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作就是這麼來的!
正元帝氣急,噌一聲就站了起來,準備繞過桌子去細細質問信使。可他忘了自己況,站得太急,又怒火燒心,兩廂加,眼前登時就是一黑,只覺得腦子嗡嗡響一片,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自己直向後倒仰過去。
府前腳叛,後腳陛下大厥,臥床不起,無法理政事。 1
沒辦法,一國政務必須有人擔著,群龍怎能五首。於是太子剛解了足不久,就開始全面監國。
東宮權柄更盛往日。
所有人心裡頭都揣著琢磨——隆冬將至,陛下能不能熬得過去,這還另說呢。
如今該去燒誰的灶頭,這簡直就是顯而易見的事了。
五日後,含元殿。
太子監國,第一件事就是下了一道急召,命七皇子李勤速速歸京。
甭管是為了“以工代賑”造災民叛的公事,還是因為七皇子趁太子不備分了太子權柄的私事,但太子監國,七皇子討不到好,這本就不用懷疑。
厚厚的雪住了宮殿頂上的琉璃瓦,就愈發顯得朱紅宮牆猩紅猙獰。
太子監國,以陛下名義下詔急召,李勤不敢不從,不管雪路危險,一路趕回了長安城,連進宮的皇子常服都沒時間換,草草了那風塵僕僕的披風,就腳步匆匆去了太極宮。
高高漢白玉台階上,李勤剛上了幾步,台階上就走下來了一道明黃的影。
“七弟可終於趕回來了。”
太子斜眼看去,臉上都是諷笑,“黃河治理是個大差事,七弟初擔大事,沒有經驗,難免出了點岔子。”
他說著就拍了拍李勤的肩,“以工代賑,七弟怎麼會同意沈孝的這個餿主意?嘖嘖,府都被你了什麼樣子。”
拍在肩頭的手像是毒蛇一樣,李勤著心頭不滿,笑道,“大哥,臣弟許久不見父皇了,還是先去給父皇請安。大哥恕罪。”
說著李勤邁步就要,可太子一手就攔住了李勤,眼睛展過來,“父皇病著呢,太醫說了,最要靜養,不可緒激。七弟還是別去了,我怕父皇看見你,又要生氣。”
太子笑,“還是說七弟就想專門給父皇添堵?”
這是什麼話!
李勤從今往後還不能去探正元帝了,否則就是不孝麼。
李勤心知目下和太子爭個一時高低沒有必要,他謙卑拱手,“那臣弟就在殿外給父皇磕個頭。”
說著就直跪了下去,磕了一個響頭。站起來時,下袍子都是雪。
“府叛的事——”
李勤又道,卻被太子打斷了,“七弟莫慌,跟你關係不大,都是沈孝那個以工代賑的餿主意,孤已經派人抄他的家了。不過七弟啊,你也是的,怎麼就偏聽偏信,用了沈孝這麼個人呢?”
“近年關了,這幾個月你也累了,上差事先擱一擱,回府好好反省反省。”
太子談笑間就擼了李勤上所有職事,別說是黃河治理了,就連之前禮部的差事都沒了。
那明黃影下了台階,就有小黃門湊過來打傘,太子後浩浩盪跟著一串下人,排場跟皇上也沒什麼兩樣了。
新上任三把火,太子剛監國,一是提拔了東宮舊臣,二是將府叛源死死釘到了沈孝上,三是藉故收了七皇子手下所有權柄。
短短數日,天地突變。
太·子·黨在朝堂如日中天,剛剛開始耀眼的七皇子,驟然就跌落了下去。
風雲變幻,瞬息萬千。
太子跟七皇子說話的時候,崔進之剛從兵部下卯。
太子得勢,怎麼可能虧待得了崔進之這個頭號功臣。
藉著府作需要鎮的由頭,崔進之這個武將世家出的重新被提拔進了兵部。
崔進之到底是在皇上那兒留過案底的,不好一下子提拔地太高,因此他只得了個六品的兵部主事一職。跟他之前三品侍郎的高相比,這位著實是低,但崔進之卻全權負責鎮府叛的事,低卻權高。
剛從兵部下卯,崔進之往皇城門走去,一路上就有員不斷向他拱手問候。
眾人姿態都是謙卑。
如今太子上位就是板上釘釘的事,這位是太子的左膀右臂,東宮的頭號干將,日後鐵定是一等一的國公爺。
嘖嘖,崔家這才落寞了多久,這就又要重新攬下滔天的權勢了?不服不行啊。
崔進之剛出宮門,就有侍衛匆匆跑過來,急聲道,“大人,平公主的馬車橫衝直撞出城去了,派去盯著的人沒攔住!”
崔進之眸就是一,“廢!”
他猛然翻上馬,馬鞭一揚,直朝城門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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