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並沒有真心去的人。

的丈夫想盡法子要害，的父親不顧一切要，的太子兄長還狠辣地要殺。如果不將一顆心磨礪地冷起來，那不知道要怎麼捱過這些年。

所以在權與之間，放棄了後者，沈孝其實並不怪。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對這樣容忍。

許就是應了那句嘲諷的話，他就是賤骨頭。

沈孝怕自己冒險一搏，萬一真上折子請婚了，興許陛下真的就不管金城公主的臉面，順水推舟要將拋出來跟寒門聯姻。

至於面首的事？

陛下金口玉言，只要斷言說沈孝沒做過面首，那沈孝就是沒做過。沈孝辯白的折子也是摺，沒人知道。到時候陛下痛罵幾句崔進之空口白話，就能洗清沈孝的曾經，讓他清清白白去做駙馬。

萬分之一的可能都不行，他不能娶別人。如果他娶了別人，怎麼辦。

沒有辦法，只能選擇下下策，哪怕付出的代價會更高。

沈孝取出一張信箋，給遠在黃河督工的李勤寫了一封信。

如果他離開長安，會想他麼。

第三日。

后宮裡消息比較遲，尤其是關於前朝的事，基本不進來，更兼金城沒什麼門路去打聽，耳目非常閉塞。

但這次的事不一樣，這次的事牽扯到李述和沈孝，一個是尊崇的皇姐，一個是……那位沈大人。

沈大人那樣的人，怎麼會做過面首？

金城初聽消息時，都愣住了。下意識地就不願意相信，一半是出於對李述的信任，一半卻是執著的盲目。

更何況，父皇不是還沒有因此貶斥沈大人麼，那是不是說明什麼面首都是信口胡編的？

金城一路上想了半天，車馬就停在了平公主府外。昨日李述寄了請帖，專門邀過府一敘。

金城下車的時候，已是近午時了，可侍卻一路將金城帶到了李述的臥房裡，梳妝鏡前，李述只穿了一件單，顯然剛起床不久，侍正給通發。

金城走近了，了一聲“平姐姐”，李述轉過臉對淡笑了笑，但眼底分明沒有笑意，反而都是倦。

並不是沒休息好的倦，反而像是……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卻又不得不遵循命令的倦。

於是金城又忍不住想起了，平姐姐和沈大人的事。他們倆……真的？

李述卻並不想解釋，起拉著金城，將按在了梳妝鏡前，站在背後，目向下俯視著。

“怎麼穿得還是去年的秋裝？”皺了皺眉，帶起了一分不滿。

金城忙解釋道，“最近皇后不理事，所以這一季的裳還沒發。”

皇后關了閉，后宮裡著呢，正元帝又不怎麼管后宮。

李述聽了就轉頭吩咐，“紅螺，前陣子我是不是才做了幾服？挑合的，給金城妹妹拿過來。”

金城連忙就要推辭，可李述眉眼一掀，也沒有什麼不耐煩的神，金城卻立刻噤了聲，只能囁嚅道，“多謝姐姐。”

李述淡淡“嗯”了一聲，又看了看頭上的釵環，也有些舊了，也不好。於是輕揚了揚手，侍就上前來，將梳妝台上的妝奩都拉開了，珠寶氣滿目都是。

隨口吩咐道，“看什麼適合金城妹妹。”

侍應了一聲，上前來就要給金城散發，金城心中正迷，怎麼平姐姐出宮來玩，就是為了專門給梳妝打扮的麼？怎麼好平白無故拿姐姐這麼多好東西。

可側過頭去，就看李述正抱臂站在一邊，微垂著頭，雖然沒有任何神，但金城能覺得渾的寥落。

今日下午，李述要帶金城去見沈孝。畢竟是未來的夫妻，要攜手走一輩子的人，如果能培養，那就最好了。

所以才想讓金城好好打扮一下。

后宮裡的皇子公主就沒有醜的，能被皇上看進眼裡且寵幸的，自然都是有姿的宮人，生下的子也不會差。

金城只是低頭瑟慣了，因此顯得小家子氣，若是拿出公主的氣勢來，姿也是端莊的。

沈孝會喜歡的，李述看著鏡中的金城，十五歲的不用黛，就是天然的俏好。

不像，一旦休息不好，面就是沒有的蒼白，上有傷，就更加顯得猙獰。不用脂的時候，整張臉就是一副厭世漠然的模樣。

李述看著鏡中的自己，心想，沈孝怎麼會喜歡。他一定是熬夜苦讀，把眼睛都讀瞎了，才會看上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