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板耳提面命:“你也知道你下學期就高三了啊,你可不能隨便找男朋友,這樣太影響你學業了!”
方茉靈魂發問:“爸,原來你這麼看好我的學業啊?”
……方老板不能昧著良心說話,他頓覺這思路不對,所以他看向陳兮求助。
陳兮旁聽半天,接收到方老板的眼神后,茫然了幾秒,然后說:“大學的男生更更優秀,要不方茉你再耐心等等?”
方岳鷹視似的看向陳兮。
方老板連連點頭:“對對對,等你到了大學,什麼樣的好男生沒有啊,到時候隨便你找!”
方茉高瞻遠矚地嘆氣:“我覺得我是考不上大學的,還不如趁現在高中男生多,先篩選篩選。”
方老板恨鐵不鋼:“你可不能這麼想不開啊!”
老父親開始長篇大論,方茉車厘子也沒洗,就分給陳兮一塊兒吃,陳兮吃得紅紅,邊吃邊聽方老板誨人不倦。
方老板說:“你們不懂,我是男人,也是過來人,我太了解那些青春期男孩兒的心思了。”
方茉和陳兮都長得漂亮,也都岌岌可危,十七八歲的小男生各個是豺狼虎豹。
方老板現在就對家里兩個孩兒憂心忡忡,他最不擔心的反而是方岳,怎麼說呢,方岳其實有點古板。
方茉從小長得漂亮,小學時就有小男生追,小孩有虛榮心,方茉在家像傲孔雀一樣自豪,家里人也都配合逗,說方茉好漂亮呀,有男孩子喜歡呀。
方岳卻不以為然,完全不配合。
方茉以為他瞧不上自己,當時差點就要跟他掐。
方老板回憶往昔,說道:“那個時候方岳就說了,什麼年紀就該做什麼樣的事,聽聽,方岳多懂事!”
方老板說到這里就來了勁,他屁在沙發上一扭,口若懸河道:“不是我說,你們以后找男朋友,就該按照方岳這個標準來,他智商高學習好,人又穩重——”
方岳手上拿著換洗服,還沒回樓上浴室,就聽方老板接著說:“就那個,知書達理,循規蹈矩,說的就是他這樣的,這樣的好男孩是絕對不會早的,知道嗎?”方老板難得有點文化,是憋出了兩個語。
陳兮和方茉都點點頭,也不知是敷衍還是認同。
方岳別過臉,大步回了樓上。
這天起,方老板終于意識到兒長大了,他開始擔心方茉的早問題。方茉早晨都會卷個頭發去學校,以前方老板從不說,現在方老板開始絮絮叨叨,說孩子漂亮就是一種危險信號,們上答應的再老實,心里其實就是想談,行遠比語言更誠實。
方茉確實漂亮,私下跟陳兮吐槽,沒想到老爸也是個俗人,竟然認為生就是為了男人,就不能純粹是自嗎?
近段時間方茉臉上的一顆青春痘退了一粒棕的斑,方茉照鏡子,細數臉上和脖子上明顯的幾粒黑痣和斑,決定要消除麗面孔上的瑕疵,趁著五一節有三天假期,讓陳兮陪去醫院點痣。
陳兮和方岳的整個三四月份一直都在昏天暗地忙著數競賽事,現在告一段落,終于能口氣,所以一聽方茉要求,就答應了下來。
五一這天,陳兮陪方茉去了皮病醫院。方茉喜歡做什麼事都能有個伴,比如買睡袍,就想給陳兮也買一件,比如怕疼,也想陳兮陪一塊兒點痣。
“我也點啊?”陳兮意外。
方茉點頭,握住的一只手說:“你陪我一塊兒點吧,不然我不敢,我問過我們班里的生,有一個說點痣一點都不疼,有一個說疼死了,我現在心好慌。”
陳兮自己臉,方茉這才發現陳兮皮好的離譜,孔細膩,連顆痣都找不到。
方茉睜大眼睛費半天勁,終于出手指點住下:“你這里有顆痣,去吧,跟我一塊兒點了吧!”
陳兮舍命陪君子,點痣而已,又不用見。
誰知道想什麼來什麼,陳兮點痣時出了意外,下一疼,醫生夾來一塊止棉花按了按的出點,按了幾下,還在往外滲。
醫生又換了一塊止棉,陳兮問:“還在流嗎?”
醫生有點尷尬:“你皮太薄了,我到了管,你這還沒止住。”
陳兮說:“我凝功能有一點差,止是慢一點。”
醫生一聽有點放心,“那你小板是不是不好?”
“小板沒問題,就凝功能差一點。”陳兮學校里有過檢,健康,只有凝功能的數據稍稍低一點。
醫生更加放心了,換了儀,將針頭對著出點滋滋兩下幫陳兮止住,想了想,又找來醫用紗布,在陳兮下上,怕回家路上再出。
陳兮從點痣的房間出來時,接到了方岳的電話。
“你在哪?”方岳問。
陳兮說:“我在皮病醫院。”
方岳想起前些天方茉嚷嚷著要點痣,他問:“陪方茉去點痣?”
“嗯。”
“點完了嗎?”
“剛點完。”
“那你在醫院等著,我過來接你去我舅舅那,我舅舅找你幫忙。”方岳道。
方舅舅沒有陳兮的手機號,所以他直接找的方岳,順便讓方岳有時間的話可以帶陳兮過來,因為陳兮沒去過他那里,他怕陳兮找不到路。
方茉拎著配好的藥過來,一共兩種藥,一種消毒噴劑,一種涂抹祛疤,醫生叮囑一個禮拜不能水,方茉點完痣才知道這事,現在有點后悔,如果三天沒洗臉,三天后的臉還能不能見人。
陳兮說方岳要過來帶去舅舅家,方茉毫無興致跟他們一起,揮揮手說:“那我先走了,你一個人在這里等他吧。”
“哦。”
“你的藥先拿著,一天要用好幾次,也不知道你要去多久,下午先用著。”方茉想得周到。
陳兮把藥放進小挎包,站在醫院門口等方岳。
方岳是坐公車來的,醫院離他家不遠,公車二十分鐘左右,他下車的時候,陳兮已經坐在公站臺椅子上,下上著的白紗布四四方方,很大一塊。
方岳皺眉:“你怎麼了,傷了?”
陳兮解釋:“沒有,我也點痣了,但是醫生說我皮薄,到了管,我這里出了點,怕止不住,給我了紗布。”
“……你怎麼也跟著點痣?”
說來話長,陳兮道:“順便的,下上那粒黑痣是比較明顯,點了也好。”
方老板最近不辭辛勞每天念經,念得最多就是孩突然漂亮是一種危險信號。
“……別跟著方茉學,”方岳說著頓了頓,他角繃,又加了一句,“也不是說你不能早。”
陳兮:“……?”