?」魏國公問道。
常曦點點頭,把之前與這子的過節簡單陳述了一遍,然後一副后怕的樣子道,「弄了我的裳,後面又死命拽著我說要去換裳,好在我沒有上當,不然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當時兩人拉扯鬧得不愉快,那片角落的人都看在眼裏,這不缺做證的人。
那婦人此時掙紮起來,大喊著,「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行刺三皇子,我沒有,放開我……」
就連婦人的份瞬間也被揭穿了,這下連丈夫再也不能裝死,趕出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道,「臣真不知道會做下這麼大逆不道的事,臣是真冤枉……」
夫妻一,不是他喊冤幾句就能免責的,畢竟之前跟這婦人談過的人現在怕到牽連,紛紛踩上一腳,讓他們夫妻倆百口莫辯。
這一場鬧劇最後還是老皇帝命司公公過來再傳口諭,「陛下傳令,在宮中行刺皇子是罪大惡極,立即將刺客給錦衛查,今日宴會就此散會。」
這是在強行給此事畫上句號,不讓它擴大化,就連常曦也安全地先回到魏氏的邊。
魏氏冒著冷汗的手一把攥常曦的手,彷彿失而復得的寶貝,「別怕,為娘在這裏。」
常曦當然不怕,不過看在魏氏虛驚一場的份上,還是點了點頭,承了的。
韓老夫人一副面相慈和的樣子說了幾句不痛不的安話,不能讓人覺得不慈和。
「先回去吧。」威武侯做為一家之主,一錘定音。
常曦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這跟上輩子渣爹一樣作派的人,一眼就看穿了,反倒是為說話的魏國公,趕行禮致謝,「多謝大舅舅了。」
魏國公道,「都是一家人,不講這些個虛禮。」
這起事件中,依然著諸多古怪之讓人想不通,但他不打算深究。
常曦還是激地看著他,不過目越過他的時候,看向了依舊在臺上的趙晉,兩人的目一撞,暗地裏流了一番,然後又若無其事地轉移了目。
賓客陸續離開皇宮,三皇子妃趁人不注意,追上祖父馮首輔,「祖父,您真的不幫幫我嗎?」
被兒子攙扶著準備上轎的馮首輔,回頭看向這曾經寵無比的孫,「當初你要死要活非要嫁進皇室時,我就已經跟你說清楚,日後只能自己擔事了,馮家不能讓你帶進里。」
「祖父這還是在怪我?」三皇子妃流淚道。
馮首輔眼裏沒有往日的憐之,「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你好自為之吧。」說完,他轉上轎,不再搭理這個當初被人一引就上勾的糊塗孫,直到現在,都沒發現,人家之所以會娶,只因是他的孫。
馮首輔的大兒子拉住想要去安兒的妻子,馮家不能卷進奪嫡之爭中,所以別給家裏招災。
馮大夫人只能用眼睛安著兒,無奈地被丈夫拉著跟在公爹的轎旁慢慢地出宮。
家人漸漸遠去,留在原地的三皇子妃突然覺得渾冷得厲害,首次對當年的選擇有了後悔之意。
此時老皇帝依舊坐在他寢宮的團上,看著被人攙扶著走進來的三兒子,面沉地盯著這個兒子。
「父皇。」三皇子不敢與老皇帝直視,只能低垂著腦袋忍著疼痛行禮。
老皇帝卻不心疼這個兒子剛剛遇刺創,人家沒將他弄死,已經是手下留了,若換他,早就下死手讓他到地府去報道。
看到這個讓他一再失的兒子,他不由得想起死去的嫡長子,怒火瞬間躥起,他猛地起,上前一腳踹在跪在地上的三兒子的肩膀,直接將這個兒子踹翻在地。
三皇子面恐懼之,顧不上上傷口的疼痛,趕爬起來又趴跪在地,「父皇,兒臣知錯了,兒臣再也不敢了……」
話還沒有說完,又被老皇帝狠狠地踹了一腳,這下疼痛更甚,他額頭的冷汗都冒了出來,好歹還有理智,沒敢喊冤,不然就更加激怒這老父親。
「朕對你很失,對當年之事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想著你若能善待你侄子,那這江山社稷給了你又何妨?可你讓朕一再失……」
他今晚讓他們二人主持皇家宴會,態度已經擺得很明顯了,趙晉沒有跟皇叔爭搶風頭,他很是欣,兒子卻半點也不謙讓把風頭搶盡的做法,他當時就已經皺了眉頭,但還是想再給他機會,跟著後面就來了這一出。
三皇子愣然,他一直都在奪嫡的路上,但這還是他首次聽到父皇這番話,也是他首次離大位如此之近,可自己卻搞砸了這一切,思及此,他痛哭流涕道,「父皇,兒臣真知錯了,兒臣日後一定會善待晉哥兒,兒臣可以對著列祖列宗發誓……」
「晚了。」老皇帝幽幽地看著遠,他是真想他那死去的嫡長子,那才是個真正明磊落的君子,可也真正是這君子作派,讓他擔憂,這樣的人無法承江山之重。
太過明就會寸草不生,就是心生擔憂,方才讓人鑽了空子,讓他們父子生疑,最終天人永隔。
「陛下,淑妃娘娘已帶到。」
淑妃這會兒哪還有宴會上雲淡風輕的作派,此時略有些狼狽地被人一推踉蹌地跌進殿裏,還來不及怒,就看到老皇帝正惻惻地看著,這讓打了個激靈,忙跪下,強自鎮定道,「陛下……」
「朕本以為你學聰明了,可你依舊還是那副樣子,朕對留你一命到了無比的後悔,你把朕的兒子都教歪了。」
「陛下,不是這樣的,臣妾什麼事都不知道……」
淑妃試圖狡辯,可老皇帝不聽,「你真當朕老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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