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勤無知無識,還不知道被夸獎原來并不是好事。
自那日起,他母妃在皇后輒得咎,經常到數落。再過一段時間,他養的一只哈兒狗,不慎吃了花園子里的老鼠藥,口吐白沫死了。
以死亡為代價,李勤終于學會了謹言慎行,藏鋒守拙,否則下一條口吐白沫的哈兒狗,可能就是他自己。
可是,如果有選擇,他也不想做一條蜷起來的哈兒狗。
皇姐給了他第二個選擇,他為什麼不抓住呢。
李勤回過神來,慢慢點頭,然后道,“皇姐,你要我接下來怎麼做”
他心了,想要合作。
可是你們想靠我博一個從龍之功,那麼你們,真的有這個本事推我上去麼
若是沒有這個本事,我貿然出頭,豈不是作死。
這是最后一次試探。
李述不回他的話,目落在亭下,李勤順著看過去,看到一個緋紅袍的五品正沿著臺階走上來。
那人就是第三盞茶杯,也是皇姐的同伙。
那人走進涼亭,李勤才發現,來人竟是門下省給事中沈孝,近來在父皇面前正當紅的人。
李勤眉頭皺起,看了看沈孝,又看了看李述。這倆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麼能在一塊況且沈孝當初還縱兵搶過皇姐的糧食,二人本該有仇才是。
怎麼這年頭流行的戲碼是仇人合作,相相殺麼
沈孝上前行禮,李述對他淡淡點了點頭,抱臂站到涼亭一角放風去了。
沈孝與七皇子坐下,多余的話不說,開口就回答七皇子剛才問的“你們讓我接下來怎麼做”這個問題。
“兩句話:”
沈孝的話很簡短,“韜養晦,暗中蓄力。藏于,待時而。“
李勤聞言反駁,”本王以前不也如此。“
你們讓我走以前的老路,那我和你們合作的意義是什麼。
沈孝回,”目的不同。以前您是為了藏拙,如今您是為了蓄力。“
“形勢也不同。以前太子與二皇子瓜分朝堂,風暴肆,您只能一方。如今太子屢遭皇上斥責,手中勢力松;二皇子也失了圣心,漸漸掌控不住手頭力量。“
”朝廷勢力正是重組之時,出頭之路很多。“
李勤反問,”既然出頭之路極多,為何不讓我一鳴驚人“
沈孝微笑,知道這是七皇子在故意考核他。
”高手過招,切忌主出擊,誰先,誰上就先有破綻。您要做的,就是暗中蓄力,慢慢蠶食,等有一日對方再也坐不住了,您再出擊,一招制敵,一刀封。“
李勤聽罷一番話,看向沈孝的目已流出欣賞之意。
短短幾個月,他能平步青云,背后雖離不開父皇刻意扶持寒門的政策,但面前的人,也有本事當得起父皇的扶持。
這樣的大才,竟然愿意他一個不起眼皇子的麾下。
七皇子頓時就生出了伯樂千里馬之嘆。
李勤飲了一口茶,然后堅定地將茶盞放下,對沈孝道,”沈大人大才。“
然后又對一旁放風的李述道,“多謝皇姐。“
他同意合作了。
李述轉走過來,同沈孝對視一眼,然后面微笑,”多謝七弟。“
沈孝也從石凳上站了起來,同李述并肩站著。
沈孝沉郁冷峻,李述閑散清淡,他們是站在一起,就讓人有一種天生絕配的覺。
是棋逢對手,互相倚重的般配,而非一般人所推崇的,男才貌那樣不平等的般配。
看他們倆配合得多好,李述唱白臉,對李勤語出威脅:不合作以后要被太子干死。
沈孝唱紅臉,不急不緩地給李勤指了一條爭權的明路。
李勤的目在李述和沈孝上盤旋片刻,頓時生出了自己被拉上賊船的覺。
嗯,而且貌似還是一條夫妻聯手開的小作坊賊船。
不過那就是皇姐的私事了,他也不好摻和。
話不可多說,李勤已經出來很久了,再不回去要引人生疑。
因此三人相繼從花園不同地方出去,錯著回到了宴席上。
她是二十一世紀的霸道女總裁,長袖善舞,刀槍不入。一朝穿越成將軍夫人,她遇鬼殺鬼,遇佛殺佛,一路節節攀升,她一心隻想搞事業。卻不想,將軍獻寶一樣的將她帶到城樓上:夫人你看,這是我為你打下的江山。她滿臉嫌棄:多事。江山老子自己會打。轉身回了自己的胭脂鋪。將軍鍥而不捨的跟上去:夫人你這鋪子守衛太差,本將軍來給你看門如何?她頭也不抬:你長成這樣給我看門,我怕嚇到彆人。將軍從鏡子裡看著自己俊朗的臉控訴:放眼這九州大陸,誰有老子一半的美貌?隔天他夫人就帶了個白麪小生到他麵前:喏,這不是比你好看?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恨恨的將女人撲倒,一邊還咬牙切齒的想,改天一定要多派幾個侍衛跟著,不然她又在外麵沾花惹草!
傅瑤要嫁的是個性情陰鷙的病秧子,喜怒無常,手上沾了不知多少人的血。賜婚旨意下來后,不少人幸災樂禍,等著看這京中頗負盛名的人間富貴花落入奸臣之手,被肆意摧折。母親長姐暗自垂淚,寬慰她暫且忍耐,等到謝遲去后,想如何便如何。傅瑤嘴角微翹,低眉順眼地應了聲,好。大婚那日,謝遲興致闌珊地掀開大紅的蓋頭,原本以為會看到張愁云慘淡的臉,結果卻對上一雙滿是笑意的杏眼。鳳冠霞帔的新嫁娘一點也不怕他,抬起柔弱無骨的手,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袖,軟聲道:“夫君。”眾人道謝遲心狠手辣,把持朝局,有不臣之心,仿佛都忘了他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