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沈令蓁笑過又憂心忡忡起來,“可他如今日日坐在椅上,會不會發了福,養出一橫,早已不復年模樣?”
高太后食指著前額:“你呀,這樣看重皮相,圣賢書都讀到哪里去了?”
“我是看重在本事的,比方像阿玠哥哥那樣弓馬嫻的兒郎,我就非常欣賞。只是霍二郎腳壞了這麼多年,武藝大抵都荒廢了,所以我才問起皮相,想他如果長得俊朗,人瞧著賞心悅目,功夫不行倒也罷了!”
“不書生武生,你這孩子倒與旁人家的姑娘不大一樣!不過說起你那姑表哥,你與他打小一塊兒長大,彼此知知底,論才貌、門第皆是般配,原也到了定親的時候,卻這樣有緣無分,可惜了……”
沈令蓁漸漸收斂笑意,耳邊突然回響起那日桃花谷,薛玠策馬離去前留下的一句質問:“殷殷,你連爭取都不曾就這麼認了,大約從前也不過覺得我這表哥相與著不錯,結為夫妻未嘗不可,卻不是當真心悅于我,也從沒想過非我不嫁吧?”
默了默,問:“外祖母,這世上男之間真有非誰不嫁,非誰不娶的誼嗎?”
“看來我們殷殷尚且竇未開,這樣也好,也好……”高太后答非所問地嘆息一聲,輕輕了沈令蓁的鬢發,“外祖母啊,到底不是你皇舅舅的生母,許多事有心無力,不能替你做主。你且先嫁去慶州,外祖母會再想辦法,將你接回汴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