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家倒是瞞得深,連姻親都不言語一聲,怪不得你後來直接在西北駐守都不回來了。」最後,魏南半是玩笑半是后怕地道。
如果當年魏家知道韓家的這個底細,怕是本就不會讓姑姑嫁進去,畢竟這樣的聯姻對象太危險了,隨時都會牽連到魏家這個姻親。
哪怕現在嫡長孫回歸了,但危險並不會因此而減,相反,這預示著新一的危險即將到來,只不過事已至此,魏家再想反悔也沒退路了,姻親一向是綁得最牢固的團,要不然哪有那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話?
他現在想得更多的是如何把這消息,不聲地傳回京城給自家親爹知道,魏家掌握了更多的消息,才能做出最有利的判斷。
韓榮源嘿嘿笑兩聲,祖父要不是老巨藏得深,他們韓家早就被抄家奪爵發配苦寒之地了,哪還有他老爹在京城仗著韓家的底蘊瞎折騰?
至於魏南在想什麼,他心裏也門兒清,這次見面就是開誠佈公說這事的,魏家想要獨善其度過奪嫡之爭怕是難了,那麼就得把這個姻親給爭取過來,當年祖父之所以沒再拉魏家下水,就是看到形勢未明,不想魏家為難。
可現在形勢已變,那麼立場問題就得爭一爭。
表兄弟二人的談話,迴轉的常曦在門外聽了個大概,看了看門外站著的韓榮源的親兵,心裏頓時明了,這番話也是這個親兄長有意說給聽的。
思及此,也不藏了,直接邁走進去,笑道:「宴席已經擺好了,兩位兄長請吧。」
韓榮源含笑點頭,「那為兄不客氣了。」
這個新認回來的妹妹倒是沉得住氣,這讓他對這個妹妹又高看了一分,換做一般人早就追問個不停了,可倒好,明明什麼都聽見了,卻還能一句不問,這定力換做他年輕那會兒也做不到。
魏南卻是道,「表妹,你就不問個清楚明白嗎?稀里糊塗的可不好啊……」
韓榮源給了表弟的腰間一手肘,瞪了他一眼,他這是想要挑撥他們兄妹嗎?
魏南才不懼他,直接朝這表兄挑眉一笑,他跟表妹才相多久?兄妹有他與表妹深嗎?
哼,他還用挑撥離間?他這是不想表妹被蒙在鼓裏。
常曦看著這兩人的眉眼司,不由得笑了,「韓家是韓家,我是我,表哥可不要混為一談。」左右不了韓家的決策,所以不追問,同樣的,韓家也管不到的頭上。
韓榮源聞言,神一窒,「妹妹這是怪兄長來得太遲了嗎?」
常曦搖頭,「非也,兄長莫要誤會。」頓了一會兒,在想如何婉轉點說話才不會傷到人,「韓家的決策早在我到來之前就已經定好的,這個不會以我的意志為轉移,那我又何須多問?而我畢竟離了韓家這麼多年,在某些事上很難與家族同步,這是現實,也是我們的無奈。」
韓榮源的眸子黯了黯,其實這個妹妹說得沒錯,離家太久是沒法融家族系的,就猶如他與父母的緣淺一樣,不是幾句話就能彌補缺失的親,所以這一刻,他是理解這個妹妹的。
魏南也頗為唏噓,手拍了拍表哥的肩膀以示安。
韓榮源很快就擺了消極的緒,朝常曦笑道:「以前來不及培養的親,現在還來得及補救,我會爭取做個好兄長,不會讓妹妹失。」
好在他們是同一陣營的,沒有這個衝突,只要有心,一切都還不算晚。
常曦自是笑著回應一個「好」字,並不拒絕這個世上多個真心關的人,人與人之間的羈絆就是這樣產生的。
「走,我們去用膳,我還備了一壇好酒,今兒個與倆位兄長不醉不歸。」
看著自家妹妹那豪萬丈的樣子,韓榮源與魏南這倆兄長都真心笑了出來。
韓榮源沒在這裏待太久時間,沒兩天,就匆匆辭別常曦,踏上回西北的路程,只是臨走前,他表示以後會時常給寫信,也讓務必要回信,讓他知道一切安好。
常曦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他,就好比現在魏氏寫信給,都盡量時間回信,讓遠在京城的魏氏也能心安。
送別了嫡親兄長,沒時間離別愁緒,就要全心地投到事業中,好在經過近兩年的發展,儲備人才的梯隊漸漸完善,藉著之前與外地紡織同行簽訂的契約,第二個紡紗工坊很快就選好了址,進了籌備建廠房的準備,這下周大人當初拉起的施工隊又有新活干,直接開拔到新城地址召臺城。
為此約談了東籬,這次是想派過去獨當一面的,就問敢不敢?
東籬初時猶豫了一會兒,畢竟的年齡擺在這裏,過年時親戚一方面羨慕賺得多,一面又暗地說嫁不出去,這讓惱火至極,婚事頭一次擺在了面前。
其實以的年紀,若是還在解家當大丫鬟,其實還不到主子指婚的時候,可現在是自由,那這個年齡就偏大了,若是這兩年再不嫁,那就挑不到好的了,這樣的言論聽得太多了。
常曦一看就知道這丫頭困於輿論了,其實不管古今,只有姑娘們想要幹事業,都免不了這樣兩難的抉擇,幹得好沒有人說,只要還沒有親就會拿出來被人反覆鞭撻。
不過這個古今難題給不了答案,得東籬自己去想明白。
東籬從常曦的辦公室退了出來,臉上不有了幾分愁容,路過小桃辦公的地方,探頭一看,年紀比小的小桃還幹勁十足的做著報表,本不打擾,但小桃看到了,忙喚了聲,「東籬姐?」
駐足,「看你忙著,正想走呢……」
小桃把事暫時代給下屬與學徒,然後起走了過去,「東籬姐,咱們好些日子沒頭了,走,去食堂吃點東西,我正好也放鬆放鬆。」
兩相視一笑,東籬沒有拒絕,正想找人談心呢,小桃是個好人選。
食堂非正餐時間,也還會提供一些糕點和茶水,只要用量的錢就能到正餐外的吃食,這是食堂廚娘們索出來的賺錢點,反正工坊里的人手裏有錢,不在乎這點支出。
要了兩盤糕點一壺花茶,兩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這裏半,不會輕易讓人看去。
喝了一盞茶,小桃聽了東籬的煩惱,頓時睜圓眼睛道,「能被調去新建的工坊獨當一面不好嗎?很多人求都求不到,至於親,我看那些親的也沒過得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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