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二弟一案也是如此,先且不論這封認罪書上的名單是否屬實,這些涉案吏,此前跟著二弟鋌而走險,未必皆是出自本心。二弟已故,這些人沒了主心骨,一則再翻不起風浪,二則也必人人自危,悔恨當初跟錯了主,立刻將這些人趕盡殺絕,實則并無必要,更何況這其中還包含有無辜的朝臣!”
趙琛每說一句,都要咳嗽幾聲。皇帝本就不聽這些,已然面不耐之,他卻堅持把話說完:“……兒臣建議父皇靜觀其變,倘使這名單上的人,今后仍懷賊心,待有了確鑿證據,再置也不遲。”
“太子總是如此婦人之仁啊。”皇帝又是可惜,又是可憤地嘆了口氣,“此次全因我大齊西北將士英勇善戰,才在細的阻撓下依然打了勝仗。若依太子之言放過所有可疑之人,今后我大齊將可能損失多領土,損失多軍民?”
趙琛直直跪了下去,指著沈學胤,提高了聲道:“但若依沈副使所言,寧可錯殺三千,也絕不錯放一個,父皇又將損失多朝廷棟梁,損失多人心?后日之災,尚可明日再防,今日之災一旦釀,大齊便連明日都沒有了!”
在場眾員眉心一跳。皇帝臉鐵青道:“太子,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趙琛因緒波劇烈咳嗽著,咳得一張臉通紅。
趙珣這時候好歹念著一分兄弟誼,起過來給他順背:“大哥別急,與父皇好好說。”
趙琛緩過了氣,再次朝皇帝拱手:“兒臣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兒臣在此與父皇開誠布公,倘若父皇一意將這十二名吏滿門抄斬,便是全因兒臣今日勸諫不利,兒臣再無面對大齊的朝臣,還請父皇在置這些吏之前,先賜死兒臣吧!”他說著,叩首下去,拜了三拜。
皇帝怒極反笑:“太子眼下是在跟朕死諫?”
“是的,父皇。”
皇帝抄起一個硯臺猛地砸了下來,砸在趙琛面前:“你再說一次。”
趙琛撕心裂肺地咳著,將方才的話原封不地重復了一次,說到后面越說越累,已然快要接不上氣:“還請……父皇……在置這些吏之前……先賜死,死……兒臣吧!”說罷,嘔出一灘鮮。
眾人大驚,除了因傷勢發作而自顧不暇的霍留行,都往太子邊涌去。
皇帝大約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面,并不像眾人驚慌,克制著怒意道:“來人,把太子送回東宮。”
宮人將趙琛扛了回去。眾人只得悻悻回了座。
霍留行的眼前已經泛起一點點的星子,咬破舌頭勉力保持著清醒。幸而此刻在場之人驚的驚,怒的怒,沒人注意到他的異樣。
沈學胤正勸皇帝息怒,假惺惺地說著太子的好話,忽有一宦侍匆匆里,在皇帝耳邊說了句什麼。
皇帝眉頭一皺,低低道:“怎麼這丫頭也出事了?好端端的,怎會忽然暈厥?”
“小人也不曉得,只是聽說英國公與長公主現下都趕去了霍府,國公府的醫士暫時沒瞧出病因,這才只好來宮里請太醫幫忙。”
兩人聲量不高,底下員們并沒有聽清他們的對話,直到皇帝看向霍留行:“留行啊,令蓁出了點岔子,你快回府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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